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表變作了什麼模樣,不管環境變了什麼樣子,都還是那個堅持不與人共用牙刷和男人的金秀!
大娘坐了一會兒就領著阿玲回家去了,臨走前還囑咐了阿秀兩句:“阿秀,下次回來的時候到我家去坐坐,你天惦記著你呢!”
錦繡忙不迭的答應了。
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眼前這人是何許人也了,定是麗孃的親嫂子,阿玲應該就是堂姐了。
麗娘在們走後才出不高興的神來,忿忿的將荷包放到了一邊。
錦繡關切的問道:“娘,你這是怎麼了?”居然連荷包都沒心思繡了,不知道究竟和那個大娘有什麼過節。
麗孃的眼中滿是憤恨:“去年你爹生病,我們去找你大伯借錢治病,你大伯已經點頭同意了,就是不肯。我沒法子只好將你賣給了牙婆子,好在你被陸府的採買婆子選中了進了好人家。若是你到了苛待下人的人家,我這做孃的哪能對的住你?現在見你穿戴整齊每月都拿一百文錢的月錢回來,就開始眼熱起來。在我面前說那些話我哪裡能聽的下去?”
難怪麗娘心裡疙疙瘩瘩的不痛快,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一段故事。
金大恆此時也回來了,聽麗娘說這些話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然而那畢竟是他的親大哥親大嫂,他再不滿也不好說什麼。
錦繡溫和的安道:“娘,你不用難過,我現在過的很好,比起在家的時候還要強些。吃的飽穿的暖,又不愁將來的生計,不知有多好。再說了,像我這般的孩子有幾個能有這樣的福氣到知府大人的家裡做丫鬟?說來,這一切還都要謝你。”
麗娘迷不解:“謝我做什麼?”
錦繡一本正經的說道:“若不是你生的好看,怎麼能生出我這麼漂亮的閨來,我又怎麼會被顧嬤嬤看中買進府中?”
拐彎抹角的讚了自己的相貌好看,順道捧了麗娘一句。
麗娘反應過來後,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孩子,這些日子不見,倒是變的會說話多了。”
錦繡趁機說道:“在府裡不伶俐點哪,日後說不定我會變的更厲害呢!”
潛移默化的點滴改變,希家人不要察覺出錦繡早已換了另一個人了。
眼看天已經不早,麗娘忙去做了簡單的晚飯。不過是窩窩頭就著鹹菜喝點棒子麪糊糊,一家子圍著桌子邊熱熱鬧鬧的吃了,不知怎麼的竟然特別的香。
臨走時,麗娘一連串的囑咐:“……在府裡做事勤快些,要聽管事嬤嬤的話,和其他的小丫鬟們好好的相,不要和別人起紛爭。凡事都忍讓些……”
錦繡邊聽邊點頭,這些道理懂的比麗娘只怕還多,可聽見麗娘這麼說心裡只覺得暖洋洋的。
阿桃和阿亮黏在的邊捨不得走,尤其是阿桃,眼淚汪汪的說道:“姐姐,你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阿桃會想你的。”
阿亮也跟著點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錦繡的臉。
錦繡心裡一酸,輕輕的摟住弟弟妹妹的子,還不到一天,就開始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兩個可的孩子。
麗娘和金大恆的眼中閃著淚花,強忍住沒有掉下來。
這一別,又是一個月……
錦繡強笑道:“姐姐很快就回來看你們了,下次一定帶禮回來給你們。阿桃,要好好的帶著弟弟,多幫爹孃做點事。阿亮,你要乖乖的聽話。”
兩顆小頭顱連連的點頭。
麗娘領著孩子站在門口,目送著金大恆和錦繡的影遠去,眼淚早已落了下來。
錦繡心裡充滿了依依惜別之,回頭看一眼,麗娘和弟妹仍然站在門口,錦繡使勁的揮了揮手,終於下定了決心往前走沒有再回頭。
不會永遠待在陸府做上一輩子的丫鬟,一定要想盡方法恢復自由……
金大恆不擅於言詞,一路上也沒有和錦繡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在前面走著。到了陸府的後門口時,天已晚,好在後門還沒關。
錦繡費了好大勁才喊出了口:“爹,你回去吧,我要進去了。”
金大恆卻囁嚅著喊住了錦繡:“阿秀,你……”錦繡回了頭,金大恆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半晌,才說道:“你在裡面做事一定要小心些,大戶人家的規矩難免多些,你莫要去招惹別人……”
錦繡鼻頭酸酸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一天來,和金大恆說的話最,本來對金大恆還有些見。若是因爲他的病,錦繡也不至於被賣來做丫鬟。
直到這一刻,才釋懷了。
不管如何,金大恆也是兒的。
金大恆見錦繡如此溫順聽話心裡一陣酸楚,不再多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錦繡進了後門。
他在原地待了好長時間終於轉回了家。
剛一到家,麗娘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恆哥,你親眼看著阿秀進了府沒有?”
金大恆點了點頭,麗娘這才放心下來。裡唸叨著:“可憐我們阿秀也才十歲,卻天天做活,也不知道孩子在裡面過的到底怎麼樣……”
錦繡口口聲聲的說過的好,然而麗娘和金大恆也不是傻子,他們自然知道做下人的日子好過不到哪裡去。
兩人相對而坐,心裡都在惦記著錦繡。
阿桃和阿亮到底年紀小,不一會兒就恢復了說笑,兩個孩子回憶起了錦繡今天鬧的笑話,都是咯咯笑個不停。
麗娘聽了幾句覺得不對勁,立刻追問起了細節。
阿桃口齒伶俐的把錦繡今天的糗事說了一遍,麗娘和金大恆面面相覷犯起了嘀咕,兒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摔了一跤把腦子給摔壞了?
再想起今天初見面時的生疏,麗娘更加犯疑了,惴惴不安的來回的踱步。
金大恆倒是想的開,安道:“麗娘,阿秀是我們的閨,你在瞎疑心什麼。就算是摔了一跤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我們日後慢慢的告訴就是了。”
麗娘一想也是,把這個小小的疑問在心底,心想等下次阿秀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問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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