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說,看裡面的棺材大小,應該就是墓主了,絕對不會再有棺槨相套。西周重厚葬,如果是天子墓葬,必定得要四層棺槨。
我說這也不對,天子墓葬確實是四層棺槨,但曆代都有不同,誰能夠保證這不是工減料?爺這一行更是晚,懂得還沒有我多,自然沒有發言權,不過由於不懂,倒也省心。所以,他草草地將服了,帶著塑膠防毒手套,在棺材上四一通,然後道,“有你們研究的時間,還不如直接幹脆地打開看個究竟?”
我與丫頭都啞然失笑,想想也是,直接打開看看,多省事?
但問題又來了,剛才是銅扣扣著棺槨,砸開銅扣,將棺蓋推開就,如今這個白玉棺材卻在青銅棺槨裡面,看其模樣,嚴合,想要打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一手抓著青銅古劍,一手了進去,了,還好,棺蓋與棺材接口的地方,有著一條細細的隙。
而這條隙,被不知道什麼脂膏一樣的東西封住。原本,按照南爬子的一套,是有專程的工來開這樣的石棺的,可如今我們什麼都沒有,無奈之下,我只能將青銅古劍進石棺的隙。
“……”猛然,白玉棺材發出一聲像是汽車胎破了一個的氣聲,我不一驚,忙著見青銅古劍了回來,轉過臉去,看著丫頭與爺。
那知道丫頭與爺也正看著我。我忙著鎮定了一下心神,低聲道,“棺材有古怪……”
爺冷笑著說,這樣的棺材要是沒有古怪,那才奇怪!再怎麼古怪,也得打開看看。我點頭表示贊同,他媽的,管它什麼東西,我們既然來了,就得打開看個究竟。
猛然,丫頭說:“等等,許大哥,好像不對勁……”
我說,有什麼不對勁了?丫頭看著青銅棺槨的白玉棺材,良久不語,片刻後終於道,“許大哥,剛才你們將棺蓋推開的時候,我就覺奇怪,總覺這石棺好像了點什麼,如今我想明白了。”
我一呆,這石棺是了點什麼。畢竟,這個石棺已經是正常的棺材大小了,絕對夠不上原本棺四層的天子墓葬標準。可是,丫頭剛才也說了,古代人的東西,誰能夠分得清楚?史書記載有誤也說不定。而如今說了什麼東西,我卻沒有發現。
丫頭繞著青銅棺槨轉了一圈,低聲道,“許大哥,李大哥,你們看,這青銅棺槨外面,雕刻著華的花紋與鳥篆,可是,裡面的白玉棺材,卻是什麼都沒有,得有點說不過去。”
我說也許是工匠工減料,而且,還有一種可能:青銅棺槨是第——層,在外面的,自然要華,雕刻鳥篆與雷紋,可裡面的白玉棺材如果不打開外面的青銅棺停,那是絕對看不到的,自然不用再雕刻什麼花紋了。
丫頭白了我一眼,問我說,難道你死後,希自己的棺材被人打開?
雖然丫頭問得極無禮,我卻沒有生氣,心中不暗自思忖。對啊,不管是什麼人,總不會指著自己的棺槨被人打開吧?所以,棺材表面雕刻的花紋鳥篆,絕對不是給人看的,而是安墓主自己的。
照這樣的推斷,那麼越是裡面的棺材,應該越是華。而這尊青銅棺槨,卻是正好相反,外面的棺槨華異常,裡面卻是平平無奇。
丫頭說,可以肯定,這裡面的白玉棺材,與外面的青銅棺槨絕對不是原配的。
我聽得不一驚,這是什麼話?棺材難道也如同是人類的夫妻,還講究原配?爺更是二丈和尚不著頭腦,我們兩人都是驚疑不定地看著丫頭。
丫頭想了想,解釋說,這白玉棺材的材質,極力地模仿剛才我們發現的水潭上的高臺材質,但畢竟是不相同的。這白玉棺材的材質,也算是萬中挑一,極好的了,可是還是比不上水潭上的白玉高臺,也無法與黃河底下的龍棺的材質相比。
可是,從這青銅棺槨的花紋鳥篆,年代上考證的話,卻與水潭上的青銅人傭明顯是一個年代的。難道說,墓室主人,居然本末倒置,將最好的材質不做自己的棺材,而去修建一座高臺葬劍不?
被丫頭這麼一說,我也覺非常合理。不管墓主是多麼在意自己的寶劍,也絕對不會看得比自己更重要。葬劍的高臺是極品的材質,而自己的葬棺材,卻是劣等品,這絕對不合理。
我與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丫頭,指著進一步的解釋。
丫頭想了想又說,如今造這種況的原因就是墓室的主人已經易主了。
我與爺聞言都是目瞪口呆地站在當地,一也不了。墓室的主人已經易主?這是什麼意思?
整個地下墓室,陷一片死一樣的沉寂中。在這極端的寂靜中,白玉棺材再次傳出“”的如同是氣一樣的聲音。聲音不高,要是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但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爺變了臉,滿臉驚恐地看著我問道,“老許,這是什麼聲音,怎麼聽著像是呼吸聲?”
爺不說還,聽他一說,我心中一驚,仔細聽了聽,那“”聲,還真的有點像是人類的呼吸聲……
如果說,棺材是死人的專利,那麼,呼吸好像就是活著的的專利了。人爭的,不就是這麼一口氣?但如今,原本應該是死人有的棺材,居然傳出了呼吸聲,那代表著什麼?活人?
棺材有活人!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大步,惶恐地看著這個白玉棺材。但出乎我意料,原本最最膽小的丫頭,這個時候卻是膽子大得出奇,走進白玉棺材道:“許大哥,別顧這麼多。開棺,我想要看看,居然有人會鳩占鵲巢,連死人的墓都要爭奪?”
“你說什麼?”我不解地著著丫頭問道。
丫頭搖頭不語,只是示意我與爺開棺。我與爺非常不爭氣,都被棺材那“”的吸氣聲嚇得不輕,怎麼說都不願意開棺,只想著趕離開。丫頭無奈,解釋說,這石棺原本是封著的,被我剛才用青銅古劍刺人其中,導致了氣,哪裡是什麼人的呼吸聲?以前也見過這等悄況,開棺後,保證除了死人,什麼都沒有。
我們兩人都知道丫頭是胡編造,不過是安我們兩個膽小鬼。要真是這樣,只怕剛才就說了,還會等到現在?但問題是,丫頭為什麼執意要開棺?難道考古研究的執著神再次發揮了?
爺是惟丫頭之命是從,我拗不過他們兩人,只能將青銅古劍再次刺棺材,沿著棺蓋的隙,繞了一圈,將封住棺材與棺材的脂油刮去。然後,爺忙著從背包裡找出小小的鐵釺,用力地進棺蓋。
我怕傷著了青銅古劍,忙著也翻出鐵釺,進棺蓋,與爺一起用力,喊了一聲“一二三……”
可是,那白玉棺蓋比我想象中還要沉重得多,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僅僅是將棺蓋耗得了。我肩胛上了傷,如今這麼一用力,傷口崩開,一痛之下,我手臂一,不由自主地力道一弱。爺一個人自然是耗不棺蓋,“砰”的一聲,棺蓋再次合上。
“他媽的,夠沉的!”爺甩了甩手臂,抱怨道。
我無奈地苦笑,“我的肚子好久沒有吃東西了,哪裡還撬得這個?”
丫頭聞言,咯咯地笑了笑道,“你們兩個甭想懶,這個棺,我開定了。我有預,這棺材的主人,就是劉去!”
被丫頭這麼一說,我不神一振,我們曆盡辛苦,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就是找廣川王劉去的墓室,找到他的墓志,尋找破除詛咒的法子?既然丫頭說這裡就是劉去的墓室,那麼豈不是代表著,我們距離勝利不遠了?
爺好奇地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丫頭說,這個石棺的材質,與上面廣川王劉去的墓室的棺槨一模一樣。所以,至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裡面的主人,就是劉去。
我卻不解,這白玉棺材的材質確實與劉去的棺槨一樣,可這外面的青銅棺槨,不管是花紋還是鳥篆,都與剛才發現的青銅人傭相似,而且,風格也是西周時期的。劉去看是西漢時期的人,這期間,好像相差了一千年……
“這怎麼可能?”我不解地看著丫頭。無奈地解釋說,這也是的推測,劉去好盜墓,這在《太平廣記》有記載。可能他在盜墓的過程中,發硯了這九龍坑,這可是傳說中的風水寶地,於是,劉去進來後並沒有大肆破壞,而是多了一個心眼。
而原本此地的墓主,顯然與黃河龍棺有著某種的聯系。也許劉去之所以能夠破除詛咒的緣故,就與這裡原本的墓主有關。
劉去發現這九龍坑後,於是命人另外修建了上面的墓室,卻又打通了其間的機關,直通這裡。而上面的棺槨,絕對沒有他的骸,他死後,骸絕對是被放了這裡。至於我們剛才在高臺下看到的殘骸,很有可能就是當時幫劉去修建墓室的工匠等人。
曆史上多有記載,劉去生殘暴,如此作風,倒也符合他的本。
可是,我還是無法相信,劉去會將別的墓主的扔出去,而後,他自己躺進別人的棺材?這怎麼可能?我越想越是覺荒唐,這不是犯了大忌諱?
但隨即想想,劉去那樣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既然丫頭這麼說,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打開這棺材看個究竟。否則,其不是白跑了一趟?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原本棺材“”的吸氣聲居然停止了。四周再次陷一片死寂中。
我歇了一下,招呼還有點理不清狀況的爺道,”別愣著,過來幫忙,打開看看就明白了。”
由於已經將鐵釺進了棺蓋,這次我與爺一起用力,丫頭也湊合著過來幫忙。在我們三人齊心合力的努力下,“砰”的一聲響,我們終於將厚重的石棺蓋子撬開,搭在了旁邊的青銅棺槨上。然後,爺又發揮了一下大公無私的神,用力地將石棺蓋子推開好些。
丫頭有點迫不及待地舉著手電筒就要向照去。我心中一驚,想起南爬子的話,忙拉著丫頭與爺後退了幾步,這樣的古,封閉在地下上千年,天知道積蓄而的氣有多毒?一旦被氣所傷,那可是一件大麻煩的事。
隔了好一會子,也沒有見棺材有毫的靜,而且也沒有我想象中那腐爛的臭味。爺白了我一眼,嘲笑我小題大做。他上說得強,卻把竹箭取在手中,全神戒備地向著棺材看去。
僅僅是看了一眼,爺忍不住“啊”的一聲了出來,接連後退了幾步,滿臉都是驚疑之。
我與丫頭不解,棺材到底有什麼,居然把爺嚇這樣?忙著也湊了過去,可是,我們也與爺一樣,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後退。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隔了片刻,我忍不住間丫頭道,“丫頭,你說棺材是什麼廣川王劉去?可是,如今怎麼就是一個妖怪?”
丫頭甩了我一個老大的白眼,解釋說,劉去也許本來就是妖怪!
我給爺使了個眼,示意他保護丫頭,我卻再次向棺材邊走了過去。丫頭也湊了過來,舉著手電筒,仔細地看著棺材的首。
棺材是死人的專利,這一點,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都得承認。可如今躺在這白玉棺材的,卻不是一個死人。至,我無法確定他是死人,還是活人,這也就是我與爺震驚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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