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揚州奴市（一）

劉遠在大門上掛了一塊“東主有事外出”的木牌，又叮囑守在門口的司徒長信好好看住那三件首飾後，就攜著小娘出門了。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奴市。

小娘不宜太多拋頭面，現在什麼都要自己做，什麼都要劉遠一個人包圓，忙得天昏地暗的，白天要看店，晚上還得點燈來趕製飾，一個月不到，劉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別人回到古代，不是皇子就是紈絝，來手飯來張口，沒事就帶手惡仆街上溜狗，泡泡千金調戲良傢什麼的，快活極了，劉遠到自個就是一苦，先是差點被人賣爲奴，然後就是做苦力一般，什麼都要自己搞，連個助手都沒有。

劉遠下定決心，不管了，小娘心裡有影，不喜歡收學徒，那就買奴隸吧，反正手裡不差錢，減輕一下自己的工作也好。

昨天晚上小娘盤算了一下，加上崔夢瑤那三百兩定金，扣除要進貨的款項，兩個手裡可以用的銀子有七百多兩，這還不包括劉遠手裡那錠百兩重的黃金，現在的劉遠，在揚州比不上那些年幾十萬兩的大鹽商，但也勉強達到小康水平了。

兩人僱了一輛馬車，直奔揚州城南門口。

“小娘，你想買什麼樣的奴隸？”劉遠笑著問道。

小娘聽了想了想，然後扳著手指說道：“嗯~~乖巧聽話的，還要明的、幹活要勤快，對了，我們做生意的，那模樣也不能太差。”

“兩位，買奴啊，我勸你們買新羅婢或者奴吧，千萬別買那些番奴和遊牧奴，不然你會後悔的。”趕車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漢，聽到兩人要買奴，忍不住就開口了。

“是嗎？老人家，這是爲什麼呢？”小娘好奇地問道。

老者很不屑地說：“那些番奴，多是沒有教化，不是我大唐打仗俘虜過來的，就是他們部鬥失敗送過來的，特別是草原的那人，天天打，一打勝就把俘虜押來我們大唐來換茶和鹽，他們又兇悍又嗜酒，一喝多了就不聽管教容易鬧事，這不，城北的那個趙財主，貪便宜買了兩個番奴做家奴，這不，酒還不算，喝醉了還把他兒生重給糟蹋後就逃了，現在還沒抓獲歸案呢。”

“那，謝謝老人家提醒了。”小娘聽得有點心驚膽的，連連謝。

那老者高興地說：“不用，不用，就是提個醒而己。”

“師兄，我們就買老人家所說的新羅婢還有奴吧。”小娘位住劉遠的手說。

劉遠知道，這老者說的都是實話，像是挖礦、做苦力什麼的，選那些番奴、遊牧民族的多是戰敗的士兵，不容易控制，像自己需要的是做首飾的人，手靈手巧、有耐、有悟之輩。

“行，小娘你說了算。”

“謝謝師兄~~”聽到劉遠遷就自己，小娘馬上就笑臉如花了。

劉遠扭頭問趕車的老者：“老人家，你在揚州市見多識廣，不知哪一家的奴婢好一點呢？”

趕車的，天天都在揚州城走來走去，那些小道消息是最靈通的，跟他打聽，比那些奴主王婆賣瓜、自吹自擂可靠多了。

“買奴首選奴，這個很暢銷，只有教揚州的教坊司代售，不過要看運氣，很多有份的人都盯著呢，有的還沒送到奴市就就讓人買走了，揚州最大、信譽最好的，就是馬三眼，也就是馬三爺的貨最好。”

小娘有點不解地問道：“爲什麼奴好賣呢？”

不用趕車的老大爺，劉遠都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了：“這個簡單啊，做的，多是書香之家，會識文斷字、知廉恥、懂禮義，特別是那些人，很多有錢人都喜歡的，再說做的，多都會有一些朋友或仇家的，不過最好還是落到一個好人家手裡，要是落到仇家手裡，那就慘了。”

“就是，特別是那些有錢人，就好這一口呢，嘿嘿~~”老大爺也附和道。

以前那些家小姐是高高的存在，只能遠遠眺，現在把拉下神壇，在上，讓在自己的下奉承婉轉，這對那多有錢而沒有地位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

“真是可憐~~”小娘一邊說，一邊暗自慶幸，忍不住看一下旁邊的劉遠。

要不是在劉師兄在，估計自己可以還被關在哪裡，就像豬羊一般，任人挑選呢。

馬上在趕車老大爺的控下，走得又快又穩，大約一柱的時間，馬車就停在一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集市前停了下來。

“公子，小姐，你們要去的奴市到了，你們下車後向右邊走，左邊是畜市，右邊纔是奴市。”馬車一停下，趕車的老大爺馬上就跳下車，拿了一張小凳子放在車邊，方便兩人下車。

劉遠扶著小娘下了車，然後塞了一把銅錢放在老大爺的手裡，算是車資。

“這位公子，只要十文錢即可，這太多了。”手裡那一捧銅錢，說也有二十多個，趕車的老大爺是一個實誠人，連忙說了出來。

“沒事，多的，就當我請你喝茶吧。”

劉遠說完，攜著小娘就直奔奴市，趕車的老大爺在後面又是鞠躬又是連聲謝。

小娘一邊走，一邊拿出一方香巾掩住鼻子，蛾眉輕皺：“嗯，臭死了。”

奴隸的地位很低，從把奴市設在畜市旁邊就可見一斑了，奴隸的地位，比牛馬高不了多，不過這個時候，對衛生看得沒那麼重，在畜市，牛、羊、馬什麼的，屎尿滿地、種類多、氣味大，不是小娘，就是劉遠也有點想吐的覺。

二人快步離開那片區域，快要走近奴市了，那氣味纔好聞一點。

劉遠和小娘都是第一次進奴市，一進來奴隸，兩人都忍不住驚訝起來。

首先覺就是大，這裡有上萬平方米，裡面劃分一個個區域，那些奴主不是建起一一個平臺就是用木樁圍起來，把一個個奴隸就像牲口一樣圈起來出售，一些格強壯的人，還用鐵鏈鎖住，除此之下，不時還有一列列的士兵拿著兵，來往巡邏，以免有奴隸鬧事，就在奴市的最裡面，還有一個奴籍司，估計是負責奴隸買賣時作公證的。

還了產業化了。

奴市裡人來人往，不時還有人討價還價什麼的，熱鬧極了。

“喂，小子，你邊的這個小婢賣不？我出高價。”劉遠和小娘正在觀看間，一個輕浮地聲音在旁邊響起。

扭頭一看，是一個腳步輕飄、雙眼發黑，明顯是荒過度掏空了子的一個有錢家的爺，他看著小娘那雙眼睛，綠幽幽的，就像了幾天的狼突然看到一頭小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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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小娘嚇了一跳，忙躲在劉遠的後面。

“滾，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小心我揍你，再告你調戲良家婦。”劉遠聞言大怒，拳頭都揮起來了。

“你~~~一時失察，誤會，誤會~~”那個公子一看劉遠怒了，還說要告他，嚇得他飛快地跑了。

“沒事了，小娘，有我在，別怕。”劉遠一邊安小娘，一邊盤算著，以小娘的姿，的確很惹那些狂蜂浪蝶的，得，以後讓出門才行，就是出門，也要像那個崔夢瑤那樣，弄個紗巾蒙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