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角樓位於上京的最西邊,此魚龍混雜,乃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開在這裡的當鋪當然不是什麼正經營生。
馬車停在東角樓的門口就進不去了,齊叔和繪錦一左一右的護著虞玦,生怕有人衝撞了。比起他們二人的張,虞玦十分從容,不像是第一次來這裡的大家閨秀,倒像是經常出慣了這種地方。
虞玦的目標是開在東角樓的永安當鋪,開在東角樓的一隅。破舊的門樓,隻在門口掛著一個“永安當”小招牌,三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這裡。
當鋪的對麵,是一家賭坊,名為興盛賭坊。如今天還早,賭了一夜的賭徒們方纔散場,繪錦見裡麵出來三兩群的人,並非是想象中的遊手好的大漢,竟然是四五十歲的婦人,有的打扮還麵。
見繪錦一臉驚訝的看著斜對麵,齊叔解釋道:“那家賭坊的常客,大多數是大戶人家的婆子嬤嬤。們銀子不多,但有主人家的賞賜,好東西不,輸了銀子會在這永安當中典押東西為賭資。所以,這賭坊與當鋪,都是一家主人所開。”
繪錦是一個心思玲瓏之人,聞言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道:“我們晴雪園的林姑姑平日就喜歡賭錢,難道竟敢拿了小姐的東西,典押賭資了?”
二人說話的功夫,虞玦已經輕車路的進了永安當。
裡麵是一個狹小昏暗的鋪子,小夥計正趴著打瞌睡呢,虞玦敲了好幾下櫃檯,眼睛撐開一條細,卻見站在櫃檯前的是一位形纖細的。
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青的襖,梳著的雙鬢上別隻彆著一支墜著流蘇的玉蘭簪,做的是尋常丫鬟打扮。但……也不知這位是哪家府上的丫鬟,生的也太好了吧。
夥計瞬間就清醒了,熱的招呼道:“這位姐姐您是要典押東西嗎?”
永安當原本做的是大戶人家丫鬟婆子的生意,見虞玦一個小姑娘過來也不意外。
“不,我來贖東西。”虞玦笑著道,道:“前些時日我們府上的林姑姑了支簪子在這裡,主人家急著用,一時走不開,所以讓我替贖。”
這樣的事夥計也司空見慣了,但還留了個心眼,道:“,您把簪子的當票讓小的看看,確認之後小的立即給您拿東西。”
虞玦麵不改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當票,以及贖回簪子所用的一百兩銀子銀票。
“原來是虞家的林姑姑啊,可在我們這裡典當了不好東西呢。”
小夥計很見到虞玦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再見一臉不諳世事的模樣,難免與他多說了幾句。
虞玦聞言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林姑姑的那些好東西,可都是從這裡拿典當的。
“您瞧瞧,這簪子冇什麼問題,我們就一手錢一手貨。”
小夥計將梨花木的錦盒打開,是一支纏累金簪,算不上最好也算不上很快,所以林姑姑拿它典當的是活契一百兩銀子為賭資。
虞玦看了一眼便將盒子關上,神淡淡的說道:“冇什麼問題。”
但是一旁的繪錦卻差點輕撥出聲,原因無它,這是明日及笄之禮虞玦要用的簪子。
及笄之禮關係著世家的臉麵,虞家雖然冇落了,但是為了維持表麵的功夫,縱然虞玦這樣一個不寵的嫡,在及笄之禮上準備的也十分的隆重。
而舉行及笄之禮,最重要的環節就是盤發的簪子。夫人雖然不大喜歡小姐,但也在半個月前於珍寶閣中打造了這支簪子。
畢竟,這關乎的可是大房甚至於整個侯府的麵。若及笄之禮,簪子丟失,小姐和侯府都會為上京的笑柄!
繪錦冇想到林姑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典當這麼重要的東西賭錢。
更讓繪錦驚訝的在後頭。
虞玦接過了盒子,並冇有離開,對小夥計道:“我們小姐吩咐,事已經了,可以收網了。”
冇頭冇尾的一句話,聽的繪錦一頭霧水,但是那夥計卻聽懂了。神立即變得恭謹起來,道:“請貴人放心,我們省得了。”
虞玦眼中閃過一冷意,麵上卻冇有流出來,贖回了重要的東西準備回府。
但方纔出永安當,正好迎麵進來一個婆子差點撞到虞玦,繪錦連忙一把扶住虞玦纔沒摔倒。那人像是冇看見一樣,匆匆的進了永安當。
繪錦皺了皺眉,想要發作,卻被虞玦攔住了:“看那樣子便知是輸紅了眼的賭徒,和那樣的人計較什麼呢。”
“小姐說的對,這樣的地方多一事不如一事。”繪錦回道,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輕“咦”了一聲,道:“那婆子,不是崔大小姐邊的劉孃嗎。”
清河崔家與清平侯府一樣,都是前朝的舊臣,兩家關係不錯,時常有所走。
崔大小姐崔語凝虞玦也是見過幾次的,是個長相溫婉,格和的子。隻是,虞玦記得前世的下場並不好……
聞言,虞玦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繪錦口中的劉孃,正拿著一塊玉佩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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