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至。
長慶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人來人往當中更是多了一道翹首以盼的影,對著那來往的人群中張,逢人便是要上前去瞧上幾眼,而后便是失而歸。
“七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周明昊從前一直覺得燕青山這個燕家的七爺行事乖張,人又調皮不按章法,是個慣會氣人的。
可是如今,看著燕青山那在晚風中蕭瑟的影,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起來燕青山。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鞋?
從來都是燕青山這個調皮搗蛋的七爺戲耍別人,如今倒是一降一,有人來治了燕青山。
“那個年不會來了。”
周明昊不可輕聞的嘆了一口氣,實在是不忍心將燕青山被耍了的真相說出來,當天晚上見到那年的時候周明昊便瞧出來了那年的不對勁,特意在燕青山的面前提了一。
周明昊的本意是想當天晚上便直接將那年給留下來的,可燕青山居然那麼心大的三言兩語就放走了那年,還和那年約定好了要第二天過來好好的拼玄。
可誰知道,哪里是第二天不見人影,便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也還是沒有見到人一個。
換正常人,要是遇到突然蹦出來個你好我想要和你做朋友的人,怕是都會躲的遠遠的吧?
那年分明是用來搪塞的。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事是,那年敢說,燕青山就真的敢信。
還是一來就在這里等了好幾天。
從最開始的心期待激,到現在的失,燕青山的臉已經越來越難看了,周明昊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這麼一本正經的向著燕青山提建議。
“你怎麼知道他不回來!”
燕青山倏地從蹲著的石階上面站起來了,不服氣的眼神看著周明昊,“我們明明都約好了,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
“除非他是在騙我的!”
燕青山口而出這種可能,又發現事不對勁,轉而開口自己安自己道,“他不可能是在騙我!”
“可能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我燕七爺這般矝貴俊郎,能和他比試是看得起他,他如何會騙我!”燕青山來回踱步,很是氣不過。
周明昊挑了挑眉,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想要笑話我!”
“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去跟老頭子告狀,說你明明知道有人在騙我,不但沒有管我,還在一旁看笑話!”
燕青山惡狠狠的威脅著!
周明昊攤了攤手,“好吧七爺,您沒有被騙。”
“您只是被放鴿子了。”
“你!”
燕青山被周明昊那無奈的眼神看的心口有點堵。
更多的是郁悶。
是郁悶!!!
他的心里面也是知道的,他被放鴿子了這麼個慘痛的現實,只不過是燕青山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罷了!
“小爺我就不信了!”
“青州才這麼大,就算是要翻個底朝天,我也說什麼都要將那個臭小子給抓出來!”
“他居然敢戲弄我!”燕青山攥著拳頭,目中滿是決然。
周明昊忍著笑,不忍心告訴燕青山更慘痛的事,那年本就不是什麼臭小子,是臭丫頭!!
也罷,等著燕青山自己發現的時候,恐怕是會有趣兒的多的。
“爺,您不等了?”
周明昊似乎是又在了燕青山心口痛上面,燕青山氣呼呼的頭也不回,“不等了,回家!!!!”
——
燕家。
燕家這一代的掌舵人名為燕玄天,也便是燕青山的祖父。
老頭子如今年逾七十,子骨依舊朗,尤其是那布滿皺紋的眼眶下,一雙眸子目十分清明,像是能看天下間所有一般。
想當年燕玄天那一代人的時候也是橫財輩出,是青州燕玄天三個字便已經是讓大齊如雷貫耳,年僅十六歲便是得了大玄試三榜榜首,以頭名的份了青監司為。
于他同屆的崔翎之,謝淮,陳秋昊等等更是隨便出來都有一番讓人稱贊仰慕敬佩的過往,可惜大齊這些年國運不濟,以至于后輩凋零,便是幾十年之都難有后人能追趕上燕玄天當年那一輩的風華, 提及起來的時候著實是人惋惜的。
大堂。
燕玄天影瘦弱,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笑容可掬的坐在上首,而堂下羅景山依舊一貫的云淡風輕,“燕老爺子。”
“景山前來,實乃是奉了家父的命令,有要的事想要請燕老爺子幫忙。”
羅景山態度誠懇,而上首的燕玄天笑瞇瞇的,卻是并不接話,“羅公子客氣了,國師的玄大齊之首,天下無人能及,老夫年老衰,恐怕是難堪當大任的。”
“燕老爺子知道,我父親并不擅長星象,若當真要起來,怕是大齊之,無人能和燕老爺子您相比較的。”
玄種類繁多,沒人能以一己之力掌握所有玄法門,正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一般,羅明軒的確是玄湛,但也是有著他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羅公子當真是客氣了。”
“老夫年歲已大,只想閑云野鶴,羅公子還是不要過來同老夫說這般的玩笑了。”
羅景山眉心蹙,正打算說什麼之時,從外面回來的燕青山便剛好聽見了屋子里面兩個人的談。
燕青山心頭被放了鴿子的不悅一閃而過,大步流星的朝著大堂走來。
“就是就是!”
“老爺子都多大的歲數了,早就該撒手什麼都不管了!”
“羅爺若是有什麼事,便只管問我燕小爺就可以了!一樣的!”
說話的功夫,燕青山已經到了燕玄天的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羅景山,澄澈漆黑的雙眸目滿是挑釁和好奇。
五年前,羅明軒扶持新帝登基,所瞞住的人不只是謝長姝,便是連六大玄學世家也是被蒙在鼓里,對于那些以往地位崇高穩定的人來說,羅明軒的突然出現使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卻不敢輕舉妄的存在!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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