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趙小琦搶不過徐瑞戚，干脆一仰頭把杯里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末了，還特別霸氣地往桌上用力一放：“小七，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上頭了，徐瑞戚還真的就聽話地為倒滿了酒。

岳曦方才還因為趙小琦的一番話尷尬得不知所措，此刻見狀，直接勇敢站出來轉了個話題。

“你們喝點吧，尤其是小琦，都這個時間了，讓你家里人知道你出來喝酒，估計要挨罵。”

趙小琦嘿嘿一笑，對岳曦使了個眼：“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和徐瑞戚面對面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還揚言誰不喝完誰是狗。

這下倒好，岳曦的勸說非但沒起到一點效果。到后來還催化著徐瑞戚拉著顧之墨加了進來。

岳曦專注吃飯的時候。

徐瑞戚搭著顧之墨的肩膀：“謝謝你幫我照顧曦曦啊。”

顧之墨道：“別跟我客氣，都是朋友。”

岳曦咬著吸管喝果的時候。

徐瑞戚喝的滿臉通紅，握著顧之墨的手，激涕零道：“謝你讓我家曦曦順利走出自閉！”

顧之墨道：“你家的，就是我家的。”

“噗……”岳曦直接嗆到了。

趙小琦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嘲諷了一句：“小七，你稍微注意點好不好。不知道的以為你看上顧之墨了。”

“誒，你別說，我要是的我肯定喜歡他。敢問，在座有誰能抵抗得了他一個眼神？”

徐瑞戚果然是喝多了，目都開始渙散。

趙小琦無奈地扶額，岳曦更是聽不下去了，直接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晚飯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鐘。

桌上另外三人到底喝了多酒，岳曦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吃了不的飯，在重的迫下，看來明天又要多跑幾圈了。

岳曦正式放下筷子，胡玉霜的電話第三次打了進來。按了靜音，假裝沒事發生。

抬頭一看，剛才還吵吵嚷嚷的趙小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喝倒在桌上了。

再轉頭看看邊的顧之墨，竟然趴在桌上，眼睛微瞇。桌上唯一保持著一神智的徐瑞戚對上岳曦詫異的目，打了個酒嗝，道：“我去，去上個廁所。”

說完，他踉踉蹌蹌下了桌。

真是不喝不知道，一喝嚇一跳。小七接連喝倒兩個人，也實在是有點厲害了。

不過他們喝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趙小琦家里人還比較寵，應該不會很慘。岳曦比較擔心邊的顧之墨，明明之前他在學校里和他爸爸鬧矛盾鬧得那麼兇。

也不知道他回家后要怎麼和家里人解釋。

岳曦扭過頭去，看著顧之墨。

他單手撐著額頭，眉頭微微蹙起，雙眼已經完全閉上了。看樣子喝了不，像是在小憩。

在這里除了睡著的趙小琦，沒有第三人能看到。所以可以放心地看他，不再是看而是正大明的。

岳曦慢慢趴在了桌上，頭卻轉向顧之墨的方向，輕輕眨著眼睛，凝視著他。

高的鼻梁和削尖的下，無論什麼時候看過去，永遠是那麼好看。

在和顧之墨為同桌之前，岳曦也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將來會喜歡上什麼樣的男生。

幽默的，有才華的，又或者是的。

卻從來不敢想，自己會喜歡顧之墨這號人。

什麼都好，以至于喜歡他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也正因為這樣，與他的距離總是很遠。

岳曦從前從不去主接近顧之墨這號人，也天真地以為，自己心無比堅定。一定會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個，有趣的靈魂。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在短短的時間，被攻陷了。

攻陷的人，甚至連一點勾手指的手段都沒使用過，完全是自己去咬了他的鉤子。

年時，想要喜歡一個人是很簡單的。尤其是顧之墨這種長得好看的人，只要接過幾次，接過幾次他的好。不知不覺間，就會淪陷。

聰明的人懂得，執著的人只能越陷越深。

傳說中的校草，其實只是在很多孩子敢在心幻想的，能真正去毫無保留的喜歡，也的確需要勇氣。

因為喜歡的路上，注定充滿荊棘。從心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一舉一能為你制造甜，也能制造無盡的痛苦。

岳曦近乎癡迷地看著他，一分一毫都舍不得移開目。

藏在心里的那份喜歡，他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呢？

徐瑞戚使勁推開包間門時，岳曦嚇了一跳。

連忙坐直了子，掩飾般地反復掖了掖垂在臉頰邊的頭發。

徐瑞戚原本渙散的目，聚焦了一瞬。很快，他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咳咳，醒醒啊，該回家的回家，今天的聚會到此結束。”

四個人里，三個人神智都不太清楚。

最終由徐瑞戚的舅舅開車，分別將他們送回了家。

岳曦到家的時候，胡玉霜果然坐在客廳等。

剛穿了拖鞋，一聲責問傳耳中：“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岳曦早已猜到胡玉霜會設下重重難關，所以吃飯的時候才選擇堅定立場，滴酒不沾。

這一路上也早就想好怎麼應對這邊，此刻臉不紅心不跳，很是誠懇道：“我在學校自習室看書忘了時間，手機靜音了。”

“真的？”胡玉霜上下打量了一下。

岳曦有點心虛地用書包遮住自己的雙，忙道：“真的。”

最近的確學習刻苦，胡玉霜也不再多問，只用鼻子哼了一聲：“下次別這麼晚回家了，你一個孩子不安全。”

岳曦松了口氣，見胡玉霜已經轉過頭去重新看電視。便拎著書包快步走回了臥室。

坐在課桌前，氣還沒勻，徐瑞戚的短信便了進來。

“你媽沒發現吧？”

“沒有，應付過去了。”

“那就好，早點休息，明天見。”

“好，晚安。”

回完短信，岳曦雙手撐著課桌，又開始不由自主擔心起了顧之墨。

送他回家時，他一直都很沉默。一路上只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幾乎沒說什麼話。

也不知道他家那邊的況怎麼樣了。

想給他發條消息問問況，又怕他正在和家里人周旋，又怕他喝過酒早已睡著了，更怕自己太過主，干涉太多他的生活，會引起反。

把頭埋進了胳膊里，輕輕嘆了口氣。

岳曦直到臨睡前都在想著這件事。

躺在床上很久，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想了想，索把手機從枕頭下拿了出來。

剛解開鎖屏，顧之墨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手機震的聲音，在安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明顯。這個電話來得太突然，嚇得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連忙將頭藏在被子里，又手忙腳地按了接通鍵。

深呼吸一次后，輕輕開口道：“喂？”

的聲音很小，很輕，像一片羽飄忽在空中一樣，細細的。

電話那邊的人還沒說話。

沒得到回應，以為是信號不好。等了一會，又喂了一聲。

“是我。”顧之墨低沉好聽的聲音順著話筒傳過來，瞬間平了一整晚的不安。

心中喜悅，嗯了一聲。

顧之墨站在臺上，夜晚的冷風一陣陣朝他撲來，他清醒了不。

掐滅指尖的煙，他抬手扔到了樓下，張口道：“要睡了麼？”

他的聲音帶了一慵懶，聽得岳曦心里的。

岳曦探頭出去換了口氣，又重新回到被窩里：“還，還沒。”

顧之墨咳嗽了一聲，緩緩道：“今天顧著喝酒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說。”

岳曦攥著手機，手心都開始冒汗：“什麼事啊？”

顧之墨仰頭看著天，抻了個懶腰，說話時尾音都抻的有點長：“我幫你補數學吧。”

岳曦怔了一下。

沒想到他大晚上打電話過來，要說的事竟然是這個？

顧之墨主提出幫補習數學，對來說無疑是個獨的好機會。可實在不想在學習上丟臉，一時間有些猶豫：“那個，我數學有點差。”

這是保守的說法，實際上不是有點，是差的離譜。

的其他學科都很好，唯獨只有數學最差。初高中數學就一直在及格線徘徊，差到數學老師以為在故意和自己作對。

顧之墨倚著窗臺，又道：“你不是說，自己想變得好一點麼？”

岳曦沒吭聲。

腦子在飛速轉，反復思考丟人與獨之間，選擇什麼。

末了，終于想明白，輕聲道：“我是怕麻煩你。”

“不麻煩。”

“那好吧。”

兩個人的對話，就像一場易，很快敲定了下來。

岳曦說話的語氣很淡定，但實際上已經樂得合不攏。

整個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中，顧之墨忽然補了一句：“不過，我有條件。”

岳曦被噎了一下，問：“什麼條件？”

“你得報名參加下周的校數學競賽。”

“啊？”岳曦驚得下都要掉了：“可是我數學真的很差。”

“沒關系，我幫你。”

岳曦其實很想說，的那種差，神仙都救不了。但話到邊，生生咽了回去。

為了能多和他呆一會，只能著頭皮應下：“那我盡力。”

“還有。”他聲音伴著夜風，清清冷冷地灌進來，卻格外好聽。

岳曦吞了口口水：“還有？”

“別節食減了，不如晚上和朋友一起打打羽球呢？”

……

他果然還是把飯桌上趙小琦的話聽了進去。

岳曦沒辦法，只能乖乖答應。

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岳曦終于從被子里解放了。

大力呼出幾口氣后，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白天的愉悅一擁而上，他打來的這個電話，無疑是這完的一天中最好的收尾。

彎著，手指對著屏幕了，恰好看到顧之墨新發布的一條態。

只有兩個字：今天。

配圖是他們四個的合照。

趙小琦和手挽著手，比出剪刀手。顧之墨和徐瑞戚站在們后。

看上去格外和諧。

人氣王不愧是人氣王，岳曦剛心滿意足地點了個贊，態下面評論便羅列了一排。

其中一個網名“簡直香”的人問：“呦，哪個妹子是你朋友啊？”

岳曦盯著那條評論，反復刷新了好幾次。

終于在五分鐘后，刷新出了顧之墨最新的回復。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