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轍覺得自己瞬間被治愈了,相比之下果然金軒還不算太離譜,繼而又為自己對好基友有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而到十分愧,苦著臉道:"那也不能就這麼下去啊,中二期可長呢,萬一任其發展走上邪路了怎麼辦?金軒都立邪教了,還發明了自己的語言!"
"……他智商太高了,屬于技型中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家這個知道跟大人作對,屬于暴型中二,武力鎮就可以了。"
"有差嗎?"
兩個家長唉聲嘆氣,正在討論要不要給孩子找心理醫生,忽然同時收到了NTU總部的消息,臨時調他們去執行一個為期兩天的小任務。
"有沒搞錯,兩年沒休假了一回來又讓出去!"金轍暴躁的不行。嚴令也是滿腔抱怨:"說好這次不打擾我們休假的嘛,我剛把兒子從寄宿學校接回來,難道又要送回去?"
"那他來我家吧,正好跟金軒搭個伴。"金轍靈機一,提議道,"哎,說不定他們倆呆一塊兒還能起點什麼化學反應,中二病忽然就好了呢。"
"哦,也對,以毒攻毒嘛。"嚴令贊同地道,"青春期心理學上好像也提到過類似的方法,同齡人多流有利于順利度過中二期。"
兩名病屬一拍即合,瞬間就做出了英明的決定。
中午金軒在學校餐廳接到了哥哥的電話,聽說家里要來人,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同意了:"我會招待他的。"
聽出弟弟不高興,金轍安道:"嚴焱是你干爹的兒子,小時候你們還一起玩過呢,你倆年紀相當,又都是中二期,應該合得來。"
"我沒有中二期!"神經病最忌諱別人說自己神經病,金軒一聽這話就炸了,"我早說你不用看那些沒用的心理書了,我正常得很一點都沒有中二病!"
"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金轍被他得頭疼,忙順,"是嚴焱有點中二病,舉止可能比較夸張,正好你幫你干爹給他做做心理工作,他今天要扛著十字架上學呢,你干爹頭痛得很……總之就拜托你了。"
肩負著解救干爹和治愈中二的重任,金軒瞬間充滿了濃濃的使命,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知道了!"
傍晚放學,金軒搭校車回家,發現哥哥已經出任務走了,家門口趴著一只金黃的小洲獅,獅子旁邊站著個比自己略矮一點的瘦年,穿著一墨綠校服,口掛著一大串哥特式項鏈,十字架骷髏頭什麼的,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你是嚴焱?我是金軒。"金軒面無表手,"歡迎你來我家暫住。"
哥特年與他握手,視線掃過他飄逸的長發、閃爍的舌環、破爛的襯衫……不著痕跡地勾了勾角:"嗨,打擾了。"
兩個熊孩子互相審視,片刻同時在心里唾棄:這個中二病!
就算心里多看不上對方,答應了哥哥的事總要努力辦到的,金軒請嚴焱進門,問:"喝點什麼?"
"啤酒。"嚴焱顯然病的不輕,一張口就是違品。金軒皺眉,給他倒了一杯茶:"法律規定十六歲以下不能飲酒,喝茶吧。"
"那你問我干嘛?"
"客氣一下。"
"……"
金軒無視嚴焱的煩悶,將糖罐遞給他:"自己加。"
"茶加糖還怎麼喝?鹽呢?"嚴焱瞠目,"甜茶是異端,咸茶才是正宗的奧義懂嗎?"
"咸茶應該滾出料理界,只有糖才能最大限度激發出牛和紅茶的香氣!"這種比生命還重要的真理必須誓死捍衛,金軒憤怒地拍糖罐,"加糖!"
"甜茶才應該滾出敦克爾聯邦!"嚴焱大義凌然將杯子往茶幾上一頓,"沒有咸茶我寧可再也不喝茶了!"
"隨便你!"
始料未及的甜咸大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整整三個小時,從茶到豆腐腦,從豆腐腦到粽子,再到老婆餅,兩個中二病都來不及戰別的,在食的領域就結下了海深仇!等到嚴焱無意間得知金軒的理想居然是阿斯頓大學戰略學院,兩人之間的矛盾更是上升到了意識形態的層面。
"你要考軍校?你要學信息戰略?"嚴焱鄙視地睥睨著金軒,"理工宅真是沒救了,這種瑣碎無趣的學科也就你這種甜黨才會奉為理想!我是絕對不會把寶貴的人生浪費在無趣的信息代碼和勾心斗角之上。我將來要為一個哲學家,哲學才是宇宙間至高的奧義,懂嗎?"
"呵呵。"要不是前兩天才打的舌環說多了話會疼,金軒一定噴他一臉--無恥的咸黨,文科狗,這種中二病真應該報警抓起來!
被激怒的理工宅完全忘記了哥哥臨走時給他的重任,滿心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這種危險的緒在嚴焱發現他上的荊棘薔薇圖騰,并恬不知恥地要求給自己也畫一幅過過癮的時候,徹底燒了金軒的理智。
"這是我家的家族徽標,是我們的祖先用生命和鮮傳承下來的,神圣不可侵犯,只有自家人才能紋在上!"金軒忍無可忍地將該死的咸黨塞進了客房,"很晚了,早點洗洗睡吧,熬夜不利于大腦發育,你腦子都這樣了就不要冒險了。晚安,再見!"
"喂你別這麼小氣,我只是臨時畫一個嘛……"嚴焱還要和他理論,房門已經"啪"的一聲在面前關上了。
"嘁!有什麼了不起?"哥特年撇撇,打開個人智腦調出一張自己老爸和金轍的合影,合影中金轍赤著上,左左臂遍布黑荊棘薔薇紋,比他剛才在金軒服破里看到的清晰多了。
"不讓我畫我偏畫。"逆反心理超強的暴型中二開心地掉上,從包里找到一盒水彩筆,照著合影開開心心給自己畫起了人彩繪。
另一個房間里,心力瘁的技型中二長長吁了口氣,明天晚上哥哥才能回來,這一天一夜要怎麼過喲?還好明天該死的咸黨就去學校了!
心塞,教喻還沒寫完呢,明天還要跟教眾們宣講,今晚看來得熬夜……邪教教主眉頭蹙,打算洗個澡醒醒神,想想上的彩繪也畫了有一周了,便取了酒打算掉--學校嚴學生紋和染發,他也是畫上去得瑟一下的,過完癮就得掉,免得抓住分。
一切搞定,已是午夜,金軒著膀子坐在桌前發明專屬于他的語言文字,漸漸沉浸在了拯救眾生的愉快當中。
忽然,他的里獅子站了起來,左耳一抖,口中發出輕微的唬聲,金軒立刻停筆,雙眼猛地睜大:有人!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正從頭頂傳來,雖然他年紀還小,異能尚未完全覺醒,但這麼近的距離還是能清晰地覺到,一群人正沿著建筑外壁接近這里。這些人應該是高手,行極為迅速,步伐輕快,氣息收到極為微弱的程度,要不是他還醒著,本無法察覺。
又來了嗎?劫持、暗殺、襲……這種事從他五六歲開始每隔幾年就要來那麼一次,尤其從哥哥進NTU,更是頻頻發生,這次算起來有三年多沒遇上過,周期已經算是很長了。
反恐經驗富的金軒迅速站起來,準備去隔壁客房醒嚴焱,但對方的行太快了,就在他走近自己房門的時候,發現對方的腳步已經站在了客房門口。
"啊!"一聲短促的尖,是嚴焱的聲音。金軒立刻停步--來不及了!
怎麼辦?逃走報警?還是過去救人?金軒飛快地思索著,他們一定是沖著自己來的,一旦發現嚴焱不是自己,很可能會殺人滅口,所以報警本來不及。但如果出去救人呢?他人小力微手無寸鐵,又有幾分把握把嚴焱活著救出來?
或者拿自己去換他?不行,恐怖分子沒那麼善良,到時候還是會把嚴焱干掉,然后帶著自己跑路。
夭壽啊,老哥你干嘛要給我找這麼大個包袱?
千分之一秒的猶豫,金軒迅速做出決定,打開個人智腦通過NTU專用線路報警,以意識力迫使自己的里獅子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然后跑進帽間套上一件戲劇社定制的黑長睡袍,用一紅帶攔腰一扎,再將馬尾辮散開,讓及腰長發披散在肩頭背后。
一切就緒的瞬間,房門"咔噠"一聲開了,一個壯碩的男人風一般卷了進來,一把卡住金軒的脖子,糙的手掌蒙住了他的。
"嗚嗚……"金軒掙扎了兩下,被對方牢牢困住,這時他看到一只強壯的豺狗沖了進來,滿屋逡巡著,想要尋找他的量子。
十三歲的年,意識云穩定遠不如年人,量子的存在也不像年人那麼強烈,何況金軒已經將里獅子遠遠打發開去,這種時候除非有一個向導,否則對方倉促間很難發現他是個小異能者。
果然,豺狗被他騙過了,悻悻地了一聲,回到主人腳邊。
"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那人將金軒拖到了客廳里,對一個頭目模樣的男人道,"是個小姑娘,普通人。"
金軒看到嚴焱昏迷不醒躺在地板上,睡領口破了一塊,掛在肩膀上,出口和胳膊上華麗麗的荊棘薔薇紋,他的量子,那只金的小洲獅,被一只壯碩的年黑豹咬住了嚨,也是一不。
看到紋的一瞬,金軒第一次產生了給文科狗點贊的沖:謝中二病的逆反心理,居然背著自己畫了一圖騰!
這下他們倆的小命八都能保住了!
"可能是報出了問題。"那名頭目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扯著金軒的長發將他的臉拉起來看了一眼,道,"唔,是華裔,好漂亮,不過還是干掉吧,我們得盡快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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