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子,都是沒心沒肺之輩。
秦游騎在馬上打著哈欠,七則是一副眉飛舞的模樣。
“三爺,您昨夜是沒看到,小的我一拳將那學子砸倒在地,鼻橫流哀嚎不止,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老七居然有一天還能打罵這讀書人,死而無憾,真真是死而無憾了,我爹娘見到了,定會含笑九泉。”
“你爹媽給你養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揍讀書人的?”秦游滿面無奈:“揍一個讀書人而已,至于嗎,給你樂這樣。”
“不是一個,不是一個讀書人,小的我還踹倒好幾個呢。”七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興之溢于言表,當年在邊軍中砍翻十幾個涼戎蠻夷時都沒這麼開心過。
“你這靈長類的臉算是白長了。”秦游鄙夷的說道:“昨夜我看了,除了那個戴什麼玩意的那小子,其他全是未年,最小的也就七八歲,這種小蹦豆子你也能下的去手?”
“孩子也是讀書人。”七理直氣壯的說道:“趁著年不打,待年長一些,更加招惹不得。”
秦游無言以對。
他是死活想不通,這得對讀書人有多大的怨念,平日里聽七提起涼戎
蠻夷時也沒這麼大怨念啊,讀書人是拋你家祖墳了還是怎麼了?
倆人隨意的聊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國子監。
秦游溜溜達達的走了進去,眼看快要到明文堂了,鬼使神差的回過了頭。
果不其然,七還在牌坊下面,籠著袖子往那一蹲,和個盲流子似的。
要知道在前兩日,每當秦游快到了明文堂時,七就會牽著馬離開,也不知道上哪打發時間去了,總之不會一直死等。
秦游微微一笑。
自己的這位侍衛,看起來也并不是缺心眼,只是并不會表現出來而已,知道今天非同尋常,牢牢守在牌坊下。
進了明文堂,秦游發現屋里只有三十多人,而平常到了這個時間,不說座無虛席,至也是來個七七八八。
就這三十多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雙目發紅,還都掛著黑眼圈,幾個年紀小的見到秦游來了還齜牙咧一番。
秦游也不在乎,闊步來到了差生專用座,眼瞅著時間到了,一個穿著青的助教走了進來,見到屋沒幾個鳥人也毫不意外,清了清嗓子喊道:“今日監的先生們有事,休沐一日。”
說完后,這名青助教看掃了眼最后一排的秦游,
像是輕輕哼了一聲,隨即離開了明文堂。
“老朱說的果然不錯,這是一起去告狀了。”秦游站起了個懶腰:“可算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秦游將書篋在了肩上,如果沒意外的話,他覺得這是自己最后一次來這破地方了。
臨出門檻的時候,秦游轉過頭,著屋齊齊注視著自己的三十多個學子高聲問道:“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們不走啊?”
本沒人搭理他,就是那麼直勾勾的瞅著他,表很復雜。
“自習是吧。”秦游嘿嘿一笑:“那我再出幾道題吧,反正你們閑著也是閑著。”
“轟”的一聲,三十多個學子一個沒留,拎著書篋全跑了。
秦游哈哈大笑。
還真別說,這種人嫌鬼憎的覺,倍兒爽!
離開了明文堂,秦游回到牌坊下,七便湊了上來:“三爺,怎的這麼早就出來了?”
“那群老棺材去告黑狀了,學生們……”
說到這,秦游也有點不太確定,那群老東西去告狀這事,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了,可學生怎麼還這麼多,總不能是也被那群老東西裹挾到議政殿外面一起抗議去了吧。
“算了,不管他們了,等到了議政殿再說。
”
七問道:“那咱現在是回府還是?”
“在這等著,估計用不了多久騎司就會找過來。”
說完后,秦游把書篋往地上一扔,坐了上去后就準備等著。
七雖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可眼中還是帶著幾分擔憂之,著秦游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誰知這麼一等,騎司的人倒是沒來,秦游卻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白如雪,材修長,角含笑,說不出的風流倜儻,可惜,是個男裝大佬。
斐云容快步而來,后跟著長的和坐地炮似的壯丫鬟。
待斐云容來了后,微微一拱手:“三世子殿下果然在此。”
秦游指了指自己:“你是來找我的?”
“不錯。”斐云容笑著說道:“現在這京中幾乎已經傳開了,世子殿下昨夜將數十名國子監學者押送到了京兆府,今日,怕不是要在殿上槍舌劍一番。”
說到這里,斐云容轉頭看向壯丫鬟:“怎樣,本公子便說三世子殿下定會如往常一般在國子監,斷然不會先行宮請罪,如何。”
壯丫鬟撅了噘:“是呀是呀,公子最聰明了,奴婢佩服的那一個五投地。”
秦游哭笑
不得:“我就這麼好預測嗎?”
斐云容沒有回答,只是著遠的明文堂說道:“久聞夏國國子監乃是文風鼎盛之地,殿下若是得閑,帶學生在監隨意走走可好?”
說完后,斐云容從袖子里出了一張百兩銀票。
秦游一把奪過銀票:“只要錢給夠,你讓我把國子監給點了都行。”
斐云榮噗嗤一笑:“殿下可真是財如命,學生倒是好奇的,殿下得了錢財,莫不是如傳聞那般要花天酒地日快活著虛度?”
“差不多吧,錢不花干什麼。”
“可窮盡心思得了錢財,卻又去做那毫無意義之事,何苦來哉。”
“這就是生活,生活懂吧。”秦游嘿嘿一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并肩而走的斐云榮突然停住了腳步,反復默念了幾句,著秦游的背影,神莫名。
秦游轉過頭:“走啊,你不是要溜達嗎,杵那干什麼。”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斐云榮微微一拜:“千金散盡還復來……殿下果然非比常人,學生為之傾倒。”
秦游嘿嘿一樂,揮了揮手,不以為意。
這有啥可傾倒的,自己都不是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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