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姑的臉有些難看,最討厭別人提起的世,說不是老顧家的人。
三跟顧老太不對付,顧大姑怵三的,忙賠著笑臉道:“三伯娘,瞧您說的,我也是老顧家的人,是繡姐兒和程哥兒的大姑,能對他們做什麼?”
“你當我們瞎啊。”三看著被顧大山抱在懷里,兩頰被打得紅腫,角流,牙齒還了兩顆的程哥兒,心疼得直,轉頭大罵顧大姑:“呸,你個蛇蝎心腸的毒婦,我們老顧家沒有你這種歹毒的人,瞧瞧你們把程哥兒打什麼樣了?”
顧大姑被三一通劈頭蓋臉的怒罵,心里也涌起火氣,指著泣的顧錦繡道:“三伯娘,你別逮著個人就往死里罵,這本不管我的事,是……”
砰!
顧錦里見顧大姑要把事推到顧錦繡的上,知道古人對名聲的看重,沒讓把話說完,手中的木就往顧大姑的上打去。
顧大姑被打得連連尖,邊躲邊罵:“顧小魚,你敢對長輩手,你回來饒不了你。”
三聽到顧大姑搬出顧老太,氣得奪過顧錦里手里的木,自己追著顧大姑打:“現在是老太婆打你,你要是不服,把潘氏找來,老婆子不怕。”
三用了狠勁,顧大姑被打得不輕,嗷嗷慘著,錢宗父子幾個看得害怕,沒敢去幫忙,反而退開十幾步,免得被三打到。
附近的災民聽到聲音,紛紛往老顧家的休息地涌來,圍著看戲。
“這老顧家又鬧起來了。”
“可不是,這一路上就數老顧家最熱鬧,那老顧家的人對老大一家不是打就是罵。”
顧老太天天吵鬧打人,使得老顧家在這批災民中出了名。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在鬧?”有災民往顧大姑那邊看了看,驚訝道:“今天被打的不是顧大山一家,是顧老太的大兒。”
有災民嗤笑道:“管被打的是誰,跟咱們又沒關系。”他們看戲就好。
丁爺看著眼前糟糟的況,氣得臉鐵青,怒視著錢宗,威脅道:“錢宗,你耍我是不是?今天不把人出來,你們就等著賠齊府十倍的糧食和銀錢!”
敢騙他們齊府,真當他們齊府是鄉下的土財主?他們齊府的大老爺可是在京城做著京。
錢宗知道齊府是宦人家,不能得罪,可他不是三的對手,只能給錢麗兒使眼,讓去把顧老太找回來。
錢麗兒急忙溜走。
顧老太為了自己的名聲,便把賣掉顧大山一家的事給顧大姑一家,怎知顧大姑一家辦砸了,聽到錢麗兒哭求的話,知道不能再躲,只好帶著一大家子回到老顧家的休息地。
篤篤篤!
顧老太用拐杖狠狠駐地,扯開嗓子喊道:“都圍在我家的休息地干啥?滾滾滾,都給老婆子滾。”
顧大姑聽到顧老太的聲音,披頭散發的跑過來,躲到顧老太的后,哭訴著道:“娘,三伯娘瘋了,一直追著兒打。”
“呸,你才瘋了,爛了心肝的狗東西,我為什麼打你還要再說一遍?”三拿出當年的彪悍勁,指著程哥兒臉上的傷道:“看看你們一家把程哥兒打什麼樣子了?程哥兒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顧大姑忒不要臉,仗著沒人看見錢承貴打程哥兒,嚷嚷著否認:“我們沒打程哥兒,是程哥兒自己摔傷的。”
程哥兒聽懂顧大姑的話,小手指著顧大姑和丁爺,噎著道:“壞人,他、他們都是壞人,要搶走姐姐。我不讓他們搶,他們就打我。”
顧錦里一直注意著丁爺,聽到程哥兒的話,眼神一冷,這事跟他果然有關系。
顧老太聽到程哥兒的話,看向錢宗。
錢宗立刻說道:“什麼壞人,這位是府城齊家的丁爺,他不是要搶走你姐姐,是你爹把你們一家給賣了,丁爺來領人回去。”
一句話,讓四周炸開了鍋。
災民們紛紛頭接耳的道:“原來是賣人。”
如今世道艱難,賣兒賣的不知凡幾,顧大山一家賣為奴并不稀奇。
顧大山聽懵了,看著錢宗,確定他是在說自己賣掉一家六口之后,慌忙否認:“沒有,我沒有賣掉繡姐兒他們。”
錢宗險狡詐,拿出一張賣契,在手中揚了揚:“這張賣契上,可是有你按的手印。”
“四天前,你知道咱家沒糧了,不忍心家里斷糧,便說要賣為奴,給家里換糧食。我當時勸過你,你說不能讓岳父岳母苦,一定要賣,我沒法子,只好幫你找路子,最后找到齊府,你當著丁爺和我的面親自按下手印,賣掉自己一家六口,現在后悔,晚了。”錢宗撒謊,把賣掉顧大山一家的事推到顧大山自己的上。
顧老太抹著眼淚,看著顧大山道:“我跟老頭子知道這件事后,把你大罵一頓,讓你把糧食還給丁爺,把賣契要回來,可你脾氣犟,死也不愿意去……現在丁爺來領人,你又否認,大山啊,你到底想做什麼?是要讓所有人以為老婆子心腸惡毒,要賣掉你們全家嗎?”
顧老太唱念俱佳,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像極一個被不孝兒子冤枉的老娘。
顧小妹也道:“是啊大哥,這事兒全家都勸過你,是你不聽,還要我們瞞著大嫂他們,說等齊府來領人的時候,你再告訴。”
錢麗兒更毒,加了一句:“今天把繡姐兒和程哥兒騙來的主意還是大舅您出的。”
鄭氏幸災樂禍的嚷道:“大哥,事是你做出來的,事到臨頭可不能冤枉我們。”
老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顧大山說得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只慘白著臉,抖著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錦里不相信顧大山會賣掉他們一家,今天的事,明顯是老顧家給他們家下套,想要趁機賣掉他們全家。
“爹,您沒做過的事不用怕,這世上有公理,咱們找村長說理去。”
羅慧娘被錢宗的話氣得半死,聽到顧錦里要找村長,自告勇的道:“小魚等著,我這就去找村長爺爺。”說著拔就跑。
顧大山終于反應過來,一臉驚慌的對顧錦里道:“爹沒有賣掉你們,小魚你要相信爹。”
“爹,我知道,你不會賣掉我們,是有人不想讓咱們家好過。”顧錦里目冷冽的掃視著老顧家的人,把他們每個人的臉都刻進腦海里。
老顧家的人被顧錦里看得上發寒,但想到他們有賣契,今天這事,顧大山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便沒了顧忌,臉囂張的回瞪顧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