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見他摔了也嚇了一跳,想上前查看,阿昭卻已經頂著一頭凌的長發爬起來了,依舊生龍活虎——只不過表有點不好看。
“你發什麼瘋!”
千里心不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做聲,后者瞥到他被咬得有些紅腫的,突然不那麼理直氣壯,他心虛地稍稍移開視線:“你回來得太晚了吧。”
千里還是沒理他,手將彈落在桌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扔進洗簍里。他習慣地著上的襯衫解了幾顆扣子,突然又停住——阿昭還在。
千里在心底深深嘆口氣——自己這是昏了頭了……算了,直接進浴室吧,他得趕洗個澡,弄得滿渾菜油味兒。
阿昭見他不搭理自己,也沒氣餒,不依不饒地纏著問:“怎麼?被你師父看出來了?先聲明啊,在洗手間我可是為了幫你騙你師父才那樣做的,不是出于本意想跟你接吻。”他話里有話,期間還往千里上掃了好幾眼。
聞言千里突然橫他一眼:“那還真謝謝你了。你演技那麼好,師父當然沒看出來。”師父的注意力兒不在那上面。
說到這里,千里便更加心煩意,一下忘了之前的顧慮,他抬手著自己的扣子去里面的襯衫:“你怎麼回來的?”
阿昭看著千里站在浴室前面作不自然地把自己,忍不住疑——這位Beta怎麼回事,怎麼在他面前突然放開了許多似的,服得這麼溜。雖然他服的時候下意識背對著自己……但是他還沒瞎好不好。
“什麼怎麼回來?走路回來的啊。”
“你怎麼進屋的?”
阿昭心中的疑越發強烈了——他不是走的時候把碼寫便利冰箱上了麼?現在又問?
阿昭從位子上站起來,朝千里走過去幾步:“喂……”
千里反應很大,一察覺他的靠近立刻往旁邊退了一步,臉像結了一層霜似的,眼神也冰冷異常,他側著臉盯住阿昭:“你站在那里說話也一樣,我聽得到。”
阿昭心里越發覺得疑:“你確定你沒事?”
“……”
阿昭無意識地用手指蹭蹭下心想難道是因為他之前被親了一下,擔心再跟自己發生親接,才變得這麼敏?
……可惡,他還不樂意跟他有接呢!
阿昭想起自己計劃了半天的事,說道:“對了,有件事我們得……”
千里已經拉開浴室的門,直接走進去:“有什麼事等會兒說吧。”
“嘭!”
阿昭看著關閉的浴室門,一時無語——這家伙……可真囂張。
千里把浴缸里放滿熱水,然后慢慢坐進去,被熱水浸沒的覺很好,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放松。
千里就這樣展開四肢,仰著頭枕在浴缸邊沿,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直到眼鏡上被蒸騰的水汽哈上一層白霧,他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摘眼鏡。
千里手要把眼鏡拿下來,卻突然聽到耳朵里有人大喊一聲。
——我只能去死!!!!
“錚——”
千里急忙捂住耳朵,整個下意識蜷一團,口鼻也隨著他條件反似的作直接沒水下。
千里覺自己好像進了一段窒息的時空,好像又是錯覺……但是他確實被嗆了一口水,之后,耳鳴的覺卻漸漸消失了。他松了一口氣,剛想從浴缸里鉆出來,卻聽見浴室門被“嘭”得一聲踹開了。
“千里?!”
阿昭沖進浴室,往四下里略略一掃,立刻發現了浴缸里的千里,他迅速撲過來,一把將千里從水中拽出。
千里被巨大的水花著形的負得不過氣,不過好在只是一瞬間,水落下去之后,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窒息的覺立刻退去了。
千里睜開眼睛,阿昭正單膝跪在浴缸旁邊,兩只手握著他的肩膀把千里往上提,他眉頭皺起來兩個疙瘩:“你自殺?”
“……我只是在泡澡。”
千里哆嗦了兩下,很想給這個Alpha一拳頭:“你干嘛闖進來?”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剛剛尖什麼?見鬼啊?”
——還得還那麼嚇人,聽聲音以為他在被屠宰呢。
阿昭有些擔心。
千里疑地說:“沒有啊。”
“不可能,我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你明明……”
他形容半天,找不出證據證明千里真的有過這種行為,千里卻已經不耐煩了,他看了一眼阿昭握住自己的手:“好了,你可以松開我了麼?”
阿昭慢慢松開手,擔憂地看著他:“你真沒事?”他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兒,從剛剛進門時他就發現了……不過仔細一看好像又真的正常,千里自己不說,阿昭也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千里沒回答,指著門口道:“出去。”
阿昭愣了愣無奈地站起來背過,聽到后嘩啦啦的水聲,他忍不住問道:“你好像很抗拒跟我有上的接。”
千里沉默了一會兒才含糊地說:“你生命里遇到的都是很喜歡被你強吻的那種類型吧,不好意思,我不喜歡。”
阿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微微回過頭:“如果我說沒有呢?”
千里拿過旁邊的巾干,然后將浴袍裹在上,徑直越過阿昭往外走,一邊面無表地吐槽:“那悲催的,我以為你平時太歡迎才變得這麼包自大,原來并沒有人喜歡被你吻。”
“……”
阿昭了眉,強忍著解釋道:“沒有強吻這回事……”
——哦,他還真信。
阿昭急了:“我說真的!你干嘛這個表?!”
“你又干嘛跟我解釋。”
阿昭被千里連續箭,心臟仿佛在滴,但是想想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哦,他們之間又沒什麼實際關系。
阿昭原本是不在乎的,他一向不覺得往過的人多、經驗富有什麼可詬病,可是被千里當那種人……他有點郁悶。
“對了,之前你在等我?找我有什麼事?”其實剛進家門的時候千里就看出來了,阿昭是在等自己回來,后來被打斷了,他沒能說得出來。
“……”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事要說,是什麼來著?
阿昭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噢!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他繞到桌子對面,拉開屜從里面拿出一張紙,放到桌子上,修長的手指著那張紙輕輕推到千里面前:“把這個簽一下。”
千里面無表地掃了那張紙一眼,微微瞇起眼睛:“合同?”
“沒錯!就是合同!”
阿昭抱著手臂微微抬高下看向千里:“我想了半天,既然你這麼喜歡用書面方式解決問題,我們就用你那套,在我假扮你的往對象期間,我們必須按照合同做事,以免再出現意外況。”
他可不想再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被放了鴿子還得配合他表演,一次兩次行,再來幾次……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點傷天害理的事。
千里點點頭:“這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阿昭微微歪過頭,腦后的長頭發掉下來一縷掛在肩膀上,他勾笑道:“別說這麼難聽,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如果你不是個那麼善變的人,我也不會這樣斤斤計較。”
千里聽出阿昭語氣中的埋怨,他很想跟他解釋自己并非自愿去相今天的親,但是轉念一想——跟他解釋什麼呢,說出來他也沒辦法幫自己解決。
千里把桌上的合同拿起來仔細看,沒想到上面只寫著孤零零的三條。
1.不許放鴿子。
2.假扮期間需要培養氣氛時必須配合,不許暴力相向。
3.結束關系要提前一周通知。
這三條還是涂了改,改了又涂,千里得從他用墨水涂改的大黑球之間尋找有用的字,實在費神。
不過阿昭字寫得倒是非常漂亮,看得出來是練過的,卻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沒什麼自信。
阿昭也確實沒寫過什麼“合同”,他是因為千里跟自己簽合住合同才思維發散想到這個點子,但是他也沒能力像千里一樣列出個一二三條——他為人其實很隨和(……隨便?),對生存條件沒什麼好挑剔的,不管是行軍還是出外差,都遇奢從奢,遇儉從儉。
所以阿昭的朋友也很多——他跟任何人都能玩得很好。
還從來沒想過要用“合同”這種事來規范別人……
也不知道這小Beta腦子是怎麼長的,一晚上居然能寫出一大摞……哦只有一個解釋,他太。
寫了半天只寫出三條“合同條款”的阿昭猜千里肯定是個特別討人厭的上司,誰跟著他誰得倒霉。
千里把那張“合同”放在桌上:“只有這三條?”
阿昭聽了有些不樂意:“我這言簡意賅,合同當然要簡潔明了,哪像你似的,說話說那麼多,也不一定有什麼用。”
千里無所謂地點點頭:“合同最基本的就是權責分明,可是這上面貌似只有對我的要求,是無效合同。”
阿昭立刻道:“你的合住合同不也只有對我的要求?!”
千里推了推眼鏡:“不是啊,我寫在最后,合住期間乙方的食宿以及日常開銷由甲方先行墊付,直到乙方有償還能力之時再行問責。你沒仔細看麼。”
“……”還真沒有。
“合住期間我要負擔全部經濟開銷,請問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你現在只是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兒,請問你還想要什麼人權?
阿昭快被他氣哭了。
他用力清清嚨:“那我們繼續說我的合同!你有什麼提議。”
千里想了一會兒,朝阿昭出手:“筆給我。”
阿昭把手里的筆遞過去,千里重新拿過來一張紙,趴在桌子上“唰唰唰”,不一會兒重新寫出一張“合同”,然后往阿昭那邊一推。
“加了幾條,你看看。”
阿昭提出的幾條千里沒有改,只給他增加了一些補充條款。
“假扮期間互相不得干擾對方的私生活;不得在公眾場合故意使對方難堪(備注:例如潑菜湯);不得意氣用事,需顧全大局,有任何矛盾雙方私下解決;矛盾無法解決各執一詞時,乙方需要順從甲方決定。”
阿昭讀完這一條抬起頭看向千里:“乙方是誰?”
千里手推了推眼鏡:“你。”
“……”
阿昭被他氣笑了:“憑什麼我聽你的?不干!”
千里看著他無奈地嘆口氣:“我也不是那麼專_制的人,可是你行事太沒有章法,必須加以控制。這樣吧,這條作為應急條約,除非事實在無法解決,不然不會啟用。”
“那我也不聽你的!”阿昭誓死捍衛自己自由選擇的權利。
“……你繼續往下讀。”
阿昭瞥他一眼,不不愿道:“剩下也沒多字……互幫互助,不能互相拆臺,團結友,不能打架……這是什麼?兒園行為規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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