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穆倦跟穆昭昭皆是一臉的慘不忍睹。
父兩個的表,如此一致。
那子被絆倒了,也不疼,很是頑強地從地上抬起頭來,一張明豔人的臉龐上,秀的鼻端下方,緩緩流出兩行鮮紅的鼻來……
“夫人!快扶夫人起來!”後頭,幾個丫鬟氣籲籲地追了進來,一見此,一個個驚慌失措地想要將子扶起來。
可子卻一抬手,攔住們的作。
專注地看著穆倦懷裏抱著的穆昭昭。
丫頭也正好奇地看著,臉上隻蹭了兩團黑灰,看起來安然無恙。
接著,那子便突然一臉安心慶幸地笑了,眼眸裏彌漫起一層水霧,有些委屈後怕地吸了吸鼻子,忍住那淚意,歎道:“太好了!昭昭,你沒事!真是要嚇死姨母了!”
穆昭昭的心,突然被一下擊中!
院子裏明亮的燈火映照下,看清楚子年輕的臉龐,與之相關的無數記憶,隨即湧腦海。
“父親,放我下來……”在穆倦懷裏使勁掙紮。
穆倦以為是不想讓自己抱了,便對護衛使了個眼。
護衛立即將院子裏的一隻石凳搬過來。
穆倦把穆昭昭放在石凳上。
然而,令所有人驚得下都要落在地上的一幕,發生了。
穆昭昭剛被放在石凳上,就突然跳下石凳,穩穩地落在地上,兩條短伶俐地朝著還趴在地上的子奔去……
“昭兒,小心!”穆倦嚇得往前追了兩步,害怕會跌倒,卻又震驚地頓住腳步。
“昭昭!我的昭昭!”趴在地上,臉上還掛著兩行鼻的子,亦是急得恨不得立即爬起來,卻又驚喜得瞪大了眼睛!
素來看對方不順眼的夫妻兩個,這時候卻默契地對視一眼。
——他們的昭昭,什麽時候能走路了?!
穆昭昭在侍的幫助下,將子扶了起來。
子從未過這般優待,整個人暈暈乎乎,飄飄然,一時有些不知在何,隻傻樂著,任由娃乎乎的手牽著,走到石凳上坐下,又被娃作輕地拭掉那兩行鼻。
完了!
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子星星眼,一眼也不舍得眨地看著眼前的乖巧娃!
的心肝!
穆昭昭被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聲氣地問道:“姨母,疼不疼呀?”
這是原主已故生母大程氏的庶妹,程司搖,今年才十九歲……
還沒前世意外死掉時的年紀大!
“不疼!一點也不疼!”程司搖聽到這一聲此前從未聽到過的姨母,整個人都有晃神了,回過神來,就是連連搖頭,慌忙又拉住穆昭昭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仔細檢查一番,見的確沒有一丁點的傷,才又將一把擁懷中,眸中泛著晶瑩的淚,“我的心肝啊!還好你沒有出事!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穆昭昭任由這麽抱著自己,心很是複雜。
原還未出生時,大晉國就開始打仗,穆倦深皇上重,任何的軍國大事,都需要他幫著皇上拿主意,自是無暇顧及後宅。
偌大的侯府,便需要一個主事的人。
程氏當時是已經定親了的,可卻不管不顧地悔了婚,背著個罵名,嫁進了侯府,給穆倦這個老男人當填房。
至今,未生一子。
在母陳秋娘的調唆之下,原主便認為姨母一介庶,悔了原本青梅竹馬、兩相悅的婚事,嫁侯府,全都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再生一個兒,然後害死,好取代的地位。
畢竟,不但是侯府嫡,更是皇上親封的安樂郡主,且還是秦王世子的未婚妻——這婚事是太後指定的,誰也退不了。
如此尊貴的份,怎會不惹人覬覦?
但穆昭昭相信自己的直覺,程氏之所以嫁過來,本不是貪圖富貴,而是為了保護長姐的兒!
“父親,昭昭今晚想和姨母睡。”穆昭昭從程司搖懷裏探出腦袋,看向穆倦。
“你姨母還得回廟裏祈雨。”穆倦卻不同意,冷冷瞥了程司搖一眼,“今晚,昭兒跟為父一起睡,好不好?”
“誰說妾還得回去?”
程司搖一聽就炸了,目帶刺地看向眼前這個高大儒雅的男人,“妾從寺廟裏歸來,是向太後老人家稟告過的,為大晉祈雨是正事,但昭昭的事,也不是小事,若非有太後老人家做主,侯爺以為,妾是如何一夜暢通無阻,騎著馬趕回來的?”
“那也不行。”可穆倦卻是鐵了心的,他兒究竟被誰所害,他都還沒有查清,哪怕是程氏,他也不能放心。
此時,他就非常不要臉地行使侯爺這個份,在這個家中的特權,朝旁的護衛吩咐道,“你們幾個,送夫人回的院裏,昭昭,你跟為父去歇息。”
說完,他就大步上前,很是強地要將穆昭昭從程氏懷裏搶過來。
程氏卻死死抱著穆昭昭,不肯鬆手。
為這個被爭奪的人兒,穆昭昭無奈地歎了口氣,忽然抱住程司搖的脖子,在臉上用力親了一下。
木啊~!
程司搖頓時被甜定!
傻乎乎的愣在那裏,一時忘記反抗,任由穆倦順利地抱走了兒。
穆倦盡管得了勝利,心裏卻很是吃味。
兒還從未親過他。
不過他堂堂侯爺,才不會對兒提出這種不要臉的要求。
“姨母這一路一定很是疲累,今晚先去好好休息,明日昭昭再去尋姨母,昭昭有許多話想對姨母說……”穆昭昭窩在穆倦懷裏,一雙明亮的眼睛,含笑看著程司搖。
“好,好!姨母都聽你的!”程司搖一聽,乖巧點頭得仿佛才是一個需要聽話的孩,依依不舍地目送父兩個離去。
待一行人影消失,站著傻樂了好一會兒,才臉沉了下去。
冰冷的視線掃過那幾個跪了許久被忘了的奴才仆婦們,手裏的馬鞭子重重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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