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吃飯的點,趙宏生夫婦才姍姍來遲,兩口子彼有默契的在外面裝作一副若無其事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我就知道爸媽會過來幫忙,咱爸那廚藝在整個趙家村找不出第二個,我哪敢在爸面前班門弄斧”。
以趙國生側面了解的況來看,這話是真是假真說不準。
好在這兩口子還不算太糊涂,心理有什麼不滿和奇怪的想法并沒有強加在三個兒子上。
有種大人們無論怎麼鬧矛盾,小孩子與這些都無關。不像有些人家里,誰家大人在外面同別人鬧翻了,回到家里強迫孩子也不允許和別人來往。
“是呀,有爸媽在我才讓你和大嫂閑”劉蘭秀笑嘻嘻的配合的接過話題,不不慢的開玩笑。
人到齊了那上放鞭炮準備開飯,這時候堂屋寬敞的好就現出來了哪怕再擺上四桌也不嫌擁,夏風徐徐從堂屋中間吹過,霎時涼爽。
不知是什麼個由頭跟講究,上菜的過程很有一套習俗,必須是上一個菜吃一個菜,那麼期間的時間點和菜被吃速度的掌握很考研掌廚的功底,總不能上個菜吃了下個菜還沒出鍋吧?這種事的發生無論主家還是客家都極為尷尬。
好在掌廚的都是些應驗富的老廚子最不齊也是家里幾個親戚,好壞不是很在意,自然不像酒席要求嚴謹,可是能減尷尬最好不過。
趙父趙母和劉蘭秀留在廚房忙碌,趙國生為主家代表作陪,可苦了趙國生的腸胃,不煙不喝酒不打牌的‘三不’先生可憐不擅長喝酒,被人起哄冷不丁的灌了好幾杯米酒,喝的時候有點甜,酒量不好的人幾杯下肚,很快頭暈目眩,滿臉通紅,狼狽的夾幾口菜墊墊肚味,早知道就該讓劉蘭秀來,喝死這群故意的家伙。
一大家子人難得有這麼齊全聚在一起,這會正聊的熱乎,三弟媳婦帶點朦朧醉意有意無意的試探:“這麼大的新房子,沒花錢吧?瞧著屋里那一張張新大床、新桌子看起來很氣派,趕明天讓華給他三嬸家也弄幾張新床,沒辦法,孩子們都大了”。
聽這話的意思有幾分酸意?趙國生頭暈目眩神迷的困意頓時去了幾許說:“跟你大侄子說去,只要你弄來木材保管你大侄子讓你滿意”避重就輕的挑選著回答。
沾占便宜的三弟媳婦眼睛賊亮賊亮的忙說:“不是還剩下很多木材嗎?給我家弄幾張新床,放著浪費了”看不出半醉意。
仿佛看穿穿了一切的趙國生早料到會這麼說,不慌不忙的夾起一大塊五花往里塞,然后慢悠悠的說:“家里就一個大柜,還是破爛的,這不預算好些木材給華練手柜霍霍的,等他出師了讓他給你們做什麼都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弟媳婦還能說什麼?低聲囔囔了幾句,人太多,喧鬧聲太雜,趙國生聽不清楚。
幸虧人多熱鬧,忙著聊天沒讓大嫂聽見,要不然那個直子的大嫂還不得給三兒媳婦一頓損,最看不慣裝模作樣辦可憐撈好,放現代,趙國生大嫂會說:“哼,賤人就是煽”。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家堂屋,不寬敞還平坦,就是舒服”趙國生大姨子滿臉慨,心里想著妹妹總算苦盡甘來了,誰讓大姨子沒有公公婆婆,老公待好,孩子又聽話,生活舒心家里條件也不錯。
“就是,就是”一個兩個表示贊同,堂屋大,待客就不怕坐不下,避免了挪到外面天的尷尬。
“這麼大的房子,又是鋪青磚又是閣樓,還雜間和洗澡間的,這沒個兩三千那行?真沒看出來二哥家這些年攢了不人?”就差赤//的的質問和懷疑了,反正一想到公公婆婆補的,三弟媳婦怎麼也不舒服。
在看來,公公婆婆的錢應該全是他們老三家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劉宏生皺著眉頭臉很不好看的呵斥:“你喝醉了”立馬制止,以防萬一再胡開口。
還不等趙國生作答,大嫂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狠狠說教到:“不管國生家花了多錢,難道國生家還要向你匯報?爸媽都管不著,哪有你一個弟媳婦說話的份”管趙國生家是借的還是攢的,就算是公婆補也是他倆老愿意,誰也管不著,反正他們家無所謂。
這一組桌坐的全是趙家兄弟姐妹,一家人,明一點的誰不知道老三媳婦的小心思?大概心里酸的很吧?爸媽一直寵著,補著他們家,養了一種爸媽錢全是他們老三家的壞思想。
呵呵,反轉來得真快,快的所有人反映不過來。巧鄰座高音喇叭傳來緩解尷尬聲:“國生,過來喝兩杯,今天你是主人,可不能躲”。
趙國生假裝醉醺醺的頭腦清醒的很故意大聲說糊話:“今天我高興,我沒醉,我還能喝,我們再來個三百回合”。
親朋好友逢年過節常在一起吃飯,誰的酒量好,誰的酒量差,這些年都明白的很,特別是趙國生這種素來滴酒不沾的人,今天破舊喝酒了還被灌了好幾大杯,不醉他們都要懷疑了。
“好好好,你沒醉,我們接著喝”關系好的馬上又一勸酒。趙家兄弟那一桌氣氛又熱鬧起來,似乎剛才的一切真是醉話,沒人較真。
之所以三弟媳婦今天這麼失常,大部分原因還是兩口子吵架賭氣惹的。
自從那天在婆婆那里失了面子沒要到錢,回去免不了要和趙宏生發牢,不不的說了好些趙國生家的酸話,又一口咬定婆婆肯定是把錢補給了趙國生家之類的。
偶爾說幾句無傷大雅趙國生的閑話,趙宏生忍忍就不去計較,誰讓像個長舌婦有完沒完,怎麼說那也是他趙宏生親哥哥自己哥哥是什麼人還不清楚嗎?老實本分的人卻讓如此詆毀?
忍無可忍,無須再發了直接不客氣的說:“爸媽的錢他們誰就給誰,以前你能哄得爸媽開心拿錢給你那是你本事,如今爸媽不想給你那也是正常的”誰家規定爸媽的錢就一定要補兒子。
“趙宏生你著良心說話,我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要是爸媽補二哥家,我們家三個兒子怎麼辦?”公婆不是最喜歡他們家三個孫子了嗎?
趙宏生一直太慣著了,使生出一種太自我了,不過這時候可不能再順著:“我們有手有腳還養活不了兒子?二哥家不僅三個兒子還有兩個兒呢”還不照樣過得很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嫌不夠二嫂能生?還是潛臺詞說老往娘家搬東西?
“沒什麼意思,就是爸媽的錢給誰給誰,給你就收著,沒給你也別眼紅,這些年爸媽補我們家的還嗎”趙宏生不想吵架,這人你說一句,有十句反駁你。
就為這事,趙宏生兩口狠狠的吵翻了,賭氣生氣看趙國生家什麼都不順眼,好在酸話說出口后心里舒坦了,理智回歸了,意識到說錯話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憑著那能屈能,口齒伶俐,舌燦蓮花的能力,總算圓過去了。
忽略不計三弟媳婦那點酸話,不愉快,整個伙飯大家吃得很高興,真正住后才算了解人生一件大事。
無事一輕的趙國生和劉蘭秀躺在新房子的床上閑聊:“今天收了多禮金”。
“正巧八十八,真吉利,放心吧已經記錄好了,我還拿我們家出去吃酒的錢對比了,沒吃虧,還有好幾家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一兩塊錢”說起這個像占了便宜般嘚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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