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軍訓服走在回家的路上,叢念看著走在前麵的高大影,掐了掐自己的臉蛋。
真不是在做夢嗎?
現在算是和“不好惹”……同居了?!
想想就令人頭大!
“隨哥!隨哥!”
“今天怎麽不等兄弟們一起走!”
“去了一中就忘了兄弟們?也太不仗義了吧!”
幾個男生過叢念的邊,歡呼著簇擁到賀隨麵前。
時一眼尖,看到他們後遠遠跟著一小姑娘,八卦讓他湊到賀隨麵前,朝後麵努了努問道:
“隨哥,後麵那位,是誰啊?”
幾個男生頓時唏噓起來。
“害!時一,這還用問嗎!見怪不怪的,估計又是咱隨哥的追求者吧。”
一個瘦高的男生撞了下賀隨的肩,眉弄眼道。
“是吧,隨哥。”
“現在的小姑娘還執著,這都當起護草使者來了,瞧這模樣還秀氣,隨哥,不考慮考慮?”
賀隨還沒回答,旁邊一個胖胖的男生接著開口:
“哈哈哈哈哈哈,什麽時候我也能有這待遇?”
“你?就你這大包子臉還想被人小姑娘追呢?不嚇跑人家就不錯了。”
時一的眼神在叢念和賀隨之間來回流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
幾人的談笑聲很大,似乎完全不把叢念當外人似的。
叢念低著頭,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營造出一種“我隻是路過”既視。
心裏一遍遍祈求著賀隨別把他們倆住一起的事抖出來。
否則按照這幾個人的八卦程度,明天就是全校眾所周知的事了。
“皮了?”
賀隨一拳錘在時一頻頻回頭看叢念的腦袋上,餘瞥見叢念拐進了旁邊的冰淇淋店。
“不敢,不敢。”
時一抱頭求饒,回頭已不見小姑娘的影。
莫非真是他誤會了?
“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八婆。”
賀隨滿眼嫌棄,白了眼時一便加快腳步。
“嘖嘖嘖,聽見沒,我們隨哥說你八婆!”
“就是!真八婆!”
旁邊兩人依葫蘆畫瓢,留時一滿臉問號的待在原地。
“哎,你們幾個!不要太過分了哈!”
時一邁步跟上,幾人的影越走越遠。
叢念這才從冰淇淋店走出,看著幾人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磨磨蹭蹭往回走,十五分鍾的路程生生花了一小時。
等叢念到家時,正聽到林霜霜端著菜朝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賀隨發火。
“賀隨,我說你好歹是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這麽多年飯都白吃了嗎?怎麽都不知道照顧一下人家小姑娘的?”
“你把人家一個人丟在路上?這要是讓你許阿姨知道了,媽媽怎麽跟人家代?”
許阿姨,許願,就是叢念的工作狂母親。
“學校離家也不遠,這麽久沒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找!”
“找不到你就別回來了!”
林霜霜將菜“砰”的一聲放在桌上。
正要繼續念叨雷打不的賀隨出門,轉頭就看見叢念站在門口,一隻腳正懸空換著拖鞋。
下一秒,笑容堆上臉,鬆了口氣。
“哎呀念念,你可算回來了,阿姨都要擔心死了。”
林霜霜走到門口,手在圍上了,搶過叢念的書包。
“累壞了吧?都怪賀隨這臭小子,阿姨替你罵他!”
“沒事的林阿姨,賀隨他……”
叢念擺擺手,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賀隨朝投來危險眼神時,笑了下,改口道,
“,好的……”
林霜霜笑瞇瞇的看著叢念,越看越歡喜。
怎麽就沒生這麽個乖巧可的孩子呢!
想到家這個年齡不大,脾氣卻不小的小祖宗,就來氣!
“你去,幫念念把書包拿上去,然後下來洗手吃飯。”
林霜霜將叢念的書包塞進賀隨臂彎裏,推搡著他的肩膀讓他起。
賀隨了太,起往樓上走。
叢念跟上,卻在房門口停住,來回踱著步。
賀隨著口袋走出來時,正瞧見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
聽到聲音,叢念轉,對上賀隨的眼。
“那個……你可不可以……不和別人說咱們同…住在一起的事呀?”
賀隨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慢慢靠近。
叢念往後退著,直到腰抵到護欄才繼續說道:
“讓別人知道了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你說……對吧?”
聲音漸漸小下去,賀隨的膝蓋已經到的。
甚至都能到來自他上的溫度。
賀隨手搭上護欄,彎腰湊近的臉,停住。
深邃的眼,像是有巨大漩渦一般,讓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說,你未免太自作多了一點吧。”
賀隨倏地站直,看著呆愣的模樣,勾一笑。
“你放心,我沒那麽多。”
說完便錯走下樓梯,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停住步子。
“但要是別人發現了,那可怪不得我。”
腳步聲遠去,二樓隻剩下叢念一個人。
呆愣了幾秒,像是水的魚,渾癱,大口呼吸著空氣。
太可怕了,的小心髒都要承不住!
“念念,下來吃飯了。”
林霜霜在客廳朝樓梯方向著。
叢念應了聲,去額頭被嚇出來的汗,走下樓梯。
飯桌上,和賀隨相對而坐,專心飯,誰也沒有看誰。
筷子撞,兩人夾起同一塊可樂翅,又同時鬆了筷子。
“啪”,翅應聲掉在桌麵上。
林霜霜咬著筷子打量著二人。
氣氛為何如此詭異?鬧別扭了?
“我吃完了。”“吃好了。”
二人同時起,又同時拿著各自的碗筷去廚房洗,再同時上樓,關門,作如出一轍。
這期間誰也沒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個眼神。
林霜霜:“……”
回到房間,叢念拍著口,剛剛的氣氛真是太抑了!
果然隻要和賀隨待在同一個空間,準沒好事!
拿起手機,點進於星禾的對話框,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把和賀隨住一起的事告訴於星禾。
說了也改變不了現狀,還白白讓禾禾擔心。
洗漱完躺在床上,叢念看著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出神。
記憶中小胖墩兒的形象有些模糊,隻在媽媽背後看過幾眼,連話都不曾說上幾句。
那張圓潤的臉逐漸被賀隨棱角分明的臉龐所替代。
叢念一個激靈,將腦袋埋進被子裏。
怎麽不就想到他!
了夜,做了個夢。
溶溶月下,賀隨的背影利落拔。
側過頭來看時,眉目間的桀驁不馴微微收斂,角不再是平日裏嘲諷的笑,而是溫的能化水似的。
那雙眼睛裏,仿佛聚集了天地初開時,落進人間的第一抹月。
幾乎沉醉。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時,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坐在床上發愣。
猥瑣上司對她動手動腳,她忍無可忍,直奔終極大BOSS的辦公室去抗議,誰知道卻掉入更深的狼窩……
桑梨性格溫順如鹿,高三那年,母親去世,孤單無依的她被寄養到鄺家讀書,第一次遇到鄺野。少年野蠻生長,出了名的壞,學校里許多女生愛慕卻不敢靠近。母親叫他多照顧桑梨,少年抬頭掃了眼恬靜的小姑娘,輕嗤:“我懶得管她。”誰知一段時間後,她在校門口遇到麻煩,差點被打,向來冷淡的大少爺卻破天荒擋在她面前。桑梨見過少年各樣的叛逆,後來也見過那晚雨夜,他單單註視著她:“桑梨,我喜歡你,無比認真確定。”他在她面前最壞,也只被她馴服。畢業典禮當天,鄺野當眾給了桑梨一雙舞鞋:“送給我女朋友的。”他高調公佈倆人的關係,全校轟動嘩然,無人的槐樹下,她踮起腳尖吻他左耳,鄺野拉住她,唇角弧度明顯:“追到了,別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