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未謀面的高大男人,一個以前甚至不知道有存在的高大男人,一個強大到了極點的天君境界強者,此刻已經出手,威勢驚人。
說是天地驚,也一點不為過。
顧泯握住燭游,在那一拳落在膛前便橫劍在前,劍上驟然迸發出無數劍氣,湧出,而後和那隻碩大的拳頭相撞。
大片的劍在這裏頃刻炸開,璀璨無比。
那些亮將顧泯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臉,此刻照的更白,那個男人在臨近顧泯前之時,萬丈劍便也落到了他的軀上,那無數道鋒利無比的劍,此時此刻,盡數都落在他的軀上,但他卻毫不在意,一拳繼續轟出,恐怖的氣息纏繞在那個拳頭上面,而後不斷朝著顧泯而來,迫十足!
燭游劍在頃刻間便被這一拳得彎曲,有一個詭異無比的弧度出現。
已經抵住顧泯的心口。
鋒利的劍刃住了顧泯的軀,那件雪白的帝袍,輕描淡寫的被劍鋒撕裂,而後與其相。
顧泯面無表,燭游還沒有劃開他的軀,但實際上他的軀,已經和那高大男人的強大氣機相撞。
只是一瞬間,顧泯便開始搖晃起來。
他宛如在驚濤駭浪里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可能就此沉沒。
高大男人此刻距離顧泯也就是數尺距離,此刻抬頭,看向顧泯,兩人四目相對,高大男人微笑道:「軀不錯,看起來也下了一番苦功夫,認真打磨過。」
顧泯不置可否,只是下一刻,他手中的燭游劍即便還是被那一拳迫,但卻是在頃刻間瞬間綳直,將那個拳頭震開,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原本灑落的劍氣,化作無數道利劍,在短暫的時間裏,從四面八方而來,斬向男人。
在頃刻間,高大男人好似就被無數劍氣包裹起來,那些眼可見的劍氣,化作一道道飛劍,在天地之間鳴起來,這不是那些遠天穹里的飛劍,而是劍氣的化,但要比那些飛劍還要鋒利。
無數劍氣,在此時此刻,已經撞向高大男人軀。
而在他前,顧泯握住燭游,也斬出一劍。
絢爛的劍驟起!
強如這個高大男人,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後退數丈,同時雙手不斷結印,無數道強大的氣息落向那柄燭游,宛如一場巨大的風暴憑空而出,不斷出現,兩人之間的空間,在頃刻間被劍氣攪碎,被恐怖的氣機轟碎,虛境不斷地出現在兩人前,但因為各自強大的氣息,又不斷地被攪碎,變更為虛無的東西。
就在短暫的時間裏,兩人之間好像一切東西都徹底消失,即便是被修行者認為是最虛無的虛境。
在遠的天君們看的目瞪口呆,他們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將虛境打碎,他們吃驚的緣由是如果換做他們任意一人站在那個高大男人對面,都絕不可能還能一步不退。
是的。
顧泯倒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往後退過。
哪怕是最開始那位高大男人氣勢洶洶的那一拳,來勢如此這般,將燭游擊中,顧泯軀搖晃,可他卻還是沒有往後退出一步。
反倒是那個高大男人,在顧泯斬出那一劍的時候,也往後退出數丈。
雖然這並不能說明這場大戰的勝負已分,但這樣的事,他們能做到嗎?
這讓他們不由得想起當時顧泯劍對上他們幾位的景象,好似也沒有這般強大吧?
難道是那個年輕劍仙,在短暫的時間裏又有進?
神照天君臉微變,他忽然想起一些事。
在短時間裏想要往前走這麼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要麼就是,那位年輕劍仙,早在之前一開始,便本沒有用出全力,既然如此,他有沒有可能不用借劍便能殺了他們幾人?
想到這裏,神照天君又皺了皺眉,大概是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瘋狂。
一個才踏足天君境界的年輕人,難道是真有這樣的強大實力?
這別說是他不相信,只怕是說出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
劍修就天君境界之後,殺力要比一般的修行者強大,這一點不假,但是要強大這麼多,只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可如今又如何解釋?
難道是那個高大男人並沒有全力而為,到了此刻,都還只是在試探而已?
真是如此?
神照天君沒能想出什麼答案來。
只能把目再度投向那邊戰場。
高大男人和顧泯在他沉思的這些時間裏,便已經手無數次,兩人周遭的空間,已經再一次被打碎,到都是破碎的痕跡。
天邊的飛劍,開始微不可查的微微。
高大男人退四周的劍氣,沒有轉頭,便直白道:「你們這些劍修,的確殺力無窮,不過那幾位,顯然沒有你的心思縝。」
不等顧泯說話,高大男人又自顧自說道:「不過那位姓朝的,倒是和你差不多。」
劍仙朝青秋,自然是所有劍仙里,也是特別的一位。
顧泯說道:「朝劍仙若是站在你前,你能如何?」
提及那位劍仙,高大男人心不錯,慨道:「他的確也是一代人傑,若不是一定要相對,我倒是很想和他好好喝幾次酒。」
顧泯問道:「像是你們這樣的人,還會喝酒?」
高大男人眼神滄桑,「活了這麼多年,除去修行之外,總要找些樂子,喝酒這種事,不能免俗,當然了,我們之間的這一戰,不過也是在找樂子罷了。」
長生對修行者的頗大,但真正長生之後,萬古歲月一人而已,也多寂寞。
顧泯說道:「尚未長生,便已覺無趣。」
高大男人沉默片刻,贊同道:「我雖然也做此想,但一旦想起歸去那一天,便覺得恐懼,修行如此多年,有朝一日要變為塵土,我不接。」
顧泯倒也沒有反駁,點頭道:「生死之間,自然是大恐懼。」
高大男人一指點出,氣機湧出,只是很快便被顧泯一劍斬斷,而後顧泯後退數步,高大男人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說道:「從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在世間存在的越長,才會越害怕死亡,你不過修行數百年,不認同我的看法,也沒錯。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覺無錯,看來你我,真是同道中人。」
顧泯默不作聲。
高大男人眼見顧泯懸在半空,就這麼看著自己,沉默一會兒之後,高大男人這才說道:「想知道會不會還有人來?」
顧泯抬頭看向他,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在想。
高大男人微笑道:「你雖然很了不起,但有我一人其實也就夠了,別的人,在別。」
顧泯挑眉道:「這一直都是一個局。」
點破說破。
高大男人說道:「有些事,拖了很多年,到了如今,總歸是要有一個解決,不管是你所想的,還是我們所想的,到了此刻,都要有個代,朝青秋在謀算,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顧泯瞇了瞇眼。
師姐的那位天君蘇醒是這個局的開端,那麼在這盤棋里,誰在下?
棋盤的一邊坐著的是那個高大男人後的男人,那麼這邊呢?
是朝青秋?
還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