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從外邊回來,和秦鹿打了聲招呼。
“娘,明后兩日不去書院,老師要去隔壁縣吊唁。”
秦鹿遞給兒子一杯水,“那咱們明兒去野餐,正好鎮外的茶花開的很好,咱們去賞花。”
兩個孩子自然沒有異議。
次日上午,秦鹿在廚房里準備野餐的小食。
三人的飯量都不算大,給兩人炸了兩大,還有一大份鴨貨。
至于水果,古代幾乎是吃不到的。
并非沒有,而是買不起。
通運輸不便利,保存方式更是本極高,普通老百姓別說吃,幾乎都見不到。
那些在現代很常見的水果,基本上都是皇族以及權貴的味。
不過窮人也有窮人的活法,喝糖水就行。
未免吃的太膩,還做了一些近乎明的薄餅。
去的時候,還順便在鋪子里買了兩封點心帶著。
三人一路慢悠悠的來到城外,這邊賞花的人不多,畢竟尋常的百姓為了生活都耗盡了力氣,哪里還有閑雅致觀賞景。
本華縣的讀書人就不多,明年是科舉之年,那些秀才生的都在埋頭苦讀,只等明年能夠再上一層,自然沒幾個人。
走了差不多近半個時辰,三人在茶花叢邊找了個相對平坦空曠的位置。
韓鏡和寧章鋪開帶來的席子,上邊鋪了相對和些的布,又墊了一層油紙,三人盤膝而坐。
遠,有幾個結伴游玩的文人模樣的男子正在閑談說笑,還能看到偶爾經過的男。
年輕的姑娘倒是不多見,多是些為生活奔波的已婚婦人。
在大盛朝以及周邊的幾個強國,未婚的子很出門,尤其是那些富貴人家的千金,非必要多是待在閨閣中,直等到及笄嫁人。
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不經常出門,普世價值觀里,未婚子就不應該拋頭面。
兩個孩子打開籃子里的油紙包,濃郁的香味飄出來,惹人垂涎。
“兩條炸,你們一人一個。”秦鹿側躺在旁邊,今兒的日頭暖洋洋的,雖說還是多有點冷,也能承得住。
哥倆一人攥著一,表層還帶著一些脆,卻不如剛出鍋的時候。
但是對于這兩個孩子來說,味道已然是非同一般。
“娘不吃嗎?”韓鏡問道。
母親還沒吃,做兒子的先吃起來,這未免太不像話。
秦鹿擺擺手,“太油膩,吃多了發胖,你們吃吧。”
目所及之,是艷麗的紅茶花,味道不算太濃,恰到好。
寧章著,表層是金黃的,一口咬下去,不是特別的脆,但是味道讓他驚艷。
這是他從未接過的味道。
他在秦家這幾日,吃到了很多的味。
明明都是尋常的食材,秦夫人卻愣是能做珍饈。
能為秦夫人的孩子,真的很幸福。
幾日后,一行陌生人抵達華縣。
這群人進城后,沿著江畔打聽姓秦的人家。
此時的寧章正在幫忙整理香皂,若非他說可以讓舅舅采購,秦夫人也不會做這麼多。
等聽到外面傳來問詢聲,寧章起來到門前,一眼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青年。
青年看到他,抬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上前。
“青雀,可算是找到你了。”
“表哥?”寧章愣了一下,隨后眼眶泛紅,“伯為了保護我,被人殺了。”
陳景卓拍拍他的肩膀,“我和父親都知道了,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倒是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我沒事,被秦夫人救下后就一直住在這里。”
他將表哥一行人請進去,“秦夫人,我家里來人了。”
秦鹿不意外的點頭,“去屋里倒水給你家人喝,一路長途跋涉,恐是沒怎麼休息。”
“好!”
陳景卓詫異的看著表弟這個郡王府的世子爺,聽話的去了廚房,不多時端來一些茶碗。
“表哥,找地方坐,別站著了。”寧章悉的招呼他們,“從傳遞消息到今天不過七日,路上趕得很急吧?”
“是啊,父親得到消息,讓我快馬加鞭趕過來,務必讓你在郡王壽辰前趕回去,免得給人留下把柄。”這一路可謂風餐宿,若非擔心馬匹承不住,夜里都不會休息。
之前還擔心路上可能會有趙家安排的殺手,卻不想一路都很平靜。
寧章給表哥倒了杯熱水,家里倒是沒有茶葉。
之前問過秦夫人,的話很有趣。
便宜的不好喝,貴的喝不起,干脆不喝了。
“秦夫人,表弟多虧秦夫人搭救,陳某無以為報……”
秦鹿抬頭看著眼前俊朗的青年,“怎麼會無以為報,大恩不言謝?”
陳景卓:“……”這話讓他怎麼接。
倒是寧章忍不住笑了,“表哥,秦夫人想要以金錢答謝。”
“我冒著大雨救了你表弟,還管吃管住,就算是送到醫館那也是要出診金的。更別說我還從十幾個黑人手里救了他,最差診金和吃住的費用得結了吧?”
明明能報答,干什麼,又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我不高尚,那老管家求著我救人的時候,就說會給我銀子報答。視金錢如糞土,那也得有金錢才行。吃的住的都得花錢,糞土可買不來米面糧油。”
秦鹿這話說的,讓陳景卓幾乎無言以對。
這位看似弱的人,說話居然如此的直白,讓他自小接歷史典籍熏陶的讀書人頗為尷尬。
“秦夫人說笑了,陳某并非不通理之人。只用金錢報答,未免顯得不夠誠意。”
“你覺得不夠誠意,是給的不夠。”秦鹿面看不出任何貪婪之像,“一百兩不夠就兩百兩,你覺得多夠誠意?”
寧章是個穩重的年,此時卻不由得笑個不停。
“秦夫人,我表哥是個不善言談的子,你莫要逗弄他了。”
陳景卓:“……”就很離譜,真的!
他起取來一塊香皂,送到表哥面前,“表哥,這是秦夫人做的香皂,你看要不要帶回鋪子里售賣?”
陳景卓收起尷尬,看著他手里的方塊皂角。
四四方方的,整是淡藍的,上邊是一只憨態可掬,嘟嘟的雪白貓兒。
白貓正在抻著懶腰,一只蝴蝶停在它的腦袋上,旁邊還有一只繡球。
“香皂是何?”拿在手中,有種潤的覺,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就是洗漱沐浴用的皂球,不過這個香皂比起皂球好太多,這幾日我用過,能洗的很干凈。”
陳家有不鋪子,有些是祖父辭后買的,也有母親的嫁妝。
大盛朝,商戶之子不允許考科舉,所以那些高的鋪子通常都是在妻子名下。
也有的人家會把商鋪放到別人名下,總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但是普通百姓想要經商,必須得將戶籍改為商籍,像華縣的這些店鋪,店老板都是商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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