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被騙了。
這一刻他想到自己小時候被小孩騙糖果的景。
那一年……
小孩天真爛漫,他也天真爛漫。
然后,記憶中的自己就被騙了糖果,看著小孩揚長而去。
這對他打擊很深。
長大以后,陸遠立志為一個油腔調的騙子,裝犯。
特別是穿越以后這種心更加的強烈,他努力朝這方面積極向上改變。
雄心壯志是有的。
磨刀霍霍也是有的。
但是,第一戰就折戟沉沙死在半路。
然后銷聲匿跡了?
或許將來這會為陸遠的污點。
洗刷不去的污點。
“怎麼了?很驚訝嗎?緣分這種東西實在是很奇妙的,你覺得呢?陸遠哥哥?”安曉看著陸遠。
的眼神充滿著期待,充滿著調侃與驚喜,然后整個屋子的洋溢著輕松而又歡快的氣氛。
“……”陸遠覺得有些悶,想出去氣。
屋外吹來了一陣風。
風吹得街旁邊的飲料罐頭瑟瑟響。
陸遠的眼神卻注意到屋外那即將被風吹落“遠.程”的招牌。
這并不是什麼好兆頭。
“陸遠,你當不了騙子,真的,如果你說你有點才華,我還是相信的,但是其他的……譬如你的這家公司稍稍一看就知道是臨時組裝的,辦公桌上的電腦,電腦上面的灰塵,墻壁上的字,以及門框,前臺,書桌上放著的資料……一切都太假了。”王矜雪看著陸遠的深沉后頓時搖搖頭淡淡看著陸遠。
滔滔不絕地指出了所看到的一切。
一切都預示著陸遠在說謊。
似乎除了陸遠這個人是真的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陸遠沒有與王矜雪對視。
他有些心虛。
他想低下頭。
當一切偽裝被撕碎以后,陸遠還剩下什麼呢?
王矜雪其實一直都在與陸遠鋒,指出陸遠公司的諸多瑕疵就是想將陸遠的氣焰徹底下來,然后占據主導權。
王矜雪還是有點氣勢的。
步步。
這氣勢將陸遠到了墻角,甚至差點讓陸遠的堅持完全放下。
一切的一切都讓陸遠到屈服的味道。
可是,在陸遠即將低頭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那一首《倔強》。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
我在風中大聲的唱
這一次為自己瘋狂
就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強!”
陸遠有些醍醐灌頂了。
承認錯誤其實是沒什麼。
承認自己忽悠人也沒什麼。
承認自己說謊也沒什麼。
但是,既然決定要改變自己,那麼就不能半途而廢。
人生需要儀式。
蛻變也同樣需要堅持。
“以前它是用來做什麼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未來它到底是做什麼,到底在誰手中!”
“那你覺得,你這家皮包公司能走多遠?”王矜雪很詫異聽到陸遠的聲音。
“遙遠的彼岸!”
清晨的異常的明。
明之中有些熱浪。
絕境之后就是發,迫之后也是發。
在這短暫的緒鋒中,陸遠突然就抬起了頭,本來即將崩潰,崩碎的自信全部凝聚在了一起,似乎是蛻變了。
甚至煥發出了新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目熾熱,角微微上揚,宛如之前彈奏完那一首“致麗”以后的景。
假裝優雅,假裝高尚,假裝驕傲。
他要裝。
男人可以窮,可以沒錢,可以沒權,但是不能不裝!
一句話,一個字,都特麼要裝好!
這一刻陸遠全心地投到裝這一項事業上來了。
甚至他覺得就算失敗也沒有關系。
至,他裝了!
而且裝裝得有點勵志!
“……”王矜雪張了張,突然被陸遠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震住了,片刻之后,搖搖頭。
陸遠的話本來是一句非常可笑的話,但是王矜雪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不但笑不出來,甚至居然產生了一詭異的信服。
很幽默不是嗎?
“合同呢?”
“在這呢。”安曉拿出打印好的合同遞給了王矜雪。
“你打算怎麼拍?或者說,你有什麼安排?”王矜雪接過合同以后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陸遠,這一次是很認真地詢問陸遠。
“款項沒有到位之前,我什麼都不能,因為你現在還不是投資商,這是我公司的機。”陸遠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王矜雪。
“卡號呢?”
“上面寫著。”
“哦。”
王矜雪點點頭,隨后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我已經人打錢了”王矜雪坐在陸遠對面,刷刷刷地簽下了合同,然后將合同遞給陸遠。
“嗯。”
陸遠見問題不大以后,也簽了下來。
劇本的簽約儀式就算完了。
隨后陸遠的手機里出現了一張到賬功的短信。
陸遠看了看數目以后心中略微震驚,不過臉上依舊保持平靜。
戲要做足。
“兩個月后,我要看樣片。”王矜雪注意到陸遠小拇指微微抖了一下,然后略微了然。
“可以!”陸遠簽完以后小心翼翼地將合同放好,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但目依舊平和。
低調,平靜,謙和,彬彬有禮。
陸遠覺得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紳士。
心目中的表里不一的,騙子。
………………………………………………
“你準備單飛了?”
“嗯,是啊,跟團里的人談不到一塊,而且總有點隔閡,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單飛后你準備往哪方面發展?”
“唱歌吧,我喜歡唱歌,也許未來會拍戲……”
“單飛以后第一張專輯很重要。”
“嗯,所以我明天就飛都拜訪一下林語前輩,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幫我寫首歌。”
“這幾年有好多人找林語前輩,但都是以失敗告終,林語前輩的詞并不是這麼好拿的。”
“但終歸還是要試試不是嗎?”
“嗯,是啊。”
簽完合同以后,陸遠本來以為王矜雪與安曉兩人會離開。
陸遠還打算等兩人離開以后他立馬朝銀行跑去,看看這一百萬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他會先取個十萬出來。
這輩子,兩輩子,他還真沒見過十萬塊拿到手里的覺是怎麼樣的。
但是,很無語的是兩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反而扎在這里一般聊起了日常。
陸遠煮了一壺普洱。
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
兩人就這麼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就聊到了大中午。
聊著一些圈的事。
陸遠肚子了,而且有些打瞌睡。
但是兩人沒有走的意思,他也不能走。
這是禮貌。
所以他只能陪著。
“陸遠,我聽矜雪姐說你的鋼琴譜曲非常厲害,我的新專輯你不考慮幫我譜一段鋼琴曲嗎?你譜曲,矜雪姐彈……”
聊著聊著,安曉突然雙手托腮看著陸遠。
的臉頰微微有些紅潤,晶瑩得仿佛能夠出水來。
很開心。
致麗這首鋼琴曲沒聽過。
但是聽過昨天王矜雪對陸遠的評價。
那就是……
天才之作!
“不了,我其實并不擅長譜曲。”陸遠沉半晌,然后搖搖頭。
他終于說了實話。
有些能裝。
有些不能裝。
自己就會三腳貓功夫……
不能瞎搞。
很容易會崩掉人設。
這個裝失敗可是很難收場的。
“你不是謙虛的人,所以不要用這種不擅長來惡心人。”王矜雪盯著陸遠眸有些不喜。
“我說謊話不信,我說實話你也不信……”陸遠發自肺腑慨。
“致麗是你譜的嗎?”
“是。”陸遠點頭。
雖然很虛偽,但是,他點點頭。
當然在心中,他已經向某位大鋼琴家已經道歉N次了,也自我批評N次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輕松就給你打了一百萬嗎?”
“劇本好?”
“當然不是,就算劇本再好,我們也不是很,我雖然不缺這一百萬,但是,不會隨便出去的,而且,我查過你的履歷,以及,你的那張導演證……至于履歷與導演證的真假,我就不說了……”
“那是為什麼?”陸遠瞇起眼睛。
他的眼中有些危險。
他不會承認任何東西。
他有自己的堅持。
就算別人認為他是假的,他也不能是假的。
“致麗這首曲子價值何止百萬?”王矜雪微微了,發出了一陣極為悠遠的慨。
“嗯?”陸遠突然沉默了。
致麗這首曲子太可怕,也太經典了。
無論在哪個世界都無法磨滅它的力量。
他可以剽竊。
但是,他不能否認。
所以他選擇不再說什麼。
“如果真的是你譜出來的話,我很相信你的才華。”王矜雪盯著陸遠“所以你幫幫可以嗎?未來,我們也可以幫你,在這個世界上多幾個幫手總是好的不是嗎?”
“是啊,陸遠哥哥……你幫幫我唄……嚶嚶嚶……”安曉可恥地開始賣萌了。
甚至又想手拉著陸遠的袖。
“怎麼覺這是一場易?”陸遠微微看向別,下意識地回了手。
他產生了一種自己似乎墮泥潭無法自拔的覺。
“對,你可以這麼形容,就是一場易!”王矜雪笑了,這一次笑得很燦爛。
覺得之前兩次與陸遠鋒都于下風,但這一次似乎占據上風了。
正好,正明,正燦爛。
大家都很好。
“我可以幫你譜曲,甚至,我可以幫你寫一首主打歌,而且,我可以保證是一首好歌,讓你不用求別人,而且,或許有很大一定概率會火!”
“你這麼自信?”安曉停止了賣萌,開始質疑了起來。
“你先去外面幫我買包煙,別的做不到,讓你幫我買煙的自信還是有的。”
“什麼?你什麼意思,讓我買煙?”安曉一愣,麗的臉龐上盡是難以置信。
這突然的轉折有點大啊。
“我要八塊錢的“紅蘭”!”
“你!你過分!”安曉猛地站了起來。
“你可以不去,我也可以不用寫,這是一場賭博,所以你賭不?”陸遠篤定。
而且,很囂張地看著王矜雪。
“我就是死也不會幫任何人買煙的……”安曉無比倔強。
“呵呵,隨便你,哦,對了,如果你去買的話,順便帶點吃的,我肚子了。”陸遠淡淡一笑。
“什麼!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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