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拈花》不是一本普通的法,是由太焱派的青華仙子所編纂。青華仙子編纂好《青娥拈花》后,將此功法放置在武學館第一層。這麼多年來,從未有新門弟子發現過這本籍,不是因為弟子們的眼不好,而是因為青華仙子說過,此功法不同尋常,唯有有緣人方能找到。
而如今,這本《青娥拈花》,卻被那位新門的小師妹找到了。
“你說的那個楊簪星,是什麼人?”沉了一會兒,玄凌子問。
“弟子打聽過,楊師妹來自都州一個岳城的小城,據說是陪著自己未婚夫來參加選拔賽的,楊師妹的未婚夫落選,反倒是楊師妹通過了試煉。”
“哦?”玄凌子驚訝,“如今修煉到了什麼程度?”
“試煉上的元力門顯示,是筑基一重境。”
“筑基前期啊?”玄凌子有些失,“尚且稚了些。”
若是岳城城主在此,聽到此話大概要嘔得吐。岳城中能在十八歲前筑基的,也就僅僅一個王邵,還被奉為天才。只是太焱派見多了年才俊,如簪星這樣的,實在不值一提。
“六師叔看……”
“既能找到《青娥拈花》,說不準有什麼特別之,且再等等,等宗門考核之時,看如何。”
“是。”
……
簪星并不知道因為一本功法,自己被六師叔玄凌子盯上了。挑完功法后,就和田芳芳一起去授課殿中上了公共課。
太焱派的如今的掌門真人,一共收了七個徒弟。負責教授公共課的,正是真人的大弟子,月道人。
這名字,聽著就讓錢包發涼。
月道人今年已經八十歲了,穿著淡褐的紗袍,龐眉皓發的樣子,果真很有幾分仙人的飄逸味道。他也很溫和,有弟子不懂提問的,也耐心回答。就是語速極慢,旁人說三句話的功夫,他一句話才剛剛說完。
田芳芳坐在簪星側,小聲與簪星咬耳朵:“師妹,不是說修仙之人都很會駐之嗎?我瞧著這月師伯的臉,也不怎麼樣啊。”
簪星:“……”
月師伯還在慢吞吞地念道:“《丘祖傳大丹直指》上言,回調息,其法自兩眼角收心一,收到兩眼中間,以一心神,盡收此,所謂‘乾坤大抵一齊收來’是也。”
每個字的意思簪星都能明白,就是湊在一起,聽得人云里霧里。都州大陸修煉之風盛行,許多修士都是自小開始修煉,對于這些理論,早已學過。就算沒有經過系統學習,自學才如田芳芳這樣的,也能一聽就明白。
但對于一個從小沐浴在科技社會的現代人來說,無異于猴子聽天書。
完全不知所云。
簪星聽得兩眼發綠,好不容易等早上的課程上完。田芳芳拉著簪星站起來,道:“走,吃飯去!”
太焱派的住宿條件不錯,餐飯條件也好。新弟子有單獨設有食堂,食堂里各個菜系都有,種類尤其富。
簪星打完飯菜,和田芳芳一起找了張空桌坐著吃飯。飯菜的味道很不錯,簪星邊吃邊道:“我從前還以為宗門弟子修煉,用不著吃飯。”
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要辟谷。
“師妹,這你就不懂了,”田芳芳夾了一個大大啃了一口,“太焱派上的飯菜,那是普通的飯菜嗎?用的瓜果蛋,都是經過靈氣滋養的。包括咱們喝的茶水,素日里多吃一些,對淬煉有好。你子瘦弱,多吃一點,有助于突破。”
簪星拿筷子刨出碗里的小蔥:“宗門里這麼浪費,不會吃垮了吧?”
他們又不住宿費,也不伙食費,太焱派白養這麼多人,萬一哪天裁員了怎麼辦?
“怎麼會?”田芳芳驚訝地看了一眼:“每年去境、和別的宗門比試,獎品厚得很,再招幾百個弟子都行。再說了,宗門是最富裕的,你怎麼會擔心這種問題?”
簪星不說話了,默默地埋頭吃飯,這,大概就是社畜的職業恐懼吧!
待吃完午飯,新弟子們不必再去上課了。
公共課都在上午,晌午過后,新弟子們可自行安排空閑時間。宗門考核在即,今日又才剛剛去武學館挑了功法。大多數弟子,都會尋一個地方,自行修煉自習。
今日月師伯上課的時候也說過,新弟子們自習,最好挑靈氣最充裕的地方修煉。整個姑逢山上,最適合新弟子們修煉的地方,就是宿舍樓后的出虹臺。
出虹臺就在宿舍后山的一飛瀑前。
從山頂看過去,天云影間,一道虹橋橫斷長林上空,將日都襯得壯麗奇。甫一走到此,簪星便覺得變得輕盈無比,四周涌著靈氣,讓梟元珠瞬間蘇醒了過來。
“這地方不錯啊!”田芳芳了個懶腰,“在這種地方修煉,可比以前住的那破屋好多了!宗門里的人就是會,看看人家這風景!”
簪星也不由得嘆,這書里世界,先不說設定和邏輯如何,單就只自然風來說,真是沒白來一趟。
正想著,自后傳來一個悉的聲音:“喲,你也來修煉啊。”
簪星回頭,那位好舍友,段香嬈挽著一個年輕的修士,正皮笑不笑地看著。
田芳芳毫無所覺,問簪星:“這是你朋友啊?”
簪星:“你覺得看起來像是我朋友嗎?”
段香嬈的目落在簪星側的子上,先是一怔,隨即笑起來:“楊師妹,莫非你選了法?”
新弟子是可以去兵庫領兵的,兵的品級都一般,如果弟子有錢,以靈石在他自行購買了兵帶上山,也可以使用。當然,簪星很窮,用的這鐵,就是宗門里給新弟子發的普通子。
“是啊,”簪星問:“不行嗎?”
“當然可以,說起來,這子與你倒是相襯的。”段香嬈揶揄道:“不過,我還以為你要選綾緞之類好看的兵呢。”
側的年輕修士聞言,惡意地一笑:“我看子正好,若選了綾緞,豈不是丑人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