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說罷將面前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拿起編織袋和鉤子后便哼著小曲離開了定風閣,看這老頭兒神狀態并非是瘋子,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云山霧罩,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見其在門口去,我連忙看著顧戰卿問道:“爺,這老爺子什麼來頭,我看你怎麼對他這麼客氣,他不就是一個收破爛的嗎?”
顧戰卿抬頭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大于市,小于野,鎮麟,切不可以貌相取人,這侯爺的來頭可大著呢。”
隨后顧戰卿便給我講了講這老頭兒的來歷:原來這老頭兒名侯定臣,由于終日收撿破爛,所以被人稱作破爛侯,但更多的人則是尊稱他為一聲侯爺。
這侯定臣祖上是清朝有名的風水師,曾為數代皇帝卜相算命,后來到了侯定臣這一代正好趕上破四舊,家道中落,最終落得個收撿破爛的下場,可即便如此這四九城的達貴人依舊愿意出高價請他回家看風水斷吉禍,怎奈這侯定臣格古怪,縱有千萬金銀只要看不上你都不會正眼瞧一下,也正是這種高風亮節的格才導致他在四九城的威極高。
“爺,沒想到這侯爺竟然還有這等本事,他跟四九城的幾大風水世家比起來如何?”我看著顧戰卿試探問道。
顧戰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冷哼一聲:“這幾個不流的世家也配跟侯爺相比,真是笑話,侯爺就是不貪圖名利,否則的話這幾大世家哪還有臉留在這四九城中,剛才侯爺給你留下的幾句話你可聽懂了?”
見顧戰卿問我,我沉思片刻,繼而說道:“不算太懂,我聽大概意思是讓咱們巳時三刻掛旗,至于其他的沒聽明白。”
顧戰卿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侯爺這四句話言明時間步法以及造的影響,這揚旗七星踏就是讓你在掛旗的時候運用七星步法,旗桿之下有一道方臺,上臺算起七步之到達旗桿下方,步法按照北斗七星方位行走,至于巳時三刻起你理解的還是太過片面,巳時為九點至十一點半,在五行之中屬什麼?”
五行八卦為道家門基礎,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于是開口道:“屬金和火。”
“那鎮麟二字在五行中又分別屬什麼?”顧戰卿眉一挑,看著我問道。
聞言我心頭咯噔一聲,先前以為這侯定臣只是隨便說了個時間,可沒想到這竟然與我的名字有所關聯,在五行之中鎮字為金,而麟字為火,照這麼說來侯定臣之所以定下巳時三刻就是為了與我名字中的鎮麟二字相契合。
“爺,這侯爺真這麼神?”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戰卿問道,所謂風水囊括世間萬,除了山川河流之外人之五行也包含其中,若是所行之事與本五行相契合,那麼行事便會順風順水,這也是通過風水之可以改運的原因。
“若沒這麼神我又何必對其如此恭敬,今日是你立掛旗的日子,咱們還是早些做準備,現在定風閣已經易主,以后你不了跟侯爺打道,對了,我再告訴你一句話:井淘三遍出好水,人從三師武藝高。你二爺教你道,我教你相之,若你再能夠拜侯爺為師,讓他將風水之告訴你,放眼天下能與你匹敵者不出十指。”顧戰卿語重心長的看著我說道。
我不是傻子,自然意會顧戰卿的話,他是想讓我跟侯定臣套近乎,若真能拜師于他,日后必然有一番作為,而尋找蔽月玨的事也會更加輕松容易。
正沉思之際,顧戰卿突然出右手,說道:“鎮麟,你二爺當年斷指鎮江時曾收回一道蔽月玨,如今可是在你上,若在的話拿出來,這蔽月玨就是你揚名的本。”
聞聽此言我從懷中拿出蔽月玨托給顧戰卿,顧戰卿接過蔽月玨之后將其放在掌心,隨即口中振振有詞,沒過數秒原本通黑的蔽月玨竟然變紅,宛若在烈火之中焚燒一般。
我看的正目瞪口呆,顧戰卿突然將燒紅的蔽月玨直接放在了那面紅底金線的旗子上,隨著陣陣黑霧氣升起,旗子表面開始出現印記,待顧戰卿將蔽月玨拿起的時候旗子上面已經落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紋樣。
看到這里我才明白,顧戰卿之所以將蔽月玨印在旗上的原因應該有兩個,其一是江湖中人皆知蔽月玨乃我陳家信,有此就說明我是陳家的后人,既然我落腳定風閣,那麼日后江湖中人有難必然會來這定風閣中找陳家后人辦事,至于其二顧戰卿應該是想借此來引出剩下兩道蔽月玨的下落,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更早的解開自己的命運歸宿。
“鎮麟,此收好,切記不要離,昨晚你將天葬給我保管,如今還你,以防不被之需。”
說罷顧戰卿將蔽月玨和天葬到我手中,我剛將兩樣東西收好,顧戰卿已經拿起桌上的旗子,抬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沉聲說道:“時間到了,走,跟我出去立掛旗!”
見顧戰卿出了定風閣大門,我隨其后,剛走到門口,我突然一怔,此時藥王城中的所有店家和顧客全部圍在了中心立桿,人數足有上千,頭接耳聲不絕,圍觀者見我和顧戰卿出現,連忙為我們讓開一條道路。
正向前行進之時杜平常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到顧戰卿面前臉鐵青的說道:“顧爺,這事不太符合規矩吧,當初你拔了四大世家的旗子,他們技不如人不能說什麼,可現在你讓一個臭未干的小子揚旗立,若真讓四大世家知道,豈不是會來找你麻煩,到時候我藥王城恐怕……”
不等杜平常說完,顧戰卿瞟了他一眼,獰聲說道:“我的話就是規矩,若是四大世家不服就讓他們來跟鎮麟比試比試,若是鎮麟贏了這旗子誰也不得,若是輸了任由他們置!”
此言一出杜平常立馬了霜打的茄子,顧戰卿的手段他很了解,若真是惹急了顧戰卿,隨便使點手段就能夠讓他家破人亡。
“別忘了侯爺說的話,現在已經是巳時三刻,去吧。”顧戰卿說罷將手中的旗子到我手中,我接過旗子后便朝著石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