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談判】

　葉拿下[深淵主宰]的國服稱號后, 直播間又漲了好幾萬關注。

　短短幾天，由于一直在鯨魚平臺首頁的新晉主播第一名，他的直播間關注量已經超過60萬, 辦卡會員30萬。禮榜第一的土豪[打野8號]一個人就刷了20萬的魚雷，方方正正刷了1萬，其他也有很多刷幾千、幾百的。

　直播不到5天，后臺現金流水突破60萬大關。

　在新人主播當中, 簡直一騎絕塵。

　鯨魚平臺總部。

　章琪匯報道：“蕓姐，小白已經拿到了深淵主宰的國服, 剛才排行榜出來，他的深淵主宰戰力是12000，阿魚哥才勉強破萬。小白的場均評分也明顯比阿魚哥要高, 幾乎把把都是MVP，阿魚哥很多時候都拿不到MVP。”

　陳菲蕓看著手里的數據報表, 道：“小白的關注量一直在穩步提升, 刷禮的越來越多。取關的非常，也就是說，他留人的能力很強啊？”

　章琪點了點頭, 心忐忑：“蕓姐，他的合同該怎麼辦？”

　陳菲蕓沉默片刻, 下定決心道：“我去找領導吧。這樣的新人，錯過太可惜了。萬一被另外兩家平臺挖走，我有預我們會后悔。”

　“我也這麼想的。小白打游戲的水平明顯在阿魚哥之上, 他還有只可的貓, 特別吸。”章琪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小白, 對這位新人贊不絕口, “更難得的是, 他直播的風格輕松愉快，不像阿魚哥那邊天天撕罵人。這樣的主播更容易留住路人，將路人轉化。”

　“嗯，有道理。”陳菲蕓頓了頓，道，“你明天上午陪我一起去找劉總，看看小白提出的三個條件，還能不能再商量。”

　***

　次日中午，葉正吃飯，突然收到章琪士發來的消息：“葉先生，我們鯨魚主播部的總經理劉總非常欣賞您，想約您面談，請問您方便嗎？”

　葉回：“方便。的時間地點？”

　“您現在是在星城對嗎？”

　“是的。”

　“我們公司的總部也在星城。今天下午三點，您直接到星城市鯨魚大廈，去前臺說找劉總，會有人接待您。”

　“好的。”

　葉把小白直播間的名字改“今天下午有事外出，暫時不播了，晚上8點見”，跟著就去換服，準備出門。

　秦瑞見他換服，忙跟過來問：“哥，你要去哪？”

　葉道：“鯨魚直播的總經理找我，說要跟我談簽約的事。”

　“真的？哥，你要當專職游戲主播了嗎？”秦瑞興地看著哥哥。

　“只是面談，還不清楚能不能簽約。”葉道。

　秦瑞想了想，回頭從屜里拿來一塊創可樣的東西遞給他，認真叮囑：“這是信息素阻斷，哥你隨帶著。因為你還沒有分化，萬一路上出什麼問題突然分化的話，立刻到自己的后頸，以防發生意外。”

　葉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貌似還沒有分化？

　ABO世界可真是麻煩。

　他有50%的概率分化Alpha或者Omega。從他了解的知識來看，分化Alpha倒還好辦，如果分化Omega，邊沒人照顧，確實有可能出現意外。

　當初秦悅表哥把小瑞派來陪他，大概也是擔心這種況？

　葉接過弟弟給的“創可”塞進口袋，指了指自己的后頸中間，問：“況不對的話，就這兒，是吧？”

　秦瑞點頭：“嗯，然后立刻去醫院。”

　葉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

　下午三點，葉準時打車來到鯨魚直播平臺總部。

　眼前，一棟十層高的寫字樓沖天而起，樓上掛著巨大的鯨魚直播標志，銀白的建筑外墻在下灼灼生輝，彰顯著財大氣。

　下午的有些刺眼。葉瞇了瞇眼，走進大門，到前臺說：“你好，我找劉總，提前預約過的。”

　前臺笑容親切：“您是葉先生吧？這邊請。”

　葉跟著乘電梯來到10樓，被帶到了“主播部總經理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屋里有三個人正在等他，兩一男。

　前臺接待主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劉總。劉總，葉先生到了。”

　葉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禮貌點頭：“劉總好。”

　劉總約莫40歲上下，材發福，一張臉圓圓潤潤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兩條，看著特別親切和善，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小葉，來來，坐下聊。”跟著看向接待妹子：“給小葉倒杯水。”

　接待問：“葉先生您喝什麼？咖啡、茶、果？”

　葉道：“果，謝謝。”

　接待很快就倒了杯果過來，放在葉面前的茶幾上。

　劉總仔細打量著葉。

　這麼高的值，干嘛要在直播的時候放一只貓上去？

　他不太理解。

　面前的年輕人長得很好看，不像Alpha有侵略的英俊霸道，也不像Omega的溫可，葉的氣質，更像是介于二者之間的干凈帥氣。他笑容明朗，一雙眼睛漂亮澄澈，不卑不，充滿自信。

　這值在主播當中絕對屬于第一梯隊了。

　哪怕去娛樂圈都能混口飯吃。

　所以他為什麼要放一只貓呢？

　這張臉對著攝像頭，不是更吸嗎？

　劉總好奇問道：“小葉，能問一下你是Alpha、Beta還是Omega嗎？你在后臺的注冊資料上，并沒有填分化別。”

　因為我還沒分化。

　葉想了想，道：“可以不回答麼？”

　劉總輕咳一聲，笑著說：“當然，這是你的私。不過，我很疑，你直播的時候為什麼要放一只貓？你這形象氣質，完全可以靠值吸引一大批死忠。”

　葉說：“我是游戲主播。”

　劉總：“所以？”

　葉神坦然：“游戲主播吸引關注，就該靠打游戲的技。”

　劉總：“……”

　這句話倒也沒病。

　但現在是流量為王的時代，很多主播恨不得天天炒作吸引流量，他這麼好的自條件，卻不去利用……也不知該說他傻，還是固執死腦筋。

　劉總沉默幾秒，擺出一副親切的笑臉：“我們看過你的直播紀錄，也看了你提出的條件。小葉，你的潛力我們是很認可的，但公司有規定，新主播的簽約期最短都是三年，你只簽一年的話，我們不好辦吶！”

　葉道：“我本來只想簽半年。知道半年不可能，才說的一年。”

　劉總的笑容有些凝固。

　上午看到陳菲蕓遞上來的條件時，他都驚呆了。如此狂妄自大的新人真是聞所未聞。當直播平臺是他家開的？獅子大開口直接要6禮，要知道，鯨魚游戲區的主播一哥也才這個待遇，一哥的可是有好幾千萬！

　但今天親自見過葉后，劉總的想法略有改觀——

　畢竟長得很帥，比份證上的照片帥得多，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一張臉。如果游戲技再稍微好點，人氣說不定能達到頂流。

　劉總耐心地說：“如果只簽一年，平臺要承擔的風險就太高了。我們捧一個新主播，推薦引流也需要時間，萬一剛把你捧紅，你就跳槽，我們豈不是很虧？你也要理解一下公司的難。”

　他嘆了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要不然，各退一步，兩年怎麼樣？”

　葉想了想，點頭說：“可以。”

　跟著，又說：“但附加條款一定要寫清楚——如果主播在簽約期間，為神戰聯盟認證的電競職業選手，鯨魚直播平臺需要配合主播所在的電競俱樂部，解除直播合同，主播不需要賠償違約金。”

　劉總之前就看過這個附加條款，聽到這里，有些繃不住想笑。

　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喜歡白日做夢。

　電競選手？真以為拿了個深淵主宰的國服就能去打電競？

　這都21歲了，才去打電競，被人聽見只會覺得好笑。青訓營的孩子們都是十幾歲就開始訓練的，厲害點的21歲都已經神了吧？

　劉總笑瞇瞇地問道：“你一定要加這個條款是嗎？”

　葉神認真：“是的。”

　劉總點頭：“好，為了表示誠意，這個條款我們可以答應。”反正寫了也跟沒寫一樣。他跟著說道：“禮分方面，可以給到你六。但是，辦卡費五五分賬，我們沒有這樣的先例。平臺運營需要本，服務帶寬也是很貴的。”

　葉平靜地說：“我知道，所以辦卡費的分我只要五，沒要六。”

　“……”劉總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旁邊的陳菲蕓見劉總臉僵，立刻開口緩解氣氛：“小葉，你還是個新人，要求也不能太高了。你提出的條件，幾乎是各大直播平臺一哥一姐的待遇。我們給一個新人這麼好的待遇，確實是說不過去的。”

　章琪點頭附和：“是啊，新人從來沒有六禮這麼高的分比例，大部分平臺的新人合同，能給到四就已經很好了。辦卡費更是沒有分賬的說法。”

　葉微微笑了笑，一針見地說：“但你們會給一線主播一大筆簽約費作為底薪，我沒有簽約費。辦卡分也不給的話，只拿禮提，是不是太了？”

　三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他真的是個新人嗎？怎麼懂這麼多？

　葉接著問：“鯨魚平臺的神戰游戲主播，最出名的小瑋，對嗎？”

　陳菲蕓笑道：“是的，小瑋有6000萬的關注。”

　潛臺詞是：你才60萬。

　葉：“他拿了幾個國服？”

　陳菲蕓道：“四個，小瑋打游戲的技很厲害，經常跟職業選手打排位，在游戲圈的人脈也非常廣。”

　葉有些意外：“才四個？我可以超越他。”

　眾人：“……”

　才？什麼才四個！

　你以為國服是那麼好拿的？菜市場買菜嗎？

　屋的氣氛徹底凝固。

　葉站起來，朝三人笑了笑說：“這樣吧，簽約期限可以按你們說的改2年，但附加條款一定要寫清楚。其他要求還是不變，辦卡五五分，禮六/四。平臺不能干涉我的直播方式，我不臉炒作，直播只放貓。”

　“我知道，你們會覺得我一個新人大言不慚、異想天開。”

　“但事實會證明，我沒有說謊。”

　“我會為鯨魚平臺實力最強的游戲主播。”

　“下次再談的時候，希你們能拿出更多的誠意。”葉朝幾人禮貌地點點頭，“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謝謝你們。”

　三人看著他轉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

　良久后，瞳孔地震的劉總才找回了自己氣到發抖的聲音：“鯨魚平臺實力最強的游戲主播？他可真敢說，不怕閃到舌頭？”

　陳菲蕓尷尬地鼻子：“迷之自信，到底哪來的？”

　章琪小聲道：“我們鯨魚的小瑋、沐沐，都是游戲主播中的頂流，方職業聯賽經常會邀請的評論嘉賓。他這話真的太狂了，說出去要被人罵死。”

　劉總頭疼地按住太：“這個新人是臉長得好看，腦子拎不清。”

　陳菲蕓皺眉：“那我們是繼續關注，還是？”

　劉總想了想，道：“他不簽約，后臺的流水沒法理。你們繼續盯著，看看他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

　鯨魚大廈門外，葉出手，抬頭看向天空。

　從他的指中穿過，灑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

　前世的他在直播平臺也有賬號，人氣非常高，本來打算拿個世界冠軍，退役之后就改行當游戲主播的。結果全球總決賽輸了，又出車禍，穿越到這里。

　重活一次，他還是走上了老路。

　因為不甘心。

　他不是大言不慚，更不是異想天開。他只是，自始至終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目標，從來都只有世界冠軍一個。

　如果連游戲主播都打不過。

　他還有什麼資格說世界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