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回答：“痛無法準確量化，每個人都不一樣。對于痛覺失常的患者，看嚴重程度，有的會只是一條破皮的小口，他們也會到不打麻藥截肢的痛。”

雷森徹底驚住了，他想象不出那有多痛，但看著戚寧玉似乎不比截肢來得好一點。

醫生也不忍地說：“如果你實在疼，我給你一片安定，你睡一覺。”

戚寧玉搖頭，他想跟醫生說聲謝謝，可卻說不出來。他握著傷的那只手臂，整個人仰頭靠著椅背，地咬著牙，腳在地上把草坪踩得深深凹下去。

醫生無奈地走了，雷森也不知能幫上什麼忙，在旁邊坐下。

過了20分鐘，戚寧玉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麻木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一不。

忽然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睜眼就看見了邢譽川。

周圍的人走得只剩他們，邢譽川蹲在他面前，抬起頭著他說：“對不起，還疼嗎？寧玉。”

戚寧玉想他可能沒資格回答“疼”，因為邢譽川知道他有多疼，知道他是他唯一的止疼藥，還是選擇了冉爍。

所以他說：“不疼了。”

邢譽川卻自顧解釋起來，“小爍他的上次才傷過，醫生說不能再傷了，不然會無法恢復。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戚寧玉愣愣對著邢譽川滿是的雙眼，一時不知道到底要原諒什麼。

是邢譽川在他出差時帶冉爍一起來騎馬？還是邢譽川那麼清楚冉爍的傷？或者是邢譽川覺得他再疼也不過是小傷，冉爍那才是影響的大傷，得先護著？

可那麼多工作人員，馬場有專業的醫生，邢譽川都沒看到。

遠的夕正好映過來，把他們的影長長地打在草地上，仿佛糾纏在一起無法分割般。

他坐直起來，低頭對上邢譽川仰起的臉，忽地抱住了邢譽川，在他耳邊低聲地回答。

“好。”

邢譽川滿意了，他抬起戚寧玉的頭，湊過去吻他，然后說：“乖，哥哥帶你回家。”

“我不回。”

戚寧玉驀地不樂意了，他推開邢譽川說：“雷森還沒有答應合作，我要說服他。”

這是他最后的堅持，如果他連邢譽川給他的工作，他都無法做，大約就真的什麼用也沒有了。

聽到戚寧玉因為雷森不肯回去，邢譽川一下站起來。

他剛過來時那個雷森就一眼不眨地盯著戚寧玉，眼神像蛇一樣纏在戚寧玉上，作為男人的直覺，他太知道雷森是怎麼看戚寧玉的了。

他臉冷下來低頭盯著戚寧玉，但戚寧玉完全不怕他，最后他自己敗下陣。

“工作是工作，不許再跟他來騎馬，不許再穿這服給他看，也不許再去別的地方。最多兩天，你不回國，我就來綁你回去。”

“嗯。”戚寧玉回了一聲，邢譽川就拉起來，摟著他腰進了室。

剛邢譽川抱冉爍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此刻又見他摟著戚寧玉，都明白了什麼。

戚寧玉發現看來的視線，要掙開邢譽川的手，邢譽川反而扣得更，偏過頭曖昧地近他說：“怕什麼。”

他就這麼被邢譽川摟著走到了醫療室。

冉爍坐在病床上，一只腳綁了厚厚的紗布，這個況已經不能再騎馬了。

邢譽川對他說：“寧玉，換服去，晚上跟我回酒店。”

“我和雷森先生訂好了機票，今晚要走。”

邢譽川的臉又沉下來，但戚寧玉一眼不眨地看著他，沒有要妥協的意思。最后還是他妥協了，“那我送你去機場，總行了？”

戚寧玉余瞥到冉爍，拒絕道：“我預訂了接機服務。”

頓時，邢譽川一腳踹向了旁邊的病床，差點把床上的冉爍給踹下去。

屋里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氣嚇了一跳，見他站到戚寧玉面前，瞠目結舌的模樣，以為他會打戚寧玉。

結果他最后只握了握戚寧玉的手說：“到了給我打電話，記得我剛說的話。別讓他你，一手指也不行。”

邢譽川對戚寧玉有一近乎偏執的占有，歡愉游戲沒有誰還想著有獨鐘，他那些人他從來不在意除他之外還有誰。

他也沒覺得他能和別人，戚寧玉就必須為他守如玉。

可他就是不了誰戚寧玉一下，偏偏戚寧玉從小到大都招人得很，總讓他防不勝防，讓他想弄死戚寧玉邊那些覬覦他寶貝的男男。

“嗯。”戚寧玉沒當回事地應了一聲，他最終還是放手說：“去吧。”

戚寧玉走了，邢譽川也回過頭對冉爍說：“小爍，走了。”

冉爍立即下床，結果腳踩到地就摔下去，他一步過去扶起了冉爍。

冉爍撐著他的手站直了說：“我可以走，慢點就行。哥，你扶我就行了。”

“那得走到什麼時候。”

邢譽川彎下，到了冉爍上的紗布，冉爍的手主向邢譽川的脖子，結果邢譽川只了一下就站起來，沒有抱他，而是對旁邊的人說：“拿椅過來。”

他眼中閃過一失，隨即又笑道：“還是哥你聰明。”

邢譽川此時目直盯著窗外，戚寧玉和雷森走在一起，還穿著那騎馬裝，兩人有說有笑。

頓時，他又踹了病床一腳，把一屋子人嚇得一跳，頭也不回地走了。

冉爍往他剛看的窗外看去，看到了戚寧玉。

戚寧玉和雷森是真坐著飛機來騎馬的，他們去洗澡換服，然后就聯系車來接他們。

結果等車來了，他們出去，發現邢譽川還沒走，車就停在他們的車旁邊。

邢譽川靠著車站著，手在兜里，遠遠地盯著戚寧玉。

戚寧玉走過去，發現邢譽川果然很喜歡自己開車，車里沒有司機，而冉爍坐在副駕。

原來邢譽川說的那個位置不讓別人坐，單指的是那輛車，換了輛就不一樣了。

邢譽川見他盯著副駕，心虛地上前抱住了他解釋，“臨時租的車。”

他沒說話，邢譽川就忽地掐他的后頸，冷不防吻過來，還開他的牙關吻出了水漬，然后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邢譽川在車外抵著他頭說：“路上小心，小醋包。”

雷森在邢譽川關上車門轉時，覺到了邢譽川的殺意，他上車后坐得和戚寧玉相隔了一人的距離，邢譽川還在路邊盯著。

等車開出去，他才敢問：“他是、你男朋友？”

戚寧玉思忖了半晌，回答道：“不是，是人。我是他的人，其中一個。”

雷森又一次震驚了，戚寧玉問他，“你會因為這個不跟我合作了嗎？”

他口而出，“如果你和他分手，我馬上跟你合作。”

第9章

#009

戚寧玉和雷森回去的第二天，他去參觀了雷森的工作室，外面看起來快要廢棄的舊倉庫，里面卻充滿了“賽博朋克”般的科技。

雷森說著幾年沒有再做過車，但里面卻很干凈，明顯沒有廢棄過。

“這些是我以前設計的一些稿子，你可以隨便看。”

戚寧玉好奇地翻了翻，隨口說：“G66的圖紙。”

G66就是雷森設計最暢銷的車型，雷森眼睛一亮，圖紙上沒標注車型，而且都是部分項的圖紙，外行人是認不出來的，行也需要知道很多參數才知道。

他驚喜地問：“你能看懂？我以為你不是學金融就學管理的？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M大，工商管理專業。”

戚寧玉毫不掩飾地回答，在國際前幾大學畢業的雷森面前，他的學校大約就和垃圾一樣。實際上他們集團招人也不會考慮他的學校，他若是靠投簡歷可能HR都不會多看一眼，所以羅申杰才那麼看不上他。

他不是什麼學霸，但績也還過得去，本來能上好一點的學校，但M大就在本城，離得最近。邢譽川說不想他去太遠的地方，所以他就報了。

“國的學校我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