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把姜玲忽悠過去,季不由得鬆了口氣。
姜玲害怕疾病復發,打算躲在宿舍裡學習,再也不出去曬太。甚至於,還讓季去買早餐,送到生宿舍去,幸好週末人不多。
送早餐的時候,季看到姜玲的確痊癒了,對玉峰漿有了更直觀的瞭解。解毒效果如此之強,絕對是一味價值百萬的靈藥,還有那個古董小瓶。
卡里還剩下三十六萬,季擔心開廠的時候不夠,總不能臨時準備。他想了想,乾脆打車去城東李園,也被人稱之爲古董街。
李園離市中心有點遠,季坐了兩個小時車纔到,像個城中村。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兩旁都是老房子,甚至還有古時候的府邸,近代的四合院。
李園給人的覺就一個詞兒——中雅緻。
若是走進尋常的集市,又吵又鬧,你一定會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李園卻恰恰相反,它熱鬧雜,卻能讓許多人停下腳步,靜下心來挑揀貨品。
偶爾出現一家裝潢緻,古古香的陳年老店,更是讓人興致盎然。老店之中,陳列著許多古玩,有造型花紋的花瓶玉,也有斑駁滄桑的青銅。
“老闆,您給看看這給個,家傳的寶貝。”季拿出一個小小的翡翠鼻菸壺,壺雕刻著一頭低頭飲水,栩栩如生的白鹿。他從口袋裡拿出鼻菸壺時,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別人搶了去似的。
“恩…”
老闆是個著唐裝的中年男子,型比較矮小,戴著一副眼鏡。他起初並不怎麼在意,當看到鼻菸壺時,眼神不微微一。很快他又收斂起來,故作淡定地接過鼻菸壺,一手輕輕上面的花紋,還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大約五六分鐘後,唐裝老闆才放下放大鏡,眼中出了晦的驚喜之。
季一直在打量老闆的表,儘管對方藏得很深,還是被他看出來了。這個鼻菸壺是韋小寶拿過來的,而且已經是古董了,說明比康熙年代還要早。鼻菸壺是明末傳中國的,那麼這個鼻菸壺,很有可能是明末,或清初的古董。
“怎麼樣,件不錯吧。”季笑著道。
“還行,值個千八萬。”唐裝老闆見季年,於是想坑他一筆。
然而季知道鼻菸壺是真品,而且保存完好,做工緻,乃是康熙皇宮裡的件。試問這樣一件古董,怎麼可能只值千八萬,因此他立即拿回了鼻菸壺。
“不好意思,我還是去別家看看吧。”季轉就走。
“哎,稍等!”唐裝老闆急了。
但季並不停留,大步走出他的古玩店,尋找下一個買主。唐裝老闆這下可急了,竟然起跑出櫃檯,想把季攔下來。
可惜他猶豫過久,作又慢,季已經消失在茫茫人羣之中。唐裝老闆傻眼了,心中後悔萬分,沒想到季竟然如此乾脆,說走就走。
“可惜可惜,那可是清初的好玩意,就這麼給我放走了,哎!”唐裝老闆嘆息一聲,這時候他也明白過來,人家知道鼻菸壺的價值。
試問一件清初古董,你開個千八萬誰人不怒,換個人估計口了。也就季子好,只是拿著東西走人,並沒有跟唐裝老闆理論。
不過唐裝老闆倒希季跟他理論理論,就算挨兩句罵,也比錯失寶貝來的好。保存如此完好的宮廷件,就跟那浪裡淘金似的,遇著一件都要燒高香。
接著季又去了幾家古玩店,結果一樣,他拿起鼻菸壺就走。這些人跟唐裝老闆差不多,見他年,都想坑他一筆。
出價最高的一家,也才十五萬,最低的竟然才兩千塊。兩千塊那貨說鼻菸壺是假的,但是工藝緻,可以當藝品來賣。
一開始季還以爲那人也想坑他,結果拿著鼻菸壺走到門口,卻聽那人說:作假也要專業一點,這年頭上哪找清初宮廷的鼻菸壺,還特麼是玻璃種。
說道“玻璃”三個字,那人還特意加重了讀音,意指這個鼻菸壺的料子也是假的。季不由得暗笑,人家不是想騙自己,而是真的看走眼了。
“百年老店!”
季走到第七家古玩店,門店較小,人卻不,看樣子有點底蘊。櫃檯有一個著中山裝的老者,帶著老花鏡,正拿著一本歷史雜記在看。店七八個客人,各自挑選古玩,相互討論,卻毫影響不到老者。
再仔細一看,有一個青年並不是客人,而是幫客人介紹古玩的職員。青年男子穿著休閒,跟路人差不多,介紹時聲音較小。
季不買東西,直接走到櫃檯,把鼻菸壺放在老者面前:“老先生,麻煩給我看看這個,值多錢。”
中山裝老者把目從書上移開,瞥了一眼鼻菸壺,隨即便挪不開了。他眉頭微微一挑,放下書籍拿起鼻菸壺,離眼睛只有兩寸距離細細打量。
“料子是玻璃種,工藝是清朝宮廷的,這白鹿飲水圖堪稱鬼斧神工啊。嘶…這保存的也太完了,毫無瑕疵,就跟一直拿在手上把玩到今天似的。嘖嘖嘖,好東西。”老者並不介意他聽見,觀一番後連連慨,臉上還有看到珍寶似的喜。
“總算有個識貨的,您開個價吧。”季也是一喜,他是真不想再跑了。
“急什麼,讓我再細細地瞧一瞧。”老者看也不看他,而是換了一副老花鏡重新觀:“料子不錯,就是質地幹了點,工藝雖好,卻不是名家手筆。尤其是這白鹿飲水圖,太可惜了,雕琢那人肯定沒見過實,要麼是仿畫雕的,要麼是瞎想的……”
本以爲能賣個好價錢,不料老者的評語突變,開始數落鼻菸壺的瑕疵。季的笑容頓時收斂了,合著到頭來,還是要坑我一把。
老者數落起來沒停,季連忙打住:“麻煩您停一停,再說下去,我這鼻菸壺可就一文不值了。”
老者這纔看向他,說道:“小兄弟,尊姓大名?”
季並不說全名,而是答道:“姓。”
老者點點頭,又拿著鼻菸壺打量:“這玩意總來說還可以,若是拿去拍賣,價格會高一些。不過拿到我這兒來賣,多多要打一些折扣,您看五十萬怎麼樣?”
季眉頭一皺,他之前上網查過鼻菸壺的拍賣價,五十萬覺太低了。玻璃種翡翠本就是上品,再加上它還是宮廷古董,怎麼著也得一兩百萬吧。
不過老者的話也有道理,拍賣行的價格肯定不能跟這古董街相比。季倒是想拿去拍賣,不過那地方還得登記份證,一拿出去可就出名了。
可就算打個折,五十萬也還是太低,季連連搖頭:“太低了,您給個實誠價。”
老者笑了笑,隨後沉道:“七十萬,不能再高了。”
他不騙人,卻不代表他不想多賺一點,七十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是一筆鉅款。看季的打扮,也就是一個小康之家的學生,聽到這個價心裡該激了。
但季卻依舊不滿意,他不是裝的,而是真心不滿意:“我出個價,一百萬!”
這次到老者皺眉頭,搖頭道:“高了。”
就在兩人談價錢的時候,一個形拔的男子和一個風韻猶存的婦走過來。中年男子著白襯,左手挽著一件黑西轉,婦上是蕾衫,下面是黑的修。兩人在旁邊聽了一會,還對著老者手裡的鼻菸壺指指點點,小聲說著什麼。
最後,中年男子走上來道:“老先生,那個鼻菸壺能給我看看嗎?”
老者微微擡起頭,瞥了他一眼道:“要買東西請到那邊,我手裡的東西不賣。”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又對季道:“小兄弟,我剛纔聽你說一百萬,賣給我怎麼樣?”
此言一出老者神微變,眼看生意就要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季則心大好,一百萬嫌高是吧,看看人家多大方。
“老先生,您看是不是把鼻菸壺還給我。”季說道。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談生意可不帶這樣的。”老者並不歸還,依舊把鼻菸壺拿在手裡。
“您不是不樂意嗎,現在有人樂意買,我總不能不賣吧。”季笑著說道。
“誰說我不樂意,一百萬買了!”老者一咬牙,答應下來。
季心裡樂開了花,你給我價,還翡翠質地太乾,白鹿飲水圖是仿畫的…到頭來還不是一百萬,不對,我要是一百萬賣給他,他轉手又高價賣給別人了。
他看看旁邊的中年男子,對方果然一副躍躍試的表,估計要向老者再買過來。也就是說,鼻菸壺肯定不止一百萬,還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季眼珠子一轉,突然道:“不好意思,這鼻菸壺我不賣了。”
老者急眼了:“價都談好了,怎麼不賣呢!”
季嘆息一聲,故作無奈道:“我想了想,這到底是我的傳家寶,要是賣了以後怎麼面見列祖列宗。賣一百萬,我是食無憂了,可我將來的後人怎麼辦。”
無恥!這小子太無恥了,想提價還說出這樣一番道理來。
便是西裝男子和那婦,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向季,瞧不起他。
“您別瞪著我,把鼻菸壺拿過來吧。”季一把搶過鼻菸壺,用袖子了,然後對西裝男子道:“這位先生,您不是想要麼,一百五十萬!”
“小子,你太過分了。”老者氣得不行。
而西裝男子則有些猶豫,倒不是價格太高,而是季的行爲令他不悅。不過很快他便釋然了,季不過是一個小市民,自然想多賺一點錢。
千萬別瞧得起我,我現在就是一個賣傳家寶的小人,誰給錢誰是大爺。季幾乎演活了這個角,恐怕誰也看不出,他還有一百多件古董。
西裝男子稍作猶豫,在老者悲痛的目下點頭道:“好,一百五十萬我買了。”
季得意地笑:“我把賬號發給您,錢到賬,這鼻菸壺就是您的。”
一個鼻菸壺賣出這麼高的價格,季心裡完全滿意了。
他還尋思著,下次再來這家店賣古董,看看老者什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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