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傅北瑧頭頂懸掛著一個好度進度條,那麼此刻,進度條響起的聲音一定是:——叮咚,您的攻略對象對您好度+100,請再接再厲!
周所周知,吐槽這種事,負責捧哏的那個對象有多重要,在這方面,顧予橙雖然一直做得不錯,但對著同一個人吐槽久了,難免也有些無趣。
但對面坐著的人換是段時衍就不一樣了!
他雖然話,但一旦開口,便是直擊要點,聽得傅北瑧忍不住發出了贊同的聲音。
不開始想,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段時衍說的話就好聽到讓想要拿臺錄音機錄下來每晚睡前循環播放高興高興,而宋狗就只會讓氣得恨不得拿個大刷子沾了牙膏把他那張臭從里到外刷他個遍。
簡直不可思議。
吃完飯段時衍送回家,傅北瑧坐在他車上,拿出手機和顧予橙聊了會兒天。
顧予橙:【你都好了,要不咱們什麼時候約一波唄?】顧予橙:【自打你和宋狗退婚后,都還沒出來玩過,再不出來見見人,大伙兒可都要以為你是真為了退婚的事黯然神傷了。】傅北瑧懶懶地打字回:【行啊,日子定了,到時候通知我。】顧予橙;【擇日不如撞日,不然就今天?】
顧予橙:【正好我名下有個俱樂部最近幾天搞周年慶,我空過去看了一趟,里邊人干得不錯,布置得還蠻有意思的,怎麼樣,今晚一塊去放松一下?】顧予橙說的不錯,傅北瑧自然是信的,挑出一張笨熊點頭的表包發過去。
傅北瑧:【行,那就這麼定了。】
車子停在泰川公寓樓下,傅北瑧拿起包包推開車門下車,見他坐在車里沒有作,又小步退回去敲敲車窗,“你不回家嗎?”
段時衍搖下車窗,抬起眼看:“不了,我還有點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傅北瑧了然。
像他這樣的公司掌權者,平常的工作強度,自然跟這個富貴閑人是沒得比的。
就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剛剛就不用你送我回來了。”
自己回家也可以的,省得耽誤了他這一來一回的時間。
“沒關系,”段時衍語氣自然,仿佛只是隨手拈來的一句安,“有些時間,不算耽誤。”
不知道為什麼,傅北瑧總覺得自己仿佛從這句再簡單不過的客氣話里聽出來一點認真的意味。
只是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段時衍問道:“你是打算直接回家休息了?”
“……”
傅北瑧張了張。
當然不是。
現在才幾點,夜生活還沒開始,就算要睡容覺,這個點也未免太早了些。
但是當著段時衍的面,說打算上樓換戰袍和顧予橙一塊出去開心好像也有點怪怪的,畢竟可沒忘了,上次跟顧予橙在酒吧喝醉酒,最后禍害的是哪位高人……
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的良心又要開始痛了。
傅北瑧撐著他的車窗眨了眨眼,揚起一枚甜笑假裝乖巧道:“當然啊,大晚上的,我不睡覺還能干什麼。”
說著還很應景地手捂著打了個哈欠:“昨天睡得太晚,今天一大早就困了。”
戲演得如此賣力,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段時衍都應當不會起疑的才對。傅北瑧退后兩步,站在路燈下朝他揮揮手,小跑著進了公寓大廳。
段時衍沒有直接開車離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跟隨著離開的背影,看擺隨著作微微開,像只振翅而飛的小蝴蝶在風中輕的麗蝶翼。
直到那道影消失在公寓口,他才手搖上了車窗。
顧予橙名下的俱樂部是和沈鐸商業聯姻時家中堂哥送的新婚賀禮,顧予橙自知自個兒不是搞經營的那塊料,這兩年一直把俱樂部給專業人員打理,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柜,只是偶爾想起來了才會過去玩玩,誰知誤打誤撞,請來的人還真把的俱樂部打理得不錯。
夜晚華燈初上,俱樂部里熱鬧得很,顧予橙接到傅北瑧快到了的消息,親自從人堆里出來接。
傅北瑧回家換了件吊帶小黑,兩細肩帶掛在潔的肩上,出線條姣好的脖頸和兩枚致的鎖骨。
顧予橙看得眼饞,手不安分地過去肩膀:“我就羨慕你這樣的直角肩,穿什麼服都好看。”
傅北瑧把那只蠢蠢的爪子拍掉:“瞎什麼,不要把我打在鎖骨上的閃蹭掉。”
顧予橙手一看,果然發現指腹上沾到了星星點點的亮片。
“……”
佩服地向傅北瑧豎起了大拇指。
晚間的俱樂部氣氛熱絡,頂端變換著調的燈帶在眾人臉上打下不同的斑,吧臺上有個年輕小帥哥組的樂隊,正抱著吉他在臺上獻唱。
傅北瑧從繞場的侍應生端著的托盤里選了杯酒飲了兩口,又跟幾個面孔打過招呼,才跟顧予橙突出重圍到吧臺坐下。
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斜靠在吧臺上,忽然微瞇了眼睛靠過去,和顧予橙指了指舞池中間的某人:“你看那個,是不是周詩綺?”
顧予橙聞言,立馬睜大眼睛往舞池里搜尋了半天:“我去,還真是。”
“怎麼來了,這人不是一向裝的清純小白花人設,我這種俱樂部,哪里裝得下這尊大佛。”顧予橙撇撇,“記得提醒我,下次弄個黑名單,第一個就把列上去。”
傅北瑧給打了個“ok”的手勢。
周詩綺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有個條件不錯的小開最近和玩得不錯,追追得正上頭,雖然沒打算真正答應對方,卻也不想把路堵得太死,因此每次對方來約出去,十次里總也會答應個兩三次。
心中更在意的,還是宋彥承。
宋家的小宋總,不論從家還是相貌,都比追的小開好上一個層次,只是當年他們分手后,雖然有心想要挽回,但宋彥承那邊,雖然看在曾經那段舊的份上對多有照顧,卻始終對表出復合的念頭不見答復。
周詩綺并不著急,圈子里對小宋總有意的人不在數,但也有的優勢。
是宋彥承曾經真正宣布往過的朋友,自信對他來說,和別的人,總是不同的。
周詩綺本以為他和傅北瑧的婚約解除后,的機會也就來了,可沒想到,當跑去宋彥承的辦公室見他時,看到的,卻是他幾次對著傅北瑧的電話猶豫不定,擺明了是想找個理由和聯系。
周詩綺的心一下子慌了。
盡管宋彥承一直表現得對這門聯姻并不在意,但……那麼長時間下來,他心里真的一點都沒有搖嗎。
“詩綺,你怎麼不說話,”和一起來的小開關心地將手搭在肩上,“是不是嫌這里太悶,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氣?”
“沒有。”周詩綺朝他無害地笑笑,同時不痕跡地避開了他的那只手,“我沒事,你去和朋友們玩吧,我在這里等你。”
“,那你就在這兒坐著,需要什麼自己點,一會兒記我賬上。”
周詩綺微笑著向他點頭,目卻穿過他落在吧臺另一道影上。
傅北瑧就坐在那里,端著酒吧,閑閑和邊的顧予橙聊著天,烏黑長發順地落在肩上,隨著懶散撥開的作,出一點白皙的。
時不時有男人湊上去和搭訕,又被三兩句話打發開。
周詩綺蹙起眉頭。
還真是一如既往,漂亮得令人……討厭。
見到周詩綺這事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曲,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傅北瑧索換了個方向坐著,繼續和顧予橙聊了起來。
但不想搭理人家,不代表有些不長眼的人不會主跑來理理。
在聽到那聲悉的“傅小姐”從背后響起時,顧予橙發誓,清楚地看到,自家好友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傅北瑧沒有回答,而是托著下慢悠悠地對顧予橙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中學沒課的時候出去,玩的那個打地鼠的游戲?”
顧予橙跟這麼多年朋友,一個眼神過來,就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當即配合地道:“記得,怎麼了?”
傅北瑧彎著笑:“我就是奇怪,怎麼有些人的臉皮就那麼厚,跟游戲機里的地鼠似的,打一次,蹦一次。”
“欸,”邊搖頭便嘆,“秦始皇當年沒能拿的臉皮修長城,可太可惜了。”
話音落下,周詩綺面就是一變,咬著牙提高分貝:“傅小姐,我只不過是看到有人在這,想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你為什麼要這樣辱我?”
來顧予橙的俱樂部玩得有不是圈中二代們,認不認識的暫且另說,傅家大小姐和宋氏的小宋總訂了幾年婚,臨了臨了竟然沒的瓜,還有誰沒吃過,再加上一個前友周詩綺,這場面就更好看了,一時間不道眼神自以為晦地朝吧臺的位置瞄了過來。
聽外頭傳的,是小宋總難忘舊,至今放不下他的前友白月,哪怕傅大小姐再如何好,也沒法打他心分毫。
但是……
眾人看看歪坐在那兒的大小姐本人,再看看站在旁的周詩綺,心中不由得浮上一個疑問
放著這麼一位長相好家世好的未婚妻不要,還跟前友藕斷連,他宋彥承怕不是瞎吧??!
傅北瑧仿佛此刻才發現的存在,佯作詫異地回頭:“這不是周小姐嗎,你是什麼時候到我后來的,這兒樂聲太大,我都沒聽見呢。”
“對了,剛剛我和我朋友聊天,看周小姐你這個表——”
明眸輕眨:“該不會是聽完我們的對話,還對號座了吧?”
“……沒有,”留意到旁邊人看的目,周詩綺眸一閃,很快收拾好表,瓣了,生形象地演繹了什麼“我可憐我無助我弱”。
“抱歉,是我誤會了,我……我只是看到你在這里喝酒,想著你是不是因為退婚的事心不好,所以才想過來安安你,沒想到反而會讓你更不高興……”
話沒說完,就見傅北瑧開始往兩邊東張西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樣子。
周詩綺剩下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顧予橙看得好笑,努力憋住笑意,配合地跟好友唱起了雙簧:“瑧瑧,你找什麼呢?”
“哦,找個補燈啊,”傅北瑧拖長了尾音,“有些人既然那麼‘善良’,我不弄個圣母的在頭頂照著,豈不浪費了這演技。”
那多不好意思。
可最珍惜資源了。
這句話一出口,吧臺負責調酒的小哥就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見傅北瑧眼底的眸幽幽朝他掃過去,調酒小哥忙斂了笑意,一臉嚴肅地道歉:“實在對不住,我們上崗前過專業訓練,一般無論都好笑,都不會笑的。”
傅北瑧了然,十分心地給他補上后半句:“我明白,除非忍不住。”
想拿作筏子賣慘,抱歉,你找錯人了。
如果說周詩綺的表剛才還只是有些難看,現在就已經徹底變了醬紫。
傅北瑧沒半點要給留面子的想法,尋常周詩綺跟人就算有個不愉快,彼此當著其他人的面也要顧著點形象,最多也就是明里暗里往對方的話中下絆子,哪有像傅北瑧這樣的,抬起手直接把臺子掀開,真刀真槍往臉上砸。
“詩綺,不是說讓你在位子上等我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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