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姣姣萬萬沒料到,自己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都已經不去集上了,竟然還被跑到村子里的太子采紅使給發現了。
村子上的民兵隊巡邏力度還是不到家啊,竟然就這樣放了兩個陌生男人進村,還沒有一個人發現的。
哼了一聲,
“我不去,什麼貴人不貴人的,這黃天化日的,你們還想強搶民不?”
曲長做的那些強搶民的事兒還了嗎?
只見曲長尖著嗓子,也是冷哼一聲,
“那可由不得姑娘您自個兒了,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勸姑娘還是識相些,跟著貴人,也總比在這窮鄉僻壤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討生活要容易的多。”
他這樣的暗示,已經夠明顯的了,都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盛姣姣也應當明白,要的人是誰了吧。
窮旮旯里的人,一年能掙多兩銀子?以往那些個被曲長瞧上了的子,莫不是爭著搶著要太子府。
就算是太子瞧不上,最后也未曾寵幸這些子,但最后在太子府為奴為婢,也總好過種一輩子地。
“我就種地,我要種一輩子地。”
盛姣姣也是怒了,以前怎麼沒發現曲長這樣的討厭?
上輩子在集上遇見曲長的時候,曲長和廢太子妃在一起。
當時曲長的眼睛利索,一眼就發現了盛姣姣,正要把盛姣姣弄府里,太子妃邊的丫頭看見了這一幕,告訴給了太子妃。
太子妃把盛姣姣到面前問了幾句話,就放了盛姣姣回去。
并沒有為難盛姣姣。
不久,齊漳和譚戟抵屬國的第一波進攻,立下大功,一起去覲見廢太子,曲長便趁機說那日遇見的盛姣姣,是齊漳的妹子。
廢太子妃大為贊賞,認為齊漳是可造之材,可以收為己用,譚戟又是齊漳的至好友。
當即便有了要殷澤娶盛姣姣的念頭。
之后......便是盛姣姣被頻繁的接廢太子府,給殷澤相看,殷澤也滿意的。
于是一切就都順理章了起來。
一開始,以齊漳在軍中的地位,只說是要替殷澤納妾。
但是齊漳不愿意,齊大姑娘也不愿意,甚至齊老太太也不愿意。
最后,殷澤對盛姣姣到底還是有幾分的真心,主說想娶盛姣姣為平妻。
實際上還是妾,只是貴妾而已,但好歹說出去,也是個平妻的名份,比妾好聽多了。
盛姣姣自己也是滿心的歡喜,那個時候對于嫁皇家,抱有一種可怕的天真想法,以為有便能飲水飽,即便做殷澤的妾,可只要殷澤喜歡,也能一生幸福。
可是忽略了,自己的家世本就不足以撐起這份虛榮。
的家中沒有良田千頃,也沒有層層護衛,殷澤帶歸寧,遭遇殺手來襲,除了殷澤的那些護衛,家里能幫忙抵殺手的,就只有幾個男丁。
那個時候,盛姣姣便明白了,古來講究門當戶對,實際上是有理由的,如果不是高攀了殷澤,以一個小小村的份,怎麼會替整個村子,招來這樣被屠村的橫禍?
話說回曲長,上輩子的曲長對盛姣姣和藹可親,除了一開始有些個盛氣凌人外,最后一路都是在結盛姣姣。
這人吶,就是這樣的,當換了一種份相遇,便面目可憎了起來。
只見曲長滿臉都是輕蔑的看了一眼盛姣姣,他呵呵笑了一聲,
“姑娘怕還是不明白咱們貴人的能耐,別說姑娘不愿意,就是姑娘家不愿意,姑娘的整座村子不愿意,治壽郡不愿意,貴人想要的人,那還沒有得不到的。”
這就是權勢的好。
盛姣姣沉默了,如今曲長是替廢太子選舞娘,齊漳現在還沒有立功,齊家不過就是個平頭百姓家而已。
真要讓曲長給弄進了廢太子府,被廢太子破了子,最后連個皇后都當不上,命運比上輩子怕都不如。
盛姣姣深吸口氣,放下了手里的土陶罐子,又看向曲長后,那個點頭哈腰帶路的男人。
都是這個狗東西害的!
他拿了自己去結廢太子府的采紅使,毫沒有想過盛姣姣愿不愿意。
連面子都懶得做。
盛姣姣的眼中閃過一道狠意,微微屈,態度轉換,對曲長恭敬道:
“可是大人,小子不會跳舞。”
“不會跳沒關系,咱們府里自然有人會教這些。”
曲長見的態度轉換,他也和藹了些,笑得有些像是個彌勒佛,越看盛姣姣,越是滿意。
這可是他看過的這麼多村姑里,長得最標致的一個了。
盛姣姣沒有說話,給太子挑舞娘只是個借口而已,實際上,誰不知道,這是在給太子送人呢。
區別只是太子想睡不想睡而已。
“那行,咱家先與姑娘說好了,一會兒,接姑娘去府上的轎子就來。”
說罷,曲長回,便是要讓黃石村的這男人去集上一趟,將廢太子府上的轎子過來接盛姣姣。
順便,還要帶給盛姣姣家里百兩銀子,當作是買了盛姣姣的錢。
一百兩銀子,對這些窮破落戶來說,買條人命都值了。
黃石村的帶路男人剛一轉,盛姣姣便是扯開了嗓子尖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屬國的人進村兒啦,救命啊,快來人救我~~”
原本以為事已經板上釘釘的曲長,與那個黃石村的男人一愣,萬沒料到盛姣姣突然喊了起來。
曲長臉上一冷,怒道:
“你胡喊些什麼,我們是......”
他們是什麼?方才他只說自己是貴人府上的。
“什麼貴人?屬國來的貴人,還是屬國的歹人?”
盛姣姣也是冷笑,依舊扯著嗓子喊,順手抄起院子里放著的一扁擔,朝著曲長與帶路黨舞了幾下,看起來像是在自衛。
曲長要解釋,斜刺里,齊大舅、齊二舅、齊三舅,分別領了一隊黃土村的男人,手里拿著各種棒沖了出來。
就只見以前神頗為萎靡,被老肺咳耗盡了氣神的齊大舅,陡然找回了年時候的彩。
一邊跑來,一邊將一截長刷的虎虎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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