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句話啊。”季如霜立刻著急的抓住季如川的胳膊，“如果不是沈知夏故意將推下樓梯，清然姐姐本就不可能失明，欠了別人的債就要還，一雙眼睛賠一雙眼睛，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難不清然姐姐就要這樣白白瞎一輩子不？”

季如川沒說話，呼吸漸漸急促，薄也抿一條線。

沒錯，一雙眼睛賠一雙眼睛，天經地義。

這也向來是他的行事作風，可……

他不由得看向沈知夏。

滿腦子都是，過去的年華裏，追在他後，笑容爛漫的他“涼川哥哥”的樣子，笑得是那樣的好看，一雙如水般的眸子裏仿佛嵌滿了夜空中最的細碎星辰。

可他不知，為什麽這個人總要這樣不識悔改，毀了季家還不夠，為什麽還要對顧清然下手？

究竟要如何？

是不是……想要死他？

“季涼川，不是我。”沈知夏子止不住的往後退，跌跌撞撞的逃，“我沒有，我絕不會將眼睛捐給的，爸爸媽媽，救我……救我……”

嘶啞著嗓子喊著，可是越來越多的絕卻鋪天蓋地的朝襲來，早在三年前，就和沈家斷絕了關係，說好此生此世永不往來。

早就一無所有了，沒有父母，沒有家，活活像個世上的孤魂野鬼一樣，又有哪兒來的人來救。

“來人，給我抓住。”

季如霜立馬一聲令下，幾個保鏢立刻攔住了逃跑的沈知夏，押著往手室去。

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哭泣聲響徹在整個醫院走廊。

“季涼川，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以前的事都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追在你後，不該拆散你和顧清然，但我從來沒有推過，更沒有害得失明。”

“從監獄出來，我就已經死心了，我告訴自己，我再也不會喜歡你，我離你遠遠的，絕不出現在你麵前。”

“我好傻，竟然以為這樣你就能放過我，你們季家就能放過我……”

欠下的，可是活活一條命啊。

現如今，又背上了顧清然的眼睛。

那哭聲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生生扼住了人的心髒，季涼川握住了拳頭，骨節早已被攥得青白，正在他準備製止的時候，一個聲音先一步打斷了他。

“季！”

季如川回頭，瞇了瞇眼睛，發現竟是莫衍。

莫衍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什麽都明白了。

他走過去，將滿麵淚痕的沈知夏攥到了自己邊，“季，真相到底如何現在還不清楚，說換眼角就換眼角，恐怕不合道理吧。”

季涼川視線落在沈知夏攥住莫衍角的作上，一種說不清的緒自眸中一閃而過。

心頭好像藏了一團火，再多盯幾秒就會炸開來，季涼川冷笑一聲，“不合道理？莫怕是不知，至今為止，無人敢跟我說這幾個字。”

誰人不知，在安城，季涼川就是天。

莫衍臉不變，卻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如果我說，顧小姐的眼角我莫衍自會去找，還請季先賣我一個麵子，放過我的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