林曉日這幾天頗為苦惱,鋪天蓋地的“林寧”的傳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一個朋友的擋箭牌本擋不住廣大人民群眾的腦部能力。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難道以前真沒弄清楚到底什麼是自己的真?
一想到這裡,他都嚇得渾發抖,立刻默念百遍蒼老師的大名,以祛除邪念。
現在林曉日走在校園中,都覺渾不自在,總覺得所有過路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嘿,看這是誰?這不是我們的運天才麼?”一陣怪氣的聲音傳了林曉日的耳中,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新聞系的李彬,鄭天京一夥的狗頭軍師。
李彬屬於那種典型的欺怕,在鄭天京面前跟個哈狗一樣,恨不得連鞋子都,在老實人面前卻張揚跋扈,所謂的狗仗人勢也就是如此了。
“你說兄弟們上一次手,打的是右,怎麼把中間那條也給打斷了?搞得人家現在都開始賣屁了。”李彬不愧是學新聞的,一張也是毒的不行,罵人專門揭人家痛。
一同來的五個家夥哈哈大笑起來,連原本抑鬱的鄭天京也不被逗笑了,他最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林曉日的臉蒼白無力,死死的用力握住拳頭,尖銳的指甲蓋已經刺破了掌心,強烈的屈辱刺激著他那顆驕傲的心。
鄭天京本來就是出來找樂子的,怎麼會一直躲在後面,猛地向前走兩步,用蔑視的目盯著眼前這個前幾天被自己打個半死的家夥,不屑道:“怎麼了?還不服氣?”
林曉日滿臉漲紅,說不清是憤怒的,還是被辱的。他當然不服氣,可是形勢比人強,他也沒辦法,只能別過臉去,不看對方。
鄭天京見他這樣,心下更是得意,出手在林曉日的臉上肆無忌憚的輕拍著:“現在學老實了?我今天就教你學個乖,有些人,你惹不起,死你就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每說一個字就在林曉日的臉上拍一下,雖說不疼,但是這辱的覺已經快瘋了他。
“說得好!”周圍的幾個小弟紛紛豎起大拇指,趕為大哥的妙語言點贊,一時間馬屁聲如水般不斷。
“說得好!”在這一片其樂融融的環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一個微微有些瘦弱的年輕人不知何時混了他們中間。
鄭天京回頭一看,當時就嚇得渾一哆嗦,恨不得拔就跑。
李彬永遠沖鋒在欺負柿子的前線,他用一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對比,而後果斷跳了出來,指著年輕人鼻子罵道:“哪裡來的不長眼家夥,沒看到我們天京哥正辦事呢?看到我大哥了沒?我告訴你,就你這小板,一拳能撂倒仨。”他一直堅信,打擊敵人的同時增加大哥的威信,是最快獲得賞識的途徑。
鄭天京幽怨的看了李彬一眼,他決定為了獎勵李彬這麼賣力的坑自己,打算找幾個壯漢爽爽他。
年輕人當然是尹仲,他正好尿急出來上廁所,路過此,聽到鄭天京狠話放的這麼開心,忍不住鼓掌好。
“那個……你聽我說,這都是誤會。”見尹仲將目投向自己,鄭天京不得不著頭皮,編了一個假的讓他都覺得荒唐的謊話。
“哦……”尹仲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長,臉上帶著恍然大悟的表,三步並作兩部,一腳把鄭天京踹翻在地,戲謔的笑道:“這也是誤會。”
“兄弟們,給我上!揍他。”真的是嬸嬸可以忍,叔叔也不能忍了,鄭天京招呼帶來的幾個家夥一擁而上,將尹仲圍在了中間,自己則毫無節的彎下腰,從一旁打算溜,上次見識過尹仲輕松收拾趙斌後,他可毫沒有興趣去試試。
這些家夥個個也是人高馬大,平時在學校裡面沒有欺負同學,尹仲也是拳腳齊出,毫不客氣。
“去哪啊?大哥!”剛還沒溜出幾米,尹仲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了過來。
鄭天京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家夥,終於相信了那個算命的說自己有之災。慢慢的抱頭蹲下,沉重的說:“說好不打臉的!”
幾分鐘之後,林曉日和尹仲神清氣爽的回班上課,林曉日多日盤踞在心頭的霾終於散開了,恢複了往日的開朗。
李彬幾人攙扶著滿臉淤青的鄭天京,一瘸一拐徑直離開了學校,到附近的醫院包紮後,也沒臉回學校,肆意的在急診室裡就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天京哥,這次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家夥太過分了,打我們就算了,還把你打了一頓。”李彬屬於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還沒消停下來,就一直給鄭天京上眼藥。
鄭天京的眼圈腫了老大一塊,只能勉強睜開一條小,還好尹仲下手有分寸,以教訓為主,沒有打出什麼骨傷。他滿臉笑容的拍著李彬的肩膀,欣的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還沒等李彬虛偽的假意推,鄭天京一擺手,招呼外面的小弟,道:“小李,把李彬送到快活林,讓他好好快活快活,接不夠十個別讓他回來。”
“老大,不要啊!!!”李彬的慘聲響徹雲霄,讓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快活林可是個好地方,這是個可以讓男人之間出火花,友可以無限延的男天堂,當然前提是你好男。
且不提李彬的快樂生活,晚上鄭天京一進家門,發現鄭國邦已經黑著臉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爸,我回來了。”鄭天京滿臉是傷,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不敢抬頭。
鄭國邦頭絡腮胡,一雙眼睛不大,但在黑暗中卻格外有神,讓人看一眼就永遠忘不了。他年輕的時候,家境貧寒,上不起學,早早的進社會,靠著一把西瓜刀,愣生生的砍出了中陵市赫赫有名的黑虎幫。
“你還有臉回來?”鄭國邦居高位多年,也養出了自己的威勢,發起火來也是十分駭人。
鄭天京在外面作威作福,在鄭國邦面前乖得像個小兔子一樣,大氣都不敢,囁嚅道:“我……錯了。”
“錯了?我告訴過你沒有,讓你最近老實點,不要給我惹事!”鄭國邦怒氣沖沖的吼道,最近一段時間,接踵而來的危機,讓他應接不暇,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鄭天京不能給他分憂,反而還給他添麻煩,也難怪他生氣。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鄭天京,鄭國邦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不應該將緒發泄到兒子上,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天京,不是爸不疼你,從小到大,誰欺負你我不給你報仇?可這次不一樣!我已經調查過了,上個星期,那小子曾出歐紫澄在香海別墅的私宅,那地方可是從來沒有進過外人的,足以證明他和明耀集團集不淺。現在中陵市誰敢小看歐紫澄那條小狐貍?以前只是懷疑,我現在覺得他真的很有可能就是某個古武世家的人。”
鄭天京一聽也傻了,心裡也生出了一悔意,古武世家那些家夥可都是不折不扣瘋子,自己沒事招惹他幹嘛。
“爸,那我該怎麼辦?”鄭天京像沒頭的蒼蠅,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趕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向鄭國邦求救。
鄭國邦在中陵市打拼多年,也不是什麼莽夫,很快就想出了穩妥的理辦法:“這樣吧,你們也沒什麼解不開的死仇,以我的名義,明天晚上在洪天大酒店擺上一桌,我來給你們說和。”
“您親自出面,有些太抬舉他了吧。”鄭天京有些錯愕,鄭國邦好歹也是黑虎幫的老大,在中陵市那也是跺一腳三的人。
鄭國邦笑著在兒子頭上敲了一下,說道:“還不都是為了你個小兔崽子。”
城中村,田甜忙碌了一天,小賣鋪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來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直到下午放學的高峰期過去,才漸漸閑了下來,坐在櫃臺後面清點今天的“戰利品”。
“老板,來個!”一個略顯輕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田甜聽到非但沒有,反而臉上還出了笑容。
“這裡沒有賣,不過倒是有一個嫁不出去的可憐醜。”田甜放下手頭的工作,直起來,看到那悉的影,打趣的說道。
走進來的人當然是尹仲,今天收拾了一頓鄭天京,他的心相當不錯,一進門就和田甜開玩笑。
“醜更好,本帥哥帥的驚天地,更需要有個醜來襯托。”尹仲也不著急上樓,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繼續和田甜鬥。
“哼,尹仲哥哥太自了!”田甜丟給尹仲一個大大的白眼,嗔道。
“我這對自己的充分肯定。”尹仲聳了聳肩膀,非但不愧,反而還洋洋得意的說道:“看你這麼主地要襯托我,本帥哥就帶你出去吃飯吧!”他注意到櫃臺上的東西和早上相比了不,知道今天的生意肯定很忙,不忍心看勞累了一天的田甜在辛苦做飯,所以主請去外面吃飯。
“尹仲哥哥最好了!”田甜的眼睛笑的和月牙一樣,滿滿的全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