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將軍看著自家小侄臉上對白遠濯的崇拜之,臉一陣白一陣青的。
他嗓門大了起來,“你還說他好?他可是借著你來算計我啊!”之前不知白遠濯的份,他也沒有多想,但是如今知道了,開會時白遠濯的言行都有了解釋,他是故意捧著自己,要將去襲這門差事丟給他啊!
小二不怒反笑,“我們東家果真料事如神,阿叔得知真相后的反應與東家所說的一模一樣!”
吳將軍“……”白養這個侄兒這麼大了,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
“阿叔啊阿叔,你莫要生氣,聽我慢慢道來。”小二竊竊的笑,“我東家的品行萬中無一,如明珠璀璨。就論此事,他若要算計你,又何必借我之口告訴你?”
吳將軍一想,也的確是如此。
“軍中將領幾多,我不過一茅頭小將,若不是算計,他怎麼會找上我?”吳將軍頗為苦悶,左思右想也想不通。
小二笑得意味深長,“東家本是不知阿叔的,可阿叔別忘了,那可是我的東家!”這話,要有多自豪就有多自豪。
吳將軍瞪大了眼睛,指著小二:“你,你是說……”
小二點了點頭。
“不錯,正是我將阿叔推薦給東家的。”小二如是道。他們東家是個有本事的人,阿叔待他如己出,小二自然要為他謀算謀算。
吳將軍平日是個人,可到了這個時候,心思也活泛不。他侄兒如此勞心費力,就為了給他一個往上的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只是……
吳將軍再三確定:“可信嗎?”道可信嗎?白遠濯可信嗎?
他雖然想往上走,但是也惜自己這條命。此去云蜀關,若是能建功立業自然好上好,若是不能,丟了命豈不是虧大了?
吳將軍多看了小二兩眼,戰場多枯骨,他死不死其實早有準備,但是侄兒還未親,他舍不得那麼早走。
小二低了聲音,“我們的人,該是已經控制了道。且我們東家還有后招呢,您只管去做,但不可冒進行事。”
自家阿叔的脾,小二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吳將軍仿佛被踩了痛腳,他聲音大了起來:“你是子侄還是我是子侄,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小二自小就老,小小年紀就教育人,吳將軍最不他這樣。
小二撇了撇,“您快回去準備吧,我們還要做營生呢。”雖說這關中也沒剩下多百姓了,可他們東家都說了,只要還有一個百姓在,鋪子就會關門。
吳將軍被自家子侄趕走,臨走前帶走了那批糧食,還被子侄塞了一個錢袋子,“你拿去請各位叔叔們吃飯。”
與吳將軍好的,也多是他的朋友,對小二也有照看。如今小二有了本事,也該回報他們。吳將軍沒有拒絕,反倒與自己那群弟兄稱贊他:“小子長大了,懂事了。”
“走吧。”
“去哪兒?”
“能去哪兒,回去休整!”至于小二他請人吃飯?!現在肯定是做正事要啊,吃飯什麼的,等完任務回來再吃!
吳將軍帶著一棒子略有些怨念的弟兄回去休整,順帶將贈糧也帶回去。親自送到了白遠濯那兒。
“元帥,吳將軍求見。”在軍營里,暗五也不必再藏,做了沈聽瀾邊的近侍。
這只是暫時的,等白曲帶人來替換,他仍會于黑暗中。
白遠濯正在規整幾年來關大大小小的戰報,善其事,必先利其。這個道理,白遠濯是懂的。他埋首戰報,頭也不抬:“讓他進來。”
算一算,該是吳將軍從小二那回來的時間了。
只是不知這位吳將軍,有沒有理解到他侄兒的一片孝心。若真是理解了,就該好好準備,迎接今晚的挑戰才是,而不是急沖沖的來找他。
白遠濯分心的想著。他對吳將軍該有的反應了然于心,他來找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種反應罷了。 他早有應對的法子,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吳將軍一來,說的事兒卻出乎白遠濯的預料:“元帥,有位沈姑娘特意贈糧給軍中,我已經將贈糧送來,要如何理,還請元帥吩咐。”
他可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都準備抱人家大了,吳將軍準備來借花獻佛。獻的是什麼?自然是糧食!
雖然不是他贈送的,但是糧食沒有那個將軍看了不眉開眼笑的,吳將軍覺著,他們元帥手底下那麼多兵,看到糧食他肯定高興。
可白遠濯的心思卻歪到了另一邊。
沈姑娘?
“那位沈姑娘,人現在在哪里?”白遠濯心中有個想法,心有道聲音說著不可能,可又有希的苗芽在招搖。
他想,不管是不是,既然人特意贈糧,還吳將軍報上來,一定是想見他。那他就去見一見,看那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吳將軍撓撓頭,“人啊,早就走了。”咳咳,難不他們元帥對那位沈姑娘有意思?
走了?
白遠濯驀地抬起頭,不聲的問:“那位沈姑娘全稱什麼?生得什麼模樣?”
吳將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連忙說道:“我并未見過沈姑娘,是小二接待的客人,這糧食就是在小二店里買的。”
說著說著,他想起了一件事兒。
糧食是在白遠濯名下產業里買的,那不就是白遠濯自己的東西嗎?他這借的哪門子的花?
吳將軍被自己噎了噎,“元帥若是想了解沈姑娘的事,就去尋小二問吧。我要去準備出任務了,先告退。”
他急匆匆逃走,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
那本來就是,借人家自己的花,獻給主人家。這是鬧笑話啊!
房,白遠濯幾次讓自己靜心,好好規整戰報,但是又幾次走神,想到那位不曾見過的沈姑娘上。他闔了闔眼,起向外走去。
是與不是,他總要去看看。
暗五默默的跟在他后。
夜漸濃,在這小小的關,幾方人相繼踏夜,絞碎一夜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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