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霽還不知道,顧錦為了他做了什麼。
他坐在小屋的凳子上,打量著房間的擺設,最后看向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這麼干凈又空曠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即使疲憊上下眼皮打架,他也不會這麼睡下,他怕把干凈的床弄臟弄。
顧錦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他拘束地坐在凳子上,雙眼轉來轉去地打量著房間。
“怎麼不去睡覺?”
安明霽站起來,嚅囁道:“……我上太臟。”
顧錦聽到他這話笑了,轉輕輕將房門關上,
之前給安明霽了黑膏藥,自然是看到了他上的傷,還有他上好些日子沒洗澡的痕跡。
但不介意這些,對方這滿的傷痕沾不了水,還要養些日子才行。
顧錦拉了一下屋的電燈拉線,將屋的電源關閉,著外面的月往床邊走。
上了床也還是要下地拉燈的,不如順手將燈拉掉。
屋一下子變黑,安明霽并沒有因此沒有到驚嚇,他就在床邊等待著。
顧錦走到床邊,了鞋子上去,沖安明霽所在的方向道:“上來睡覺吧。”
“嗯。”
黑暗中,安明霽明顯放松了,不再如之前渾繃。
他將腳上的鞋子下,作非常輕,生怕驚了誰似的。
等他爬上了床時,顧錦已經將被褥鋪好。
不過房間被褥也只有一套。
在月的照下,安明霽坐在床中央,著眼前的纖細影忙前忙后。
“行了,快進來吧。”
聽到溫嗓音,安明霽抿了,猶豫了片刻這才往聲音來源爬去。
家里沒有空房,安明霽暫時只能跟顧錦住,讓安明霽跟堂哥住,大伯母那邊又有話說了。
從前條件困難的時候,五六人在一張大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顧錦也是這幾年才有了自己的房間。
在安明霽靠近的時候,顧錦將手中的被子蓋在他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后癥,顧錦覺后腦勺陣陣發疼。
那位置,正是前世結束生命時,承的那致命一擊。
覺邊的小孩躺下,顧錦聞著充滿皂香的被子,很快進了沉睡中,毫沒有邊多一個人的影響。
邊的人呼吸變得均勻,安明霽還在保持著最開始鉆進被窩的作,雙手著被子,拘束的躺著姿勢十分僵。
他衡量著邊均勻的呼吸聲,確定顧錦人已經睡著了,這才緩慢的放松,這難得讓人想要淚目的溫暖。
黑暗中小手索著蓋在上,并不卻蓄滿了棉花的被子,雙眼酸的想哭。
有多久沒有蓋過這麼厚實溫暖的被子,又有多久沒有被人如此關心過,他忘記了。
但這一切溫暖,不似從前會被其他村民可憐,憐憫的施舍。
安明霽了手中的被子,不愿再去多想。
很多時候奢帶來終究是失。
他閉上雙眼,月照在他臉上,似是有水劃過臉龐。
……
顧錦做夢了。
夢到了小小的安明霽。
就如同一個旁觀者,觀看著瘦弱的小孩在青山村承著大人小孩的白眼,毒打,侮辱,謾罵。
看著他如何從一個雙眼清澈,心單純的小孩,變村里的小狼崽子。
看到他被人冤枉,了村里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