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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 第9章

第9章 白雪公主和兩個巨人

程諾想,既然是友鄰居,應該是不收費的。

對宗朗道:“那就先謝謝你了。”

宗朗了外套,裡面只穿了件背心。程諾注意到,他上的很結實,不是健房裡練出來的那種疙瘩,是壯的結實。不過現在雖然很溫暖,可氣溫只有十六七度,穿那麼,不冷嗎?

宗朗找不到地方放服,就把外套遞給程諾,因為刺眼,他眼睛微微瞇著,對道:“不客氣,就當是提前開工了。”

程諾語結,這意思,還是收費?

接過服時,不自覺地多看了他的眼睛一眼。自從第一次,他拿下墨鏡後就發現,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覺得有些可惜,這樣一雙眼睛,長在他的臉上,太浪費了。雖然和其它五配起來,還是好看的。想,應該是……整張臉都浪費了。

程諾裝傻道:“呵呵,那不一樣啊,開工要付工錢的,今天是義務幫忙,當然要謝。”

宗朗看了有三秒,然後失聲笑出來。

“好,我接你的謝。”

白源已經在掄鋤頭,見他們還在說話,催促道:“朗哥,作快點啊!”

宗朗說來了,拿了鐵耙,往白源那邊走,一邊自語:“一句謝值五百塊,真貴。”

像是故意要讓程諾聽見,聲音並不低,帶著戲謔的笑意。

白源也聽見了,問他:“什麼五百塊?”

宗朗說,“沒什麼,今天掙了五百塊,有點疼。”

程諾:……

多一個人幹活,進度就快了很多。宗朗雖然有那麼點討厭,但程諾不得不承認,他幹活是很出力氣的。快中午的時候,那塊地已經翻好了一大半。

程諾喝水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十一點。突然想起來,白源和宗朗幫幹活,起碼要做一頓午飯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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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家裡什麼都沒有。因為沒有冰箱,昨天買菜時只買了一頓的量,昨晚全都做完了。再翻了翻,發現還有幾蔥,兩個蛋。

洲上是沒有菜市場的,要買菜,得去對岸。來回等渡的時間,說也兩個小時,等買完菜回來再做飯,他們早該癟了。

回到後院,特別不好意思。問他們:“你們,喜歡吃蛋炒飯嗎?”

兩個人都停下手裡的活,齊齊看向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家裡沒有菜,只能做蛋炒飯了……”

白源說好,“好久沒吃蛋炒飯了,還真有點饞。”

程諾笑起來,看向沒說話的宗朗。

宗朗兩手拄在鋤頭把上,上出了一層汗。

他好半天沒出聲,程諾就一直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真怕他說出‘幹活不給錢還沒飯吃’的話來。

“可以。”他說。“能吃就行。”

程諾鬆了口氣,“那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飯!”

程諾的廚藝,是從小練就的。去世後,一個人住,吃飯都是自己做。上錢不多,菜也不捨得經常買。做的最多的,就是蛋炒飯。即簡單又飽肚子。

昨晚煮的半鍋米飯,因為喝醉酒,所以沒。隔夜的米飯,拿來做蛋炒飯最好。蛋打好,油熱了下鍋,炒金黃,再把打鬆散的米飯倒進去。雖然沒有別的材料,炒出來還是香噴噴的,臨出鍋時拍上蔥花,黃白綠三,算得上是香味俱全了。

拿碗盛飯時,才想起家裡只有一個碗。那天購想著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只買了一個碗。只能拿兩個盤子盛了。好在筷子是有的,因為一盒十雙,店家不單賣。

盛好了,喊他們進來吃飯。白源打了桶水,洗了手就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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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在後院就聞見香,饞死我了。”

程諾遞給他一份,“中午將就下,晚上去對岸,請你下館子。”

白源一面往飯,一面說:“好吃!下什麼館子啊,就在家裡做好了。蛋炒飯你都能做這麼好吃,做的菜肯定不比飯館差。”

程諾說也好,“那我一會就去鎮上買菜。”

“幹嘛去鎮上那麼麻煩。”白源又道:“朗哥那裡什麼菜沒有啊,現吃現摘,比菜市場的新鮮多了。”

說著對剛進門的宗朗道:“是,朗哥。”

程諾把他那份飯遞過去,詫異道:“你自己種菜?”

宗朗點頭,“嗯,種了點。”

程諾說那太好了,“我會按市價付錢的。”想起上次宗朗的三車後面裝的蔬菜,應該是拿到鎮上去賣的。

宗朗大概狠了,連了好幾口飯,聞言停下筷子,衝笑了笑。

“我的菜,貴。”

程諾:……

尷尬地笑笑,“新鮮的菜,貴點也是應該的。”

飯不多,宗朗和白源一人一盤子,程諾自己只盛了小半碗。白源吃完,跑去鍋邊看了一眼,失地道:“沒了啊。”

程諾問:“是不是沒吃飽,還有泡麵。”

白源說不是沒飽,是這飯太好吃了,停不下來。

程諾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人家幫忙幹活,沒菜就算了,飯也不能讓人吃飽。看宗朗,他也吃完了,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喝。

“晚飯我一定多做點。”

吃完飯,程諾讓他們休息會。白源說不用,吃完飯幹活,正好消消食。宗朗也沒反對。

餘下的小半塊地,一個多小時兩人就翻完了。眼看著後院從一片荒蕪,變整齊的菜畦。程諾一時興起,拿手機過來,拍了許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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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舉著鋤頭,擺了個造型,對道:“程諾姐,給我也拍一張!”

人帥又長,程諾啪啪拍了好幾張。

白源又拉著宗朗,“來來,朗哥,合個影。”

程諾又是啪啪好幾張。

最後白源又拉程諾,三個人一起自拍。程諾站在中間,個子最矮,不到他們的肩膀。拿著手機,怎麼也拍不到全景。

白源說:“我來!”

他接過手機,一手虛攏著程諾的肩膀,另一手高高舉起相機,為了配合程諾的高,半蹲著子,說:“茄子!”

拍完一看,宗朗只拍到了半個下

“朗哥你配合點!”白源喊道。“再來再來!”

這次白源惦記著宗朗,原先攏著程諾肩膀的手,直接勾到宗朗的脖子,把他往鏡頭裡扯。

拍完再看,這次三個人全鏡了,只是程諾站在他們兩個中間,像個小矮人。

白源哈哈笑起來,“這是白雪公主和兩個巨人麼!”

程諾聽了也笑。無意間看向宗朗,發現他竟然在笑,視線相遇,程諾下意識地,飛快地看向了別

拍完照,白源把工都還了回去,宗朗騎著三車,帶他們去菜園摘菜。

洲上的居民,都住在渡口附近。程諾的房子算是偏僻的,但距渡口,步行也就七八分鐘的路。程諾搬來這些天,只在房子附近散過步,更遠的,還沒去過。

車一路往南,騎了有十來分鐘。沿路只有零星幾棟房子,都廢棄了。不出名字的樹木,落盡了葉子,立在路邊。

程諾沒想到宗朗的菜園會這麼遠,心想種個菜而已,就在房子周圍不是更方便麼。等到了地方才發現,這哪是什麼菜園子啊,本就是蔬菜種植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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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過去,一畦畦整齊的菜地,一直延到江灘。還有很多大棚,整齊地排列著。

“這些,是你的菜地?”驚訝地問宗朗。

宗朗嗯了一聲,問要什麼菜。

程諾有一種,小老鼠掉進油罐子裡的覺。可能是從小跟著種菜賣菜的原因,對菜地,有著特殊的喜歡看一畦一畦、整齊的菜地,看親手播下去的種子發芽,長高長大。採摘的時候,將那些鮮滴的青菜放進籃子裡,總是特別滿足。

結婚後,曾經試著在臺,用花盆種菜。種出來的菜沒有菜地裡的壯實,但也是自己親手種的,所以樂此不彼,哪怕收穫的時候,連一盤子都不夠。林以安並不反對,只是說得不償失,有那個功夫,去市場什麼菜買不到。

程諾想,他是不懂種菜的樂趣。

“這麼多菜地,你一個人照顧得過來嗎?”問宗朗。

宗朗用看傻子一樣的表看著,“難道我不會僱人嗎?”

程諾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就在不遠的一片沒覆的棚裡,還有人在幹活呢。

“你都種了些什麼菜?”

宗朗說不記得了,“市場有的,這裡基本都有。”

白源說他要吃黃瓜,讓宗朗帶他去摘。程諾也跟在後面,進了其中一個大棚。一進去,程諾就走不道了。

這整個一個棚,全是黃瓜。搭了專用的架子,纏滿了藤。摘黃瓜的樂趣就在於,一眼過去全是葉子,可只要靜心仔細找,就會發現,葉子後面藏了許多黃瓜,總也摘不完。

程諾和白源摘了有七八,沒東西裝,就抱在懷裡。還不捨得停手。

“白源,那裡那裡,你右邊,有的!”

白源找不著,問:“哪呢、哪呢?”

程諾急,“哎呀,就在你手旁邊啊!”

宗朗在一旁抱手站著,看他們摘,目總是不控制地,往程諾臉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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