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綺站起,語氣恭敬地認錯:“老師,我忘記帶數學書了。”
曹居明哼了一聲,推了一下眼鏡,冷聲問道:“那我剛才問的問題,你是不是也不會?”
凌綺說:“二分之五倍號七和三分之七倍號十三。”
曹居明本沒指能回答出來,聽到說出正確答案,意外地又看了一眼。
他這才發現,面前這個小姑娘完全是個生面孔。
凌綺似乎看他的想法,主說:“老師好,我凌綺。”
低頭咳嗽了一聲,曹居明揮著教棒在自己手心輕輕拍了幾下,“你給大家講一下思路。”
全班同學這時都豎起了耳朵,們中不高一高二就與凌綺同班的,對于凌綺不上進的印象十分深刻。
這時,乍一聽到回答出問題,都有些發懵。
在曹居明的注視下,凌綺淡然開口。
“畫直線L的平行線L',使其與橢圓相切,平行線L'方程與橢圓O方程聯立,因只有一個切點,則可列出方程……”
回答完畢,凌綺看向曹居明。
曹居明點了點頭,給了一個獎勵的表。
“不過,沒帶書還是要懲罰的,下課自己在練習冊上找十個大題,抄好題目到我辦公室來。”
凌綺點頭。
乖的不得了。
曹居明頭一次見那麼配合的學生,他回到講臺,提醒大家不要再犯困,隨即繼續講課。
等人離開了,姜速滿臉驚嘆地看向旁邊的人,“凌綺,你在家補課了?”
很明顯,姜速對凌綺學渣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
凌綺轉了幾圈筆,隨即偏過頭,角勾起一抹使壞的笑。
沒出聲,但偏偏姜速看得懂語。
他知道說的是:“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那一瞬間,姜速心又驚訝又氣憤。
現在的世道已經猖狂到,隨便一個學渣都能稱天才了嗎?
正要反駁,他猝不及防聽到了曹居明喊他的名字。
凌綺在旁邊提示了一下,他才勉強回答上問題。
一節課下,姜速戰戰兢兢上完,正要拉著紀廷出去氣,余便瞥見曹居明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神經系統立即控制大腦響起警報,整個人迅速趴在數學書前,手里握筆,保持著一個認真學數學的優秀學生姿態。
曹居明走到凌綺面前,凌綺正從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上抄題。
一本書突然塞到自己面,凌綺看了一眼封面,這是一本教師版數學書。
凌綺抬起頭,謝道:“謝謝老師。”
“下次記得別忘帶了,要是落下一節課,課后要花很多時間補的。”
凌綺點頭。
曹居明正要離開,余瞥見凌綺桌上的白紙。
上面寫滿了麻麻的數學公式。
他頓住腳步,拿起那幾張紙。
姜速心里被撓得,他也想抬頭看看。結果,就這一眼,他就和曹居明對上眼了。
電一般,他火速又低下頭。
真是耗子見了貓,除了怕還是怕。
曹居明也移開目,視線重新集中到手里的那幾張白紙上。
白紙上是他方才那道大題的解。
曹居明大略的數了一下,一張A4紙上,一共寫了十二種解法。
一目十行地掃過去,曹居明都有些驚訝,上面有些思路太過妙,哪怕是他,都沒法第一時間想到。
剛才那道題,難度不算淺。
如果這些思路全是自己獨立思考出來的,說明對這部分知識已經掌握地非常好。
看向凌綺,他有些驚喜,“凌同學,這都是你寫的?”
凌綺說:“是的。”
“你預習得十分充分,看來你這一個月在家沒有忘記學習,這樣的狀態非常好,繼續保持。”曹居明放下那幾張A4紙,語氣里滿是欣。
此時,曹居明已經將凌綺和班級里那個請了一個月假的孩子完匹配住。
他原先還專門計劃要怎麼給這個同學補課,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上課鈴再度打響,曹居明心頗好地走上講臺。
開啟今天的最后一節課。
一節課很快結束,班級里的學生幾秒時間便全沖出了教室,那奔跑的架勢仿佛教室是監獄一般。
凌綺坐在座位上,正思考著宿舍的問題,突然有一個姑娘走過來。
“請問,你是凌綺嗎?”
凌綺正翹著二郎思考,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見是一漂亮的姑娘,凌綺放下了。
“是。”
侯雪純說:“我和你是一個宿舍的,請問需要我帶你去宿舍嗎?”
凌綺挑了下眉,“謝謝,你什麼名字?”
“侯雪純。”
“那謝謝侯同學了。”
侯雪純甜甜地笑了一下。
臉型很圓,一笑起來眼睛都瞇沒了。
全都洋溢著青春樂觀的氣息。
凌綺站起,及腰長發如瀑布一般散開,傾向前。
只瞥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小姑娘印堂發黑,脖頸上青筋出,白皙的皮下泛著不明顯的病黃。
兇兆。
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上,為什麼會有如此腥的兇災惡兆?
被凌綺盯著,侯雪純沒忍住紅了臉,說:“那現在我們一起走?”
凌綺點了下頭,越過,單肩背著包,雙手兜朝門口走去,“先去吃飯。”
侯雪純連忙背起書包追過去。
京城一中的食堂有兩層樓提供給學生們吃飯,一樓的食普遍便宜,二樓相比較好很多。
侯雪純帶著去食堂一樓,卻不想凌綺頓了一下,隨即轉朝二樓走去。
“哎,凌同學,二樓的飯菜很貴。”
凌綺腳步未停,走到樓梯中央,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樓底的生,“飯卡丟了,我重新辦一下,你先去占個座吧。”
侯雪純猶豫了下,隨即點了點頭,去找座位。
凌綺也轉上樓,徑直越過二樓走向三樓。
原主沒有食堂的記憶,不過方才食堂門口的告示上寫著:充卡、辦卡上三樓。
經過二樓的時候,姜速眼尖地看到的影,立馬抬手在紀廷面前擺了擺,“紀哥,我剛好像看到凌綺了。”
紀廷蹙起眉頭,“你總是和我提干什麼?”
姜速嘿嘿了兩聲,“我這不是覺改變太大了嘛!想剛開學時那頭炸頭,我都不愿意回憶。”
“管好你自己就行。”
紀廷的表又恢復了冷清。
姜速疑地“咦”了一聲,“紀哥,你今天不對勁啊,我還以為你看坐在我們最后一排,會發怒將人踹出去呢。”
紀廷滿臉黑線,他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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