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
昏暗的長廊,一個修長影,靠著寂靜無人的欄桿煙。煙霧繚繞在他的呼吸周圍,俊朗的廓冷峻,沒有表,那深邃的眼睛好像一灘湖水,卻空得可怕。
他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滴——滴——”
掛鍾在牆上滴滴答答,如同他的心跳一樣緩慢。奇怪,明明從車禍中活過來了,為什麽這些日子,心總是空空的,跟死了似的呢?
他還沒想清楚,就聽到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救、救我……”
準確地說,是一長串斷斷續續的聲音。人的嗓音,顯得嘶啞,無力,蒼白。
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他就轉過了頭去。果不其然,在走廊拐角,一個渾布滿斑斑點點跡的人趴在地上,頭發淩,狼狽不堪。
那些紅的斑點,實在有些目驚心。
“救……”人抬起瘦削的臉,眼睛向了他這個方向。
從的肚子下麵,流出鮮紅的大灘。瑾怔了一下,這個午夜畫麵實在有些驚悚。
他皺起眉——懷孕的人為什麽要大半夜爬到這頂樓來?
抬眼,依稀可見,從電梯到那裏,一路上都沾滿著目驚心的痕。
人著他,清澈的眸子裏,漾著一複雜渾濁的漣漪。那張臉很陌生,也很幹淨,卻蒼白如骷髏,可是他不明白,怎麽會用一種糾葛的意味著他?
“滴——滴——”
掛鍾還在響著,人虛弱得好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是用泛紅的眼眶和救贖的目凝視著,在那眼神裏,錯綜複雜的緒穿越了緘默的塵埃。
瑾心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
“喂,醫生……”
掛了電話,他邁步,緩緩朝那個人走了過去。人爬到這裏已經疲力盡,渾彈不得,瑾停在邊,俯視。
寂靜。
人抬起頭,這次,瑾終於看清了這張臉,很。可似乎力咬著牙齒,像要藏什麽恨意,無奈,一滴淚水毫無預警地淌下。
真的沒有力氣了,半暈著。
瑾皺著眉,很快,護士們來了。
那幾個護士尖著嗓音圍攏,趕準備把抬上擔架,裏還七八舌數落著:
“哎喲,怎麽一會兒不見就溜了呢!”
“快,抬走!”
……
護士們的語氣怪怪的。而人的反應也很奇怪,警惕地抗拒著幾個護士,好像沒有得到救贖,反而突然慌張了,不停抖:“不、不!”
隻能斷斷續續地發出這幾個音,全都是抗拒。看見那些個護士出現,仿佛看見了魔鬼。
瑾閉了閉眼,覺得自己想多了,正常的病人都是這樣吧。
等人被抬上擔架後,轉,推開VIP病房的門就回了房間。
可是轉那一刻,他的心跳快了些。那個人,是在用一種絕的眼神著他嗎……
手室。
刺眼的白燈打在了寧花唯臉上,終於睜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又醒了過來。
扭頭,正躺在手臺上,噩夢就要開始了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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