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明明是古董卻過分時髦
古樸的大門自打開了,里面發出了和的白,卻看不見里面的風景。
這里是七夜的地盤,七夜當然無所謂地直接走了進去,藤四郎也跟在他后面一起,也沒人招呼后面的人一聲,仿佛真的無所謂他們進不進來。
五條悟和夏油杰對視了一眼。
他們其實向來不擔心深敵陣……何況這也算不上。
鬧事的付喪神按報的說法是詛咒,而眼前的付喪神卻沒有詛咒,看上去有,又沒什麼惡意……
比起千篇一律的祓除咒靈的任務,眼前的事似乎更有趣一點。
好,進了!
互相確認了對方的想法后,兩人毫不猶豫地踏了大門。
白一閃而過,門后的風景終于展示在了他們的眼前。
和想象中被打理得很漂亮的畫面不同。
破敗的庭院,稀疏的草木,干涸的水路……要不是確實一詛咒的氣息都沒有,兩個咒師差點以為自己進了什麼徘徊著咒靈、會被周圍鄰居嚷嚷著是鬼屋的地方。
“嗚哇,這里還真是七八糟的啊。”五條悟很不給面子地說。
還算比較會看氣氛的夏油杰咳嗽了一聲,瞥了眼七夜:“人家能聽見的……”
“老夫只是借用一下這里的鍛刀室,不是這里的主人。”七夜一臉隨便你們講的表。
藤四郎不滿地說:“主君怎麼還說這種話,大家都希主君為本丸的新主人啊,為什麼不愿意啦!”
“那個……”夏油杰舉手,“你們要吵可以之后再吵嗎?這邊可是有著一堆問題想問啊。”
七夜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既然你們真的有膽子跟來,那老夫自然也會遵守約定……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大概有著相同的目的。”
關于這個,夏油杰和五條悟也猜到了一點。
畢竟之前那個刀劍付喪神也提過,這個人不讓他們繼續襲擊咒師了……話說這人真的有種老爺子的氣質啊!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活潑!
兩個人腹誹著,跟在后面向前走。
越往里面,花草越生機,看得出有人照料……
五條悟有問題就直接吐槽了:“里面這不是還行嗎?所以門口那是什麼況?”
“呵呵呵呵……因為大家暗墮后殺了審神者,本丸就被詛咒污染了,是父親大人來了之后才凈化的,但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也需要時間,我們只能先把常用地區打理好……”
一個充滿氣與磁的男聲突然冒出來,解答了五條悟的疑問。
說話的青年腰間掛著一把打刀,淺紫的長發及腰,布料不算多的上遮不住他壯碩的,高開叉長似的下裝里,一雙高到大的高筒靴包裹著部從開叉出出。
“哎呀,客人的眼神還真是熱啊,熱得我都想要服了~”
七夜沒想到來迎接的是這個家伙,艱難地忍住視線不漂移:“……不準,你穿的已經很了。”
“………………”
夏油杰早就發現有人靠近了,但猛地看到這個人的形象,還是讓他一時找不出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
……這是傳說中的人妖嗎?!又是偽娘又是人妖的,明明是付喪神,卻過分時髦!?
五條悟倒是很適應地吹了個口哨:“你也是刀劍的付喪神嗎?”
“正是~呵呵呵,我是千子村正,就是被稱作妖刀村正的那個村正哦,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夏油杰沉:“確實聽說過,很有名,聽說因為了詛咒,被德川家康厭棄,還有些戲劇,說有武士得到了妖刀村正而發狂之類的……不過都是些毫無據的傳言。”
付喪神【千子村正】笑瞇瞇地說:“哎呀,你竟然認可那都是無稽之談,真是個不錯的家伙呢。”
五條悟眨眨眼:“畢竟我們是咒師嘛,這種有趣的傳聞稍微調查一下也很正常……不過我沒記錯的話,村正的刀有很多,大部分都籍籍無名,你是什麼況?”
付喪神挑眉:“我是【村正】的統稱集合,所以父親大人沒有鍛造我的記憶,真是太憾了……”
“等等。”
夏油杰打斷了他:“你說父親大人?”
刀劍付喪神哪來的爹?
要說能算得上父母的,大概就是鍛造他們的刀匠了吧?
這麼說來的話,如果沒記錯,這個付喪神一開始說的話里也提到了“父親大人”這個稱呼,說是來到本丸后凈化了本丸什麼的……從描述上說,倒是跟藤四郎對“主君”的描述對上了,可是……
夏油杰的視線忍不住看向了七夜。
他也不是沒有猜測過七夜的份,但他和五條悟都對刀匠不啊,連圈定范圍都不好圈定,已經打算直接問本人了,沒想到在意外的地方送來了線索。
也就是說,這個人的份,應該是……
七夜面無表,但紫發的付喪神卻已經用那滿是的胳膊,熱地摟住了他的肩膀,用貴婦似的語氣說道。
“呵呵呵呵,我的父親大人當然就是村正一門的初代刀匠——千子村正啦!我的名字就是據父親大人的名字取的呢!”
七夜:“……放開我。”
救命啊,他披了這麼多年馬甲,從來都沒有這麼尷尬過!
要不是會崩人設,他都想跟對面那兩個高專生說,讓他們收起那“原來你是這種審”的眼神……村正的刀會是這種人妖格,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好嗎!!!
好在藤四郎還在,能幫忙證明一下七夜的清白:“千子先生這個格……是因為被妖刀的傳說給影響了,跟主君沒有關系,主君都沒有鍛造他的記憶。”
五條悟和夏油杰默默扭頭,看向那個一臉冷漠與不耐,但手上作卻還算輕地推開紫發付喪神的和服年。
“正常人類沒有能活這麼久的!我的「六眼」也說你不是人。”五條悟忍不住吐槽,“所以你到底是什麼啊!那個什麼審神者召喚付喪神的時候,還召喚了你幫忙鍛刀嗎?”
他可沒忘了這家伙一刀直接清場的事呢!
刀匠什麼時候還這麼能打了?要是刀匠都這麼能打,還要什麼士兵啊!
就是因為刀匠這個說法有點離譜,所以他一直沒怎麼信,沒想到還真是刀匠,并且是著名刀匠……
不過如果是真的,這樣倒是能理解為什麼這家伙給他們一種老爺子的覺了。
竟然是村正一門的初代……16世紀的人,哪怕按照生前年齡來算,當他們爺爺也綽綽有余了!
七夜把試圖將他的臉埋進自己的付喪神推開,回應五條悟:“老夫和他們不是一伙兒的!”
“父親大人說話還真是生分啊……”紫發的付喪神語氣幽怨,“不過確實,父親大人是在一切都發生了之后才來的,呵呵……當時我也很驚訝呢。”
村正刀的付喪神回憶起了那一天的記憶。
那個時候,他和同伴們正因為對審神者的滿心怨恨而暗墮。
審神者是時之政府聘用來的、領導刀劍付喪神與時空溯行軍作戰的人,本丸中被召喚出來的付喪神,無論以前的主人份地位多麼顯赫,他們都會認審神者為主。
時空溯行軍的目的,是殺死歷史節點上重要的人,改變歷史,而時之政府則讓他們保證歷史正確發展。
付喪神們一次次地穿越時空,一傷地回來,換來的是什麼?
審神者的嫉妒、冷嘲熱諷,甚至待。
忠誠的維持是需要條件的。
付喪神們心有怨言,審神者又故意待不肯治療凈化他們的傷。
逐漸,怨言就滋生出了怨恨,又從怨恨中誕生了詛咒,詛咒引發了刀劍為武想要染殺人的本能,最終擇機殺死了審神者。
你不是嫉妒我們的強大,嫉妒我們“永恒的價值”、“不朽的生命”嗎?那就讓你悄無聲息地,如螻蟻般死去吧。
殺死了審神者的付喪神,自然不可能再回到時之政府了。
于是一些付喪神因為審神者而遷怒了咒師這個群,想要施以報復,一些付喪神想要趁機離時之政府,利用即將自毀的時空穿越的機前往其他時代,一些付喪神自閉了,什麼都不想干,大家就此分道揚鑣。
村正刀留在了這個時代,留在了暫時停留在這個時代的本丸里。
他看著因詛咒蔓延而枯敗的庭院,被瘴氣占據的心中涌起奇妙的快意。
世界真垃圾,人類也很惡心,咒師更是人渣,要是都毀了就好了。
就在村正刀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詛咒著世界,直到自己的靈魂都被詛咒吞噬,徹底失去自我的時候,本丸突然來了訪客。
村正刀看著屋檐下晃著發出聲響的靈氣鈴,十分迷。
如果是同伴回來的話,大門會自打開,他們本不用喊別人,但要說是外人……本丸不屬于這個時代,所以是自藏起來的,一般人看不到,更不可能敲門了。
“啊……是敵人吧?”
村正刀想了想,得出了結論:“該不會就是那群咒師?能找到這里,還真讓人意外啊。”
他的笑容逐漸嗜,任何人見到此刻的他,都不會被他妖嬈的語氣和奇異的穿著所迷,只會被那從尸山海中走出來的殺意所震懾。
毫無疑問,他是一振刀,一振用來殺人的刀。
“也是,一直不戰斗的話,刀刃都要鈍了呢……雖然很想讓人先幫我手保養一下,不過沒有條件就算了。”
村正刀殺氣沸騰,提著刀就趕往門口,然后帶著扭曲的微笑,等待大門打開。
然后,他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那個人。
年穿著一正裝和服,雙手環,抱著一振刀,似乎一直在外面等待。
見大門開了,年就抬頭往里看去。
理論上講,沒有被本丸認可的人,是看不見大門里面的容的,也就是說,村正刀想要攻擊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對方都看不見他的攻擊,更別提躲開了。
然而,村正刀卻宛如被雷劈了一樣,保持著刀刃半出鞘的姿勢,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奇怪,這個人的氣質,皺眉的表,角下撇的角度,甚至站在那的姿勢,為什麼那麼悉……
他是所有村正刀的集合,擁有村正一門的所有刀劍的記憶,對村正派刀匠也悉得很,很快就從記憶中翻出了對應的人。
但那不可能,他的父親大人,村正一門的初代,早已在幾百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也不長這個樣子。
可為何,他的怨恨著人類的靈魂,卻產生了奇妙的親近之意?
這人到底是誰?
村正刀回過神來后,猶豫了幾秒,走出了大門,將自己暴在對方的視野中。
“你……您……”村正刀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麼笨拙舌,“請問您是……?”
年看了他一眼,視線從他腰帶上用來裝飾的千手觀音形狀的刀紋上掃過,最后落在村正刀手里的本上,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你是村正派的刀?”
“是!”村正刀下意識地回答,并且帶著一點試探之意地說道,“是初代村正的刀!”
年嘀咕了一句:“……老夫怎麼沒有印象?”
聲音雖小,但村正刀依然捕捉到了這句話,眼睛猛地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