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月帶著小東西,一直走到長廊盡頭,從後門離開了醫學院。
小東西坐在公子的肩膀上,滿腹的狐疑,它時不時偏頭朝公子看去,吱吱地了幾聲,以示詢問。
這麼晚了,公子要去哪裡呀?而且還是走了醫學院的後門,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出去了。
“吱吱,吱吱……”小東西又了幾聲。
顧北月將小東西從肩膀上抱下來,放在手心裡。他看著它,聲說,“乖,就快到了,別著急。”
小東西聽不懂,但是,知道公子讓它再了,它在公子大而溫暖的手心裡蹭了蹭,便安分了下來。
漸漸的,顧北月的速度快了起來,影如影,從空寂靜的街道上一掠而過,這速度快得小東西都認不了路。
沒一會兒,他們便進了一條偏僻的胡同,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小東西那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在黑暗裡賊兮兮地轉著,它覺自己似乎又要多知道公子的一個了。
顧北月左右看了下,確定沒有人才敲門。他敲門的速度分明是一種特定節奏,是暗號。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醫城失蹤很久很久的璽玉伯。當初,顧北月正是借他之手,把韓蕓汐引到醫城來的。
“主子。”璽玉伯畢恭畢敬的。
顧北月沒做聲,走了進去。小東西趴在他肩上,盯著璽玉伯看,完全不認識。
這是一間民宅,很小。
顧北月很快就走到房間裡去,這個時候,小東西才發現房間裡藏著一個孩子,一個月左右,此時都睡得正。
小東西更納悶了,公子到底要做什麼呀?這些嬰兒是哪來的呀?
顧北月親自檢查嬰兒,脈象,四肢,尤其是認真地檢查了腳形。
璽玉伯很快就進來了,低聲,“主子,這孩子的腳形還不錯吧。”
這孩子是璽玉伯找來的棄嬰。璽玉伯當初在龍天墨那件事犯了錯,顧北月就讓他離開醫城了,負責去收留棄嬰。
他需要一些孩子,自小開始練習影。要練習影必定要打小就開始。
影雖是影族的,卻並非只有影族之人才可以練,外人一樣可以練。外人練習影需要比影族之人從更小的時候開始訓練腳力,腳法,而且煉之後的速度,也遠遠比不上影族之人。
但是,要倒一般的輕功,還是很容易的。
影族就剩下他一人,他既然尋找了公主,就不能讓影族在他這一代絕後了,更不能讓影終止於他上。
他一直都在暗暗地為公主栽培幾個真正意義上的影衛,只是需要的時間不止一兩年。
影衛,顧名思義就是像影子一樣的護衛。不僅僅在武功上有高要求,在品行更的要求更加高。不為別的,只因為影衛是最靠近主子的人,也是最了解主子的人,能知曉其他下人所不知道的。若非沒有足夠優秀的品行,那對於主人來說則會是埋伏在旁的一個危險。
所以,無論是武功上,還是品格上他都必須親自把關。
他需要**出幾個影衛來,更需要有一個真正的影族傳人,他一直都在尋找,尋找最適合的制,最適合的腳形。
只是,他沒想到璽玉伯這麼快就找到了。眼前這個孩子正是他要的。
“就是他了。”顧北月淡淡問,“一個月又幾日?”
“又七日!”璽玉伯如實回答,“主子,你還有十來日就婚。如此算來,早產一個來月,倒也說得過去。”
“不礙事,到時候自有辦法。”顧北月點了點頭。
璽玉伯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主子,就算要抱養孩子,也未必得秦大小姐呀!只要你開口,醫城裡多的是心甘願的子。”
主子無心婚姻,更無心男之,他只是想娶個妻子,瞞天過海抱養一個孩子還當作親生之子,繼承影族的香火。不僅是讓世人知道,公主背後還有一影族的勢力,而且也算是對影族先祖的一個代;
只是,心甘願跟主子有名無實的子多了去了,比秦大小姐優秀的也多了去,主子怎麼就偏偏挑了一個沒人要的人呢?
顧北月挑眉看去,璽玉伯立馬就閉了,不敢在多言。
為什麼非秦大小姐不可?他娶秦大小姐的原因太多太多了。
第一,秦家是醫城極大的勢力,也是唯一可以和任家抗衡的勢力,他若娶了秦家小姐,任家必定會著急,也就不敢過於反對醫城歸降龍非夜,歸屬朝廷管轄之事;
第二,秦家大小姐,因為殘疾之軀本就難以外嫁,而且也不想嫁人。他把人娶過來,他給一個安定的環境,幫他“生”一個孩子,各取所需,也不算耽誤人家。若是換秦家別的姑娘,他還真是會耽誤人家的一輩子。
他這輩子,誰都不誤,不負。
第三,秦家大小姐的品行,他信得過!娶妻是一輩子的事,若非他信得過之人,過個三五年之後把真相捅出來,他該怎麼收拾?
顧北月湊近那繈褓之嬰,輕輕地在他額頭落了一吻,聲說,“孩子,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孤兒,我守你長大。”
忽然,小東西“吱”一聲尖起來。
天啊!
公子居然會吻那個孩子!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是公子的私生子?為什麼它吧知道,孩子他娘親是誰?
小東西終於不淡定了,一邊吱吱吱大,一邊跳到孩子旁去,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小娃娃被打擾了,小臉蛋皺了起來,是要哭了。
璽玉伯連忙抱起來哄,顧北月把小東西拎起來,倒也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要求它安靜。
小東西使命地踢踹雙腳,想問個清楚。可惜,無論它怎麼掙紮,公子都不明白它確切的意思。
忽然,小東西安靜了下來,低下頭,心生悲傷。
公子聽它的意思,又怎麼樣?公子回答了它,又怎麼樣?它也聽不明白公子說什麼。
公子,一直都不是它的呀!公子本就有好多好多事它都不知道的呀!
見小東西不了,顧北月溫地了下它的後背,便將它放到肩膀上去了。小東西慢慢地蜷起小子,可憐兮兮地看著那個孩子,無法抑制地難過起來。
蕓汐麻麻,公子也有孩子了,你知道嗎?
“你親自照料,此事機,別在假他人之手。”顧北月認真代。
璽玉伯恭敬地點頭,“是,屬下明白。”
回到醫學院後,顧北月的心並沒有多大變化,依舊靜如止水,他很快就睡過去了。
反倒是小東西,它蜷在顧北月的腹部,沒一會兒就換個姿勢,反複個不停,它睡不著呀!
最後,它索跳下**去,又躥上一旁的櫃子,打算從窗外跑出去氣。誰知道,它卻發現高高的櫃子上放了五六張紅的請柬。
小東西驚了,連忙打開請柬來,可惜,它完全看不懂。
誰要婚?
這麼多張,不像是公子收到的邀請函呀,反倒像是公子要送出去的!
天呀!公子什麼時候寫了請柬,它居然不知道!
小東西越發的不安,它叼了一張請柬就跑回**上去,將請柬甩在了顧北月臉上。
顧北月醒來,看了看氣呼呼的小東西,又看了看落在一旁的請柬,先是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了。
他一定不知道,他睡的惺忪的臉笑起來有多好看,沒了以往的沉穩,反而多了三分懶散隨,原本俊逸的一個人忽然就變得邪了。
小東西都看呆了。
公子,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呀?小東西都不看不懂你了。
顧北月撿起請柬來,翻看了下,立馬就下**去換來另一張,他雙手遞給小東西,笑道,“我要婚了,這是給你的。”
小東西更加肯定這些請柬是公子要送出去的,而眼前這封信是要給它的,公子,真要婚!
他要娶的子,是不是剛剛見過的那個孩子的娘親?小東西沒,那雙圓滾滾,黑黝黝地大眼睛已經了。
顧北月見小東西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放心,不管娶了誰,都只對你家主子好。”
小東西只見公子的笑,不知公子說了什麼。它一爪子拍掉那張請柬,立馬就從窗戶飛竄了出去。
“生氣了?”顧北月喃喃自語。
小東西這一賭氣,就連著好幾日不見人影。顧北月也沒有找,他知道小東西還會回來的。
幾日後,韓蕓汐和沐靈兒救到了,而距離顧北月的婚期,也就只有三日的時間。
顧北月大婚之事是傳遍了整個醫城,可醫學院卻還是像往常一樣,不見半點喜慶之。不為別的,只因為顧北月下了命令,不鋪張不浪費,不設宴席,不影響醫學院裡的教學和治療。
因為這個命令,引起了不猜想,大家越發的懷疑顧北月娶秦大小姐是另有目的,並非真心喜歡。可是,不管流言蜚語再多,顧北月都不曾澄清過任何一條。
韓蕓汐和沐靈兒見到顧北月的時候,裁剛剛換掉裁送來的禮服,著禮服不是太合。
他一見韓蕓汐們來了,立馬放掉手頭上的事,走過來,“公主,靈兒姑娘,一路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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