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謝宜笑微微一頓,思量片刻之后才道,“那便請進來坐一坐吧。”
“是。”紅茶領命退了出去,去將顧湘請進來。
明心催促趕喝藥:“姑娘,快些喝了。”
謝宜笑手了碗,然后道:“還有些燙,再晾一晾可以一口悶了。”
明心想了想也行:“那姑娘一會兒一定要喝的。”
“嗯。”
說話間紅茶已經領著顧湘走了進來,穿著一藕荷的,頭上簪著一支簡單的金簪,臉有些蒼白,后還跟著一個穿著窄袖青的婢,上還背著一個包裹。
帝城的權貴氏族之中有一樁不文的規矩,若是家族嫡,邊伺候的是兩個一等婢四個二等婢,一等婢伺候,二等婢專門幫忙跑做事的,若是庶則是減半。
謝宜笑邊的一等婢是明心明鏡,二等婢以紅字開頭,分別為紅茶、紅楓、紅荷、紅紗,四人各司其職。
紅茶管的是來往客人的接待,通報、引路、送客之類的,紅楓則是管著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清潔問題,每日要盯著下面的人清掃拭修剪樹木管理花圃盆栽等事宜。
紅荷則是管著吃食方面的,每日廚房有什麼,主子要吃什麼,等等諸多事,讓主子吃得開心滿意了。
最后一個紅紗,管的是四季裳的,像是裳的保存,熏香,和漿洗房接洗等,另外每個月做什麼裳,都要和繡娘這邊通。
顧湘是侯府嫡,也應該是按照嫡的份例才是,原本也是有兩個一等婢的,也不知道什麼緣故被趕走了一個,后來只剩下一個。
周氏為府上的主母,也曾有心給添一個,只是許姨娘從中攪合,孫氏又立不起來,還拖后和稀泥,于是就這樣耽擱下來了,至于二等婢,就掛個名,有和沒有差不多。
如此,顧湘邊只有一個名照水的婢。
說起來顧湘這嫡混的也是尤其可憐了一些,也難怪像是個刺猬似的,誰要是惹了就刺誰。
顧湘有些狼狽,臉也有些尷尬:“表妹,冒昧打擾。”
“表姐。”謝宜笑臉上帶笑,“我子不適,便不與你客套了,且坐吧。”
顧湘也不擅長與人寒暄,聞言松了口氣,然后在木榻的一旁坐下,有人很快送上了一盞茶水,明心接了,放在的面前。
顧湘看的臉蒼白,虛弱,仿佛輕輕一就能碎了,案幾上還放著一碗熱騰騰的藥,于是便問:“表妹今日子可是好些了?”
謝宜笑道:“比昨日好了一些,還要喝幾天藥,再養上十天半個月的,大約也能好了。”
顧湘平日里都時常板著一張冷臉,微微抬起下,做出一副強勢跋扈不好欺負的模樣,旁人都說心高氣傲,子不好,不好相,可若是弱半分,都是要被許姨娘那一對母欺負死的。
不過也因為如此,的名聲算不得好,也沒什麼朋友,便是與人談的時候,也是有些僵的。
“那就好。”顧湘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放緩了一些,然后又開始僵了起來,了,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有些難以啟齒。
謝宜笑坐在一旁,見是有話要說,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低頭看著袖口的纏枝花繡,過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對方開口:“表妹,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
顧湘臉有些僵,別別扭扭的:“想來你也知道昨天夜里的事,我今日前來,是想讓你收留我一晚的。”
顧湘也不是為難人的人,只是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江氏不管這事,周氏倒是想管,不過二房的事不好手太多,最多是將送回去,然后警告訓斥許姨娘,不過也沒什麼用。
顧瀅與是對手,也不會幫,思來想去,只能來找謝宜笑了。
“表妹,雖然我如今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但若是我日后能當上世子夫人,你若是有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定然在所不辭。”
謝宜笑抬眼看,見是表雖然有些僵,目卻是堅定的,甚至有些一意孤行的意味。
顧湘人倒是不壞,就是活得有些艱難,大約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嫁武安侯府做了世子夫人,日后便能這個泥坑里出去,甚至還能護著弟弟。
按照謝宜笑所想,最好是顧漪嫁過去,這兩人倒是絕配,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可是顧湘非要爭這個。
謝宜笑善意地提醒了一下:“你想要做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可知這其中的事?”
謝宜笑見顧湘沉默,然后給分析道:“別的暫且不說,首先說這武安侯夫人,武安侯夫人最滿意的便是大表姐,堂堂侯府嫡長,乃是長媳宗婦最佳人選,你的況你自己也明白,武安侯夫人定然是不夠滿意的,日后是要挑刺的。”
“還有那武安侯世子,先前對大表姐也是一片深,恨不得將捧在手心里,你若是嫁了過去,使得他與大表姐錯過,日后怨你恨你,欺辱打罵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想要這樁親事的緣由,不過是想護著自己和弟弟,但是將來的日子怕是也不會太好,只你三思而后行。”
顧湘笑了一聲,聲音無奈又蒼涼:“我自然是知道將來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的,只是若是我不爭,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便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我母親的子你也知道,日后我和知瀾指不定就落在許姨娘手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我意已決,定然是要爭一爭這樁親事的,我相比大姐雖有諸多不如,但是對比另外兩個,到底還是侯府嫡,總是有勝算的。”
“此番,還請表妹收留我一晚,讓我過了今夜,來日定然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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