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進到猛江峽穀,在這裡黃牙的指點下,路線共有兩條,一條是從峽穀底部的口進,但是這樣走要經過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峽穀的底部並不平坦,我們無法直線進,實際走下來,七天的時間遠遠不夠,而且原始森林裡面危機四伏,我們幾個書生,進估計就是去送死。另一條路就是乘船先順著猛江過二十公裡的水路,然後中途在一個灘口上停下來,直接翻山過去,這樣的時間只需要兩天,但是我們要翻的那座山做孔雀山,海拔三千七百多米,一邊雖然有一個山城,但是人口稀,才五百來戶人家,另一邊就是原始森林的腹地,別說是路了,就是讓你舒舒服服踩腳的地方都沒有。
猶豫再三,也沒有打聽出第三條路來,我們最後決定還是走水路實在一點,翻山雖然困難,但也是一時的痛苦,要是困在原始叢林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寧可在城市裡睡在床上等死。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又發現這季節很有船肯逆流而上,我們上又沒有多錢,問了好幾個船家,都沒人肯帶我們,這時聽說三裡碑有人肯出船,簡直就像聽到新中國立的消息,一下子跳了起來,問黃牙那船老大在什麼地方。
黃牙也不知道的況,只說人家也不是貪我們的錢,而是自己也有急事要往上遊趕,正巧聽說我們的事,心想反正要冒險,不如多帶幾個人,還能賺點錢,至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況,人家的目的地是哪裡,是什麼船,他也說不清楚。
我們只好直接跟著他去見那個船主,那船主外號老才,很壯實,看上去老實的,我們把況和他一說,他一邊聽一邊就點頭。
爺很是明,覺這事還不太容易,這麼著其他的人就打死都不出船,你卻要出,該不會是什麼騙子,於是就旁敲側擊地打聽。
那船主一開始還,後來給爺一灌迷魂湯,就什麼都說了,聽得我差點沒樂死。
那黃牙和我們說的,幹脆就是道聽途說,滿不是那麼一回事,原來這船主,是一個好賭之徒,前幾個月欠了一屁賭債,又生了場病,沒錢還,時間快到了才想著要鋌而走險,不然他也不會冒這個險。
爺就問他:“你們幹啥這麼怕,這一段有你們說的這麼厲害嗎?該不是串通了落地起價。”
老才歎了口氣說你們沒去過不知道,用他們當地的話來說,這裡還是黃河的時候,這一段,傳說做“黃湯弱水”,那是羽扔裡面都得沉下去,原因是這一段古黃河的水底,有很多的窟窿,不知道通到哪裡,一到泛濫的季節,水就打著漩渦往裡卷,老一輩的人都說這水就是黃泉水,曹地府裡的九道黃泉就是由這裡傾瀉下去的,所以才有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說法。
當然現在解放了,人家都不相信這一套,但是這河底下有窟窿,是千真萬確的,前幾年黃河枯水的時候,猛江也幹了,還有科學家來考察過,那沙底是不平坦的,上面都是六七米的坑,裡面填滿了實心沙子,這些窟窿是什麼東西挖的,底下有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已經沒人說得清楚。
不過這“黃湯弱水”的外號,倒是一點也沒有起錯,船開到這一段,就基本不控制,任你是經驗多老道的師父,都得聽著水流走,運氣好的,你就一路磕磕地過去,要是運氣不好,那就不好說了。
更險的是,很多次了一艘船過去,進去的時候還是十幾個人,出峽口的來的時候船上就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見。
近幾年因為馬達船的普及,況開始改善起來,不過總況還是很不樂觀。特別是一到大水的時候,那水流鬼得很,不知道是往那裡沖的,本沒辦法駕。
爺道:“照您這麼說,那咱們這一次不純粹是去喂魚的?哎呀,那可辛苦你了。”
老才笑道:“那倒不至於,咱們鐵皮船,就算通不過去,那也不容易沉,不過要拜托各位,上船的時候,就別說什麼喂不喂魚,大家閉上,雖然我不敢保證能帶你們過去,但是還能保證各位的命。”
那船主最後和我們說,他上一次強走這有條路還是三年前,那時候是僥幸過去了,但是很奇怪,船底不知道為什麼,坑坑窪窪的,好像給什麼東西咬過似的,今年這一次,水量比以往都大,他也沒什麼把握,說實在的,得做好心裡準備,如果真的最後倒黴到要沉船,他也沒辦法救我們。大家一起填黃河,誰也別想僥幸,因為不可能有人能在這種季節從黃河裡逃生的。
還有就是錢得給足,一分都不能。
我對船主說:“錢你不用擔心,我們和你一樣,都有急事,如果真的事辦不,錢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意思,而且大家各取所需,你也別怕我們說話,你看這位爺,他姓李的,和龍王爺是親戚,你就放心吧,包準沒事。”
兩個人談妥價錢,我們便抓時間把裝備搬上船,另外我還問了黃牙,能不能給我弄一些武來,再怎麼說這一次也是進原始叢林,我們總得有東西防,黃牙讓他兒從他屋裡翻了翻,找出一把老弩來,給我,說槍嘛沒了,早給大連鋼鐵給融了,你要東西防,現在就只有這玩意兒,看你在我這裡買了這麼多東西,我就算個添頭賣給你,解放前這裡人打獵都用這個,比現在的氣槍好使多了。
我接過來一看,我靠,還真是好東西,松木的弩托,看得出是行家做的東西,很沉,皮口還很好,削尖的竹子做箭,持弓弩人只需將竹箭置放在箭托上,雙手用力將弦往箭頭反方向拉直至勾住,瞄準目標然後扣扳機,竹箭便會唰地朝目標飛去,和槍比起來,這東西幾乎沒聲音和後座力,十分有利於襲。
我試驗著放了一箭,竹箭一轉眼就出一百多米,落在黃河裡,弓弩發後產生的震十分強烈,看樣子給中一箭也不是這麼好玩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彈藥太重,四十支竹箭比一百發子彈還重,爬山的時候恐怕是個累贅。
想想黃牙和我說的原始叢林裡的危險,還是把這把弩箭收下比較好,我將這東西扔給爺,他力氣比我大,這保護眾人的責任就歸他了。
我謝過黃牙,三個人就上了老才的鐵皮船,不久船開,剛開始那幾個小時還是在緩流區,我們從貓兒嶺一直走到這裡,幾乎沒有休息和吃東西,這時候正好吃一點巧克力,喝一點酒,補充力和溫度,爺和我都是民兵預備役過來的,那時候備荒備戰,我們都過正規軍一樣的訓練,所以這麼一點奔波不算什麼,讓我意外的是,王若男這小姑娘也是神采奕奕,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到疲憊。
不管累還是不累,以後休息的時間肯定會越來越,我們吃飽後,就各自抓時間睡覺,不過同樣沒睡多時間,就給老才的聲吵醒了。
走上甲板一看,原來順流而下,沙鎮峽已經到了,兩邊高聳的峭壁,猶如削過一般,幾乎看不到一點的坡度,峭壁上面很多地方都有不知名的樹橫長出來,峭壁的頂端更是枝葉繁茂,我原本以為只有松樹才能這麼長,但是一看,果然植是通的。
峭壁的下面就是滾滾的猛江古黃河道,整個沙鎮峽就如一鍋沸騰的泥湯,泥浪翻滾,水面用眼就能發覺水流的混。
老才已經在全神貫注地掌舵,船慢慢駛峽口,一時間我們還覺不到那種恐怖的暗流,但是我們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限了。峽口所有的峭壁呈現一個擴大的趨勢,顯然這峽口之間的黃河鬼棺水面要比兩端的寬,形一個橄欖的形狀,而我們正向這個繭的中心前進。
船上有一些船篙,這是河裡撐船必備的東西之一,我和爺都拿起一,黃河中,想在危險的時候幫老才一把。
篙子一放進水裡,我們都馬上發現,這一段太深了,六七米長的竹篙本不到底。
而且竹竿進水裡,明顯可以覺到平靜的河面下,有著方向不同流,要在這地方掉下去,連個浮的機會都不會有。
爺問我說:“老許,這地方果然不妙,猛江水到了這裡就了,要不讓老才加快馬力,我們一鼓作氣沖過去?”
我對爺說別發表意見,這裡看上去離出峽口沒多直線距離,但是出過船的人都知道,實際開起船來,距離是好幾倍,你直沖過去,唯一的結果就是給水流吸進去,到時候輕則給在一邊的峭壁上,重則……。
爺對於當地的傳說並不是太相信,笑道:“那倒不至於,我看這裡雖然危險,但是也沒有危險到那些船家說的程度,可能是曆史的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