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轉頭去看秦淮，秦淮見佟老爺子沒有多說的打算，也就不問了，只是答應佟老爺子，以后如果能有緣遇到，一定替他轉。

他們說話的時候，昏昏沉沉的佟醒了，里含糊不清的喊著老頭子，佟老爺子坐到了炕上，握著佟的手一聲聲的應著，沒有半點不耐煩，手上還輕輕地給梳理頭發。

佟的況有點像回返照，但也不算完全的清醒，只是認清了給理頭發的老伴兒，被問到不想不想吃什麼時候，說想吃豌豆黃。

佟老爺子好笑的握住了老伴兒的手：“你呀，盡給我出難題，第一次約會，你說想吃豌豆黃，我找了大半個康云才在一個京糕鋪子里找到，現在我上哪兒去找？年輕的時候總折騰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折騰我。”

慕楠空間里有，但開口的時候有些猶豫，哪怕明知道對方是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可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依舊不敢隨意的暴空間。

他一個表秦淮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于是道：“我會做，剛好我們車里有黃豆，就現有的條件做一點吧，就是可能要等一等了。”

佟老爺子也沒抱能讓老婆子最后吃上豌豆黃的希，也就隨他們折騰了，這老屋子沒有通電，生火依舊是木柴，這溫度生火做飯那不是一般的熱，慕楠怕秦淮熱中暑，便跟他換著來。

豌豆黃不難做，就是要提前泡好黃豆，但他們沒有提前泡好的黃豆，那就只能不斷的用開水熬煮，煮泥。

等了好久好久，屋逐漸泛起黃豆的香甜味，佟似乎又開始糊涂了，抓著佟老爺子的手問誠誠回來沒。

佟老爺子將佟扶起來，指著廚房里的兩人：“你看，他們回來了，正在給你做飯吃呢。”

佟已經視線模糊的辨不清人了，但約能看到那邊有兩個人，聽到是誠誠回來了，笑著流淚道：“回來了啊，回來了就好，都回來了嗎？”

佟老爺子在耳邊輕聲道：“回來了，都回來了，兩人一起回來的。”

最后豌豆黃還是做功了，只不過沒那個時間和冰箱冷卻模了，但這也剛好，佟這會兒怕是本沒力氣咬東西，正好吃點糊糊的，只要是那個味道就行。

佟老爺子一點點的喂著佟吃著，一邊朝秦淮道：“你們回去吧，把地窖的東西都搬回去，明天或者后天再來一趟，還要麻煩你們到時候幫我們理一下后事，骨灰就再跑一趟，埋在這個院子里就行。”

慕楠轉頭去看秦淮，秦淮什麼都沒說，只是嗯了一聲，佟老爺子一邊笑著，一邊給老伴兒。

地窖里也沒多東西了，就剩幾袋米和封好的干貨，像是之類的，秦淮都搬上了車，讓慕楠在車里等著，他進屋似乎跟兩個老人道了別，很快就出來了，上車后秦淮也沒急著開車，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慕楠著紙巾著眼淚：“佟爺爺會自殺嗎？”

秦淮搖頭：“不會。”

看了看后座的東西：“那他把食都讓我們帶走了。”

秦淮給他了眼淚：“他們不過是一起去了另外一個更好的世界而已，所以沒什麼好難過的，你看佟爺爺不是一直在笑著。”

慕楠吸了吸鼻子：“他們還沒等到孫子回來。”

秦淮催油門：“等不到也許是好事，等不到，才會有更多的可能。”

慕楠沒聽懂，就像佟爺爺說的話，他也沒聽懂，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真的捉急的：“佟爺爺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是我們，我們轉和別人轉有什麼區別嗎？”

秦淮道：“可能因為我們是一對吧。”

“所以呢？”

秦淮：“所以別想了，不？自己拿點東西吃。”

這話說一半留一半不解真的是要急死個人，但歸，卻沒有半點吃東西的胃口，一想到那兩個老人，慕楠又淚腺泛濫了，尤其是最后佟爺爺一點點喂著佟吃豌豆黃的時候，那畫面不知道為什麼，就讓人看的特別心酸。

為了轉移慕楠的注意力，秦淮道：“看看從空間里拿點什麼出來。”

慕楠：“？？？”

秦淮：“這不是正好救濟鄰居的時候麼，佟爺爺給了我們什麼東西只有我們知道，你趁機加點東西進去，也算是有了正當來路。”

慕楠果然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著車座上往后看，然后從空間里拿了幾袋跟佟爺爺給他們差不多質地的大米，干貨也有一些，像是真空包裝的紫菜和香菇，這些本來就能放很久，真空包裝只會放更久。

黃豆綠豆也各拿了一些，還有玉米面，本來地窖的東西只占了部分車后座，被慕楠這麼一填充，都快要塞滿了。

“夠了吧，我們真是小天使，做好事不留名，跟我們當朋友，得是多有福氣啊。”

秦淮笑了笑，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慕楠在小群里艾特了他們一下，就是想看看他們都睡了沒，這折騰了大半夜，現在天都快亮了，平時這時候反正他是睡了的。

沒想到他一艾特，簡初和宋嘉立即應聲，估計也是看他們出去了一整夜，雖然不知道去干什麼了，但也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所以他在群里一冒泡，宋嘉連忙問道：“你們什麼況？回來了嗎？”

慕楠：“去佟爺爺那兒了，佟要不行了，佟爺爺也不打算獨活，讓我們去幫忙理一下后事。”

宋嘉和簡初頓時：“？？？！！！”

慕楠拍了一張車后座堆滿了資的照片：“佟爺爺給的，等我們到家了你們就過來一起分了。”

雖然突然多了不東西，但這并不是一件值得人高興的事，簡初沒有跟佟家兩個老人接過，但聽宋嘉和慕楠之前說過的，即便沒見過也能覺到，那是兩位特別好的人。

前不久他們聊天的時候還提到過，說洪水后，那個院子怕是沒辦法住了，不知道兩個老人有沒有來居住區安家，沒想到這才隔了多久，人竟然就不行了。

宋嘉還記得，佟那時候朗的，眼睛還好到幫他補服，這才過去多久啊。

等他們到了院子，天已經亮了，但他們家門口都裝了一層遮棚，來來去去的也還好，不至于暴曬。

喻子柏早早的下了班，等他們的車進了車庫，就過來幫他們卸貨了，慕楠道：“平分吧，給徐茗也分一份出來。”

至于蔡家，慕楠沒提，其他人也沒提，這本來之前就是合作關系，現在因為住得近，所以來往多了點，但關系并沒有切到那個程度上，也不像他們這些人，互幫互助了那麼久，相互之間還救過命，終究是差了點，所以也不可能那麼大方的將食分出去。

第163章

簡初他們其實也沒有見過佟家老人，但誰讓他們關系好呢，不過這分得的東西到底讓簡初兩口子覺得之有愧，加上喻子柏剛好明天放休，就決定明天和秦淮一起去一趟。

宋嘉也想去，就當是送老人最后一程，至讓人走的不那麼孤零零，他們都去，車上的位子不夠，秦淮也不想慕楠再跟著折騰，所以就把他留家里了。

第二天天還沒黑一行人就出發了，到了那邊的時候，天空上正掛著云彩般的夕，雖然破舊，但又很溫馨的院子里正坐著兩個老人，佟躺在躺椅上，佟爺爺摟著佟，兩人的神態很安詳，雖然尸似乎被暴曬過，看起來不是太好，但閉目的神沒有半點痛苦的模樣。

看著兩人面朝的方向，也許是今早他們走后，佟爺爺將佟搬了出來，或許是看過日出，又或者是想最后一次明的溫暖。

簡初和宋嘉瞬間紅了眼睛，幾人在車上坐了一下，稍稍緩了緩緒，這才下車，走到兩位老人的尸前給鞠了三個躬。

宋嘉在做著最后的話別，喻子柏和簡初也在謝兩位老人食的饋贈，秦淮走到一邊打電話，這邊信號已經覆蓋過來了，不然之前佟爺爺也聯系不上居住區的人。

現在居住區那邊已經有了殯儀館，除了病死的，一般意外死亡都是聯系那邊，不過這理也是有區別的，每天死亡的人太多，無人管理的尸就排隊等著上面來理，再不然就是花錢盡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