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正一死活也說不出那個道歉的話,他一個快三十的男人,讓一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大男孩給著做了,憋屈不說,怎麼到頭來還得他去賠不是。
這他媽的什麼事兒啊。
喬給他領到一個屋子外,讓他坐在待客沙發上,又拿一次杯子接了口水,遞過來:“周師傅,我去喊我朋友,你等我一下。”
周正一嗯了一聲,臉實在掛不下去了,就說了句:“那什麼,你費心了。”
喬朝他彎彎眼睛笑了一下,就走了,十五分鐘后再回來,后跟著個戴無框眼鏡的白大褂。
白大褂看模樣高應該也是個Alpha,長得斯文俊秀,走過來向站起的周正一一手:“你好,我是這兒的主任大夫,姓徐,徐嵐。”
“徐大夫,你好。”周正一和他握了手,打過招呼,就被帶著去了診室。
徐嵐看著專業的,刷刷給他開了一堆化驗單子,然后就有個面相溫的小護士過來領著他去做各種檢查。
周正一挨了好幾針,又是放又是做掃描的,折騰一溜夠,再坐回來已經是一小時后了。不過私人診所就是一個好,人,當天檢查當天就能出單子,不用跑二回。
等化驗結果的時候周正一嫌屋里憋悶,就去門口站了會兒。喬想跟著他,剛一起就被徐嵐給扣下了。
徐嵐找他聊天,語調里帶著幾分調侃:“喬,你昨天沒去,你是沒瞧見他那個臉——”
后邊的話周正一沒再聽了,他推門去了室外,靠著門廊柱子刷手機,回回信息。
兩個小姑娘邊說話邊從他邊路過。周正一沒抬頭,騰出一只手順帶著幫忙撐了下門。余里有個姑娘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兩聲,倆人就拉著胳膊走了。
周正一收回手,繼續刷手機。
沒一分鐘,那扇門又被推開了,剛才進門的姑娘折回來一個,朝周正一嗨了一聲。
周正一抬頭,看了看漂亮的臉,回話:“你好?”
漂亮姑娘湊近了些,問:“你是一個人嗎?還是在等朋友。”
周正一不明所以的看著,客套的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孩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表微妙了下:“誒,打擾了。”說完也不等他回應,又推門走了。
門打開又自關上的那一剎那,孩嬉笑著向等在門里的同伴說了句話:“居然是個Beta,可惜了——”后半句話被截斷在閉合的門里,周正一莫名其妙的,再掏出手機,正好看到喬給他打電話。
同科室的同事都有彼此的聯絡方式。周正一按掉電話,回了診室。
徐嵐坐在辦公桌后,桌上攤著幾張測試報告,眼睛卻是盯著站在他后的喬,低聲說著話。喬抱著胳膊站著,本來在看徐嵐,此時聽見周正一進門的靜,便垂下了手,面帶憂慮的了過來:“周師傅。”
周正一一坐下來,徐嵐就將手肘架在桌上,手指疊的看著他:“周先生,你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你現在,的確是有些問題。”徐嵐停頓了一下,“嗯……不知道你聽過這個病沒有——信息素紊綜合征。”
周正一一怔。
徐嵐觀察他神,謹慎地說“這病其實臨床表現有很多種,但綜合你的況,可以基本確定為其中一個類別。”他屈指推了一下眼鏡,咬字清晰的說了四個字:“假發。”
作者有話說:
老周:???
第十五章
“假……”周正一腦子有些沒轉過來,“假什麼?”
徐嵐只好重復道:“假發。”
徐嵐說話發音很準,周正一其實一開始就聽清了,但這幾個字組在一起就讓人難以理解的。周正一面無表的待了片刻,才語氣生地道:“徐大夫,我是個Beta。Beta連腺都沒有,怎麼會跟發扯上關系。”
“是,周先生,這件事可能讓你一時無法接,這個發癥狀主要也不是會單單腺影響。”徐嵐頓了一下,又提到那個名詞:“周先生,從檢測結果來看,你患有信息素紊綜合征,這個病不算見,只是主要患病人群多見于青春期年,很會有年人患病。”
周正一知道這個病,他小時候得過,他初中休了一年的學,就是為了治這個病。周正一對那段時期的記憶不深了,有點印象的就是他媽總摟著他掉眼淚。后來好像還考慮過做手給他埋個假腺,不過后來還是用藥控制住了,這麼多年也沒復發過。
“Beta的信息素波不大,一般年期后,更是會隨著年齡增長日漸平穩”,徐嵐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嗯……也有一些質特殊的,自信息素不夠穩定,會因為一些突發況,信息素被強行連帶波甚至紊,部分表現癥狀就是假發。”徐嵐忽然抬眼看了眼喬,“比如和素數值高的Alpha進行行為。”
喬立刻抬眼皮看了眼周正一,一臉的不知所措。
周正一消化了半天這個況,再開口,臉都是木的:“那……怎麼能治?”
徐嵐給周正一開了藥,讓他遵醫囑吃藥,并且按時復診。周正一接藥單子,思考了一下,又支吾著問:“徐大夫,這個藥可以立刻起效嗎?如果我……呃,于假發中的話。”
徐嵐還在他的電子病歷本上敲備注,頭也沒抬的說:“這是慢藥。調控信息素的藥類,見效快的,都對有很大負擔。”
周正一楞了,說:“那……抑制劑呢?”
“抑制劑作用于腺,只能針對Omega起效。”徐嵐從鏡片后面看了他一眼,突然神古怪的推了把眼鏡,對周正一說了一句話。
周正一扔下喬,自己開車回了家。
進了家門,才發現喬皺皺的襯衫還在沙發上躺著呢,周正一就翻著白眼,給他洗襯衫去了。連洗帶晾,再把屋子全收拾一遍,晚上累唧唧的吃了飯再吃藥,洗澡上床,悶頭睡覺。
周正一渾渾噩噩的,就這麼把小長假給睡過去了。
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是一臉懶散,沒進工作狀態。
劉錦閉著眼在座里哼著戲腔小曲兒。夏眠假期出遠門玩了一趟,此時正挨個發著帶回來的土特產。喬捧著盒鮮花餅,晃晃悠悠的幾次想過來找周正一,都被他用眼神給退了。
他現在看著喬那張溫和俊逸的臉就難。
那天,徐大夫跟他說了,他現在這個假發的病,沒有別的辦法控制,只能找個Alpha定期紓解。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確,他如果不想上著班走著路吃著飯就突發發的話,就得跟按時吃藥似的,撅屁找個Alpha按日子上他。
話糙理不糙,總之就是,就好了。
周正一前腳出了門診,喬后腳就跟上來了,通紅著臉,拽著他角說我可以。
喬可以,周正一他媽不可以!
這算怎麼回事啊,他周正一正經了大半輩子,怎麼就突然淪落到得靠男人的過活了?先前兩次跟喬不清不楚的,第一次是喬神志不清,第二次是他自己神志不清,這都暫且不提了,可讓他在頭腦清醒的況下,躺平了敞著挨,他真做不出來這個事兒。
周正一咬牙切齒的,他還就真不信這個邪了,藥他一頓不落的吃,不舒服他就請假,周末宅在家里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不信就熬不過這一關。
這麼神煎熬了一個禮拜,周正一才想起來,他晾在臺好幾天的襯衫還沒還給喬。
第二天他就了個空閑,去找了喬。
喬正在走廊里低頭聽隔壁李振國師傅說話。
李振國遞給他一打資料,然后背著個手,笑瞇瞇的跟他說著話。
周正一皺了下眉頭,走了過去,打斷他們:“李師傅,來找小喬啊。”
李振國臉上都是堆起來的笑,他抬手拍了拍喬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喬這小伙子不錯的,手腳勤快,腦袋也靈,我讓他幫忙整理下這個資料,明天例會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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