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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君之後》 第15章 謝三跟公主沒什麼的。……

這日有常朝,在太極殿議政的時候,眾臣對此次北魏派出細作的事,爭論不休。

一部分認為北魏欺人太甚,要還他們。一部分則認為,派使臣團前去北魏談判,最好是和親。

主戰的大都是寒門出,以軍功累遷上來的,不懼怕打仗。主和的以士族為代表,他們養尊優久了,當然不希開戰。最後衡郡公張洪和揚州刺史王贊吵得不可開,兩個都是暴脾氣,吵到幾乎要手的地步。其余的人都圍在旁邊勸阻,朝堂像是市集一樣。

王贊說︰“你說開戰,知道打仗要廢多糧草嗎?還有寒的冬,兵,是你說打就能打的?國庫有多錢,你心里有數嗎!”

張洪反相譏,“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當頭烏嗎?我們都是跟著陛下打過來的,糧草我心中有數。躲著有用嗎?北魏就是看到前朝各個都是骨頭,才敢這麼欺負人!我們大梁的將士,沒有怕死的!”

“你那不怕死嗎?你那是送死!”

“割地歲貢,就能保你余生太平了!”

蕭衍揚聲道︰“別吵了。”

他的聲音十分渾厚有力,滿是帝王的

雙方這才被分開,但依舊不服,吹胡子瞪眼的。

這兩人除了政見不合,也有私怨。前陣子在未央居鬧的那出,兩家兒子沒爭出個結果,倒是兩個老子結下梁子。如今寒門得到重用,不斷侵蝕士族的利益和地位,原本也不可能和平相

宗正卿出列,巍巍地說︰“陛下,老臣以為,與其討論要不要跟北朝開戰這種還沒有影子的事,倒不如先討論下,您的後宮已經虛置三個月之久,到底打算何時立後!老臣今日不得到一個準信,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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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事已高,耍起子來,猶如一個孩子。

蕭衍沒想到他忽然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還愣了愣。

沈約暗暗覺得好笑,他們的陛下,竟也有吃癟的時候。

不過這一番話,很快轉移了眾臣的注意力。他們也紛紛進言,勸皇帝擴充後宮,早日立後,綿延子嗣,穩定江山雲雲。

等蕭衍從太極殿出來,臉黑沉如鐵。

宗正卿還要追他,他立刻打發了甦唯貞把人送回去,自己則回到中齋。

沈約跟進來說︰“宗正說得有理,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可再拖了。”

蕭衍沒有說話,他心中的確是有人選了,只是還無法下定決心。一旦決定了是那個人,連的家族,都可能變天大的麻煩。

他本意是要立一位皇後,來堵住悠悠眾口,並不打算投

可如果是那個人,他忽然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被私所左右。

“你躲在這兒有用嗎!”

張太後扶著一名慢慢地從門外走進來,是蕭衍的生母,自然無需通稟。張太後的子有些臃腫,迫到腳,所以走路需要拄著杖,行遲緩。穿著如意紋的玄大袖衫,梳高髻,簪孔雀步搖,富貴卻不盛氣凌人。

壽康殿的宮都向皇帝和侍中行禮,張太後吩咐後,“除了如意和沈侍中,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蕭衍扶著張太後上座,張太後嘆了口氣︰“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能把國事當作飯吃。娶妻就那麼難嗎?”

沈約也被牽連,無奈地笑了笑。

蕭衍要開口,張太後手道︰“拿國事繁忙來搪塞我。我今日來不是為你的事。”

頓了頓,“尋長公主給我遞了帖子,說想帶兒進宮來探我,也想當面向六郎道謝。我猜他看我這個老婆子是假的,想我給兒和六郎牽線搭橋才是真的。二郎,你覺得那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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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淡淡地說︰“沒見過。”

張太後自顧說道︰“王家那是多高的門第啊,養出來的郎定是好的。我就怕六郎不喜歡,娶回來又怠慢了人家。你說你們兄弟兩個,什麼都好,就是不娶妻,想讓我蕭家無後嗎!”

老人家絮叨起來,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字眼。

“母後若是覺得為難,朕可以出面。”

“淨胡說!”張太後斜了他一眼,“這是命婦的事,你一個皇帝手,統。我也沒多大的要求,找一個知冷暖,能生養的就行,未必要是高門……對了,我聽說你恩封郗氏了?”

蕭衍應了一聲。

“你該不會,還想著郗氏吧?”

沈約聞言,看向蕭衍。

說起蕭衍崛起的歷史,有個人不得不提,那就是郗氏宗主郗超。高平郗氏在剛剛南渡那幾年,出過幾位大人,顯赫一時。後來歷經幾朝,已經逐漸沒落,退出了政治中心。蕭衍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郗超的賞識。

郗超有個兒,不僅琴棋書畫樣樣通,而且順端莊,素有名。當年尚未及笈,求親之人就絡繹不絕。那時郗超慧眼識珠,曾有意將這個兒許配給蕭衍為妻。蕭衍與郗氏過幾次,見溫婉大方,善解人意,心中也很是喜歡。

當時高平早就傳遍了,郗氏要下嫁寒門。怎知臨了,郗氏以死相,迫使郗超收回決定。

此事于郗超的面大大有損,出于對蕭衍的愧疚之心,也為了平息周遭的非議,他才不惜代價幫蕭衍爭來了荊州刺史的位置。

但那件事以後,蕭衍在男之事上就絕了念頭,一心只求功業。

“母後多心了。”蕭衍冷淡道,“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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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後這才放心了,也知道兒子的格,絕對不會吃回頭草,只是聽說郗氏馬上要搬回都城,還遞了帖子進宮,這才有些拿不定主意。那郗氏已經二十幾歲了,挑挑揀揀還未嫁人,誰知道在盤算什麼。

張太後只是個樸實的婦人,並不善于應酬,這麼多人排著隊要見也很頭疼。

忽生一計,對蕭衍說︰“我宮後,宮中還未開過大宴。聽說前朝的皇室,每年都要舉辦春日宴,邀請都城中的貴參加,這個傳統也不要在我們手里斷了。過一陣子,以我的名義,將未嫁的名門貴都請到宮中來,辦個春日宴,你以為如何?”

“全憑母後高興。”

蕭衍心里想的是,那麼大的場面,母後能撐得住?但為了老人家的面,沒有提出來。大不了多撥幾個人過去幫忙。

張太後卻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可以一下子把都城里的貴看個仔細,又不至于尷尬。

姻緣,總歸也要看看天意的。

“二郎,為娘的這把年紀,想幫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盼著有人能幫你打理後宮,再給我多生幾個孫子孫,熱熱鬧鬧的。皇帝多子多福,才是江山之福,你說是不是?”張太後說著,正要拉過邊的,就聽到蕭衍說︰“母後放心,兒子心里有人了。”

這話說出來,張太後先是怔住,立刻來了神,“哦?哪家的娘子,說來聽聽。”

蕭衍道︰“還不是時候。母後且等著,兒子自有主意。”

張太後見他神神的,但好歹有個影子了,今日也算達到目的,心滿意足地走了。

等走出中齋,張太後才如意的手臂。

“孩子,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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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說的哪里話。”如意低頭,臉頰還是紅的,“此生能常伴太後左右,就是如意天大的福氣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你在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我本想著,等二郎將來出息了,給你們說和說和。可他如今是皇帝,也有自己的主意,我雖是做娘的,卻不能強按頭。”

如意連忙說︰“太後,如意進宮真的只是為了照顧您,沒有其它想法。”

張太後嘆了口氣,“你莫騙我,打小你的眼楮就圍著他轉。只不過,二郎是個很固執的人,他無意于你。你還是趁早斷了念想,等往後,我再慢慢給你挑個好郎君。”

如果不是他,嫁誰不是嫁呢?甚至不嫁也沒關系的。

如意的眼眸黯了黯,“全憑太後做主。”

張太後這才笑了,“就知道你是個乖巧的。你幫我把郡公夫人進宮里來,我得跟打聽打聽,那個王家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是。”

太後要開春日宴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都城。

春日宴是前朝留下來的傳統,其實也是命婦,為了聯絡各個士族而舉辦的一場雅集。屆時,各個貴都要頭簪花,手捧家中最好的花卉,進宮選出花中魁首。席間還會有各種游藝活

春日宴每年都有,沒什麼稀奇的。但皇帝和臨川王都沒有娶妻,這次春日宴就有層不同的意思,各家都在暗暗較勁。

此事原本跟王樂瑤的關系不大,可收到宮中的花帖時,還愣了一下。

“太後不知道我有婚約嗎?”地問竹君。

“來送花帖的也沒說什麼,反正娘子去就是了。以前這春日宴都是皇後來辦,不知道換了新太後來主持,會辦什麼樣。”

王樂瑤默默將花帖收起來,問竹君︰“最近幾日潤園那邊都沒什麼靜?”

“沒有。”竹君搖了搖頭。

王姝瑾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春日宴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反應?往年這個時候,潤園早就忙碌起來了。

那日皇宮里賞下那麼多東西,王姝瑾怎麼說也該過來冷嘲熱諷兩句,刺一刺自己,可竟然什麼都沒有做。

這實在太反常了。

“阿瑤,阿瑤!”外面傳來桓曦和急促的聲音。

“怎麼了?”王樂瑤見不豫,就讓竹君把人都帶出去。

桓曦和握住的手,“出事了。阿魚來找我,你先看看這個。”

桓曦和把一張紙條遞給王樂瑤。

上面是悉的字跡,“謝郎盼見,急。悅。”

前朝皇家的子,學的基本都是他們王家的書法,父親當年親手教他們的。

“阿魚在三兄的房中找到的,三兄人也不在。阿魚不敢告訴家里,只能來見我。可我全無頭緒,阿魚怎麼不來找你呢?”

從永安寺回來之後,王樂瑤跟謝魚已經有一陣沒見面了。雖然以前們見面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但平時也會相互送些東西,這次卻默契地保持了距離。大概是謝夫人的那番話確實起了作用。

“許是怕我傷心,而且找你更有用吧。”

桓曦和也沒起疑,繼續說︰“我行確實方便點。剛剛來之前,我已經去未央居確認過,公主用過早膳後就不見了。劉八娘也在暗中找,還不敢告訴舅父他們。”

王樂瑤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竟然出了岔子。

明明只要再等一等,等城中守衛松懈,伯父他們就可以安排姜齊悅離開了。

萬一跑出去,被宮里的人發現,就功虧一簣了。

姜齊悅到底在想什麼?又是誰給遞的消息,協助逃走的?

“阿瑤,你別傷心。”桓曦和拍了拍的肩膀,“謝三跟公主沒什麼的。他只是看公主可憐,想要幫罷了。”

王樂瑤全然不在意這些。

現在只想趕找到這兩個人,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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