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在兩人口腔中的糖格外甜, 第二次的覺很不一樣,新奇又悉。
云喬以為自己應該調整曾經面對朋友到現在面對男朋友份轉變的心態,理論上如此, 實際作起來卻格外練。
他們不需要重新認識, 面對沈湛時自然親近, 那種說不出來微妙的撞很奇妙, 像湖面一圈一層的漣漪在心尖漾,久久無法平靜。
不湊巧,礙眼的聞彥澤無意間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兩人裝整潔, 并沒有不能見人的地方, 只因親昵時被第三人撞見,云喬得恨不能立馬打個鉆進去。
聞彥澤也不是什麼薄臉皮子, 見兩人收放自如端坐在沙發上,干脆就站在原地不:“抱歉。”
誰知道兩人在飛機休息室都這般亟不可待。
沈湛側,讓自己為擋箭牌遮蓋云喬的小心思,抬眸去:“有事?”
平穩的語調不見半分心虛。
聞彥澤點頭,沈湛附在云喬耳邊說了幾句才起。
休息室艙門阻隔兩端, 聞彥澤開門見山:“關于聞家跟沈家的合作, 我想再談談。”
“這次承諾給你的東西不會, 至于其他合作, 別找我啊,沈家不歸我管。”沈湛聳聳肩膀, 人在懷, 他又恢復吊兒郎當不甚在意的模樣。
比起暴在大眾視野的聞家、梁家亦或者曾經輝煌的云家, 相對較的提到沈家。并非是他名氣不夠, 沈家在寧城基深厚卻又低調, 不攀不比,其雄厚實力卻不可小覷。
多人都盼著跟沈家沾親帶故,沈家嫡親的孫子卻一心想當甩手掌柜。
確切來講,頂著“掌柜”名頭他都嫌麻煩,一心追逐自由瀟灑。所以聞彥澤才會在飛機上攔人談話,畢竟沈湛沒有定,見完這一面遲遲沒有下一面的事時常發生。
合作互相得利誰也不欠人,趁現在同在一還有時間跟沈湛消磨。
“我不摻和你們家那事兒,對付聞景修除外。”兩人彎起胳膊一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云喬找了本書打發時間。
知識在懷,不見得能看進。
無論睜眼閉眼想的都是最近發生的一切,沈湛、聞景修、去世一年的爺爺,包括打電話給姜思沅時得知的信息,那些與記憶違背的現實逐漸在腦海中扎。
云喬抬手打呵欠,背靠椅昏昏睡,上眼皮下眼皮,書本停止翻頁,最終枕在沈湛肩頭。
出去談話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回到邊,見昏昏睡,抬手讓靠著自己肩膀。
沈湛靜靜地等了會兒,小心翼翼托著腦袋移,抱人去床上。
從云喬消失蹤跡到得知失憶,沒有哪一刻他真正安心下來,怕出事,怕忘。
沈湛掀開備在旁邊的薄毯替蓋好,著孩恬靜的睡,輕撥開在臉頰那烏發,“從跟你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就害怕你恢復記憶會反悔,一直沒敢說。”
他表現得那麼自信,不斷在云喬面前重復自己的份,試圖將兩人的關系鏈一層層上鎖變牢固。
他怕開啟的記憶變萬能.鑰匙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切破壞,卻還是聽從本心一次一次將拉到邊。
人之間的事哪里說得清呢,如果事事可控,未免太過平淡。
幸好幸好,還在。
幾個小時后,飛機平穩落地寧城。
等待多時的姜思沅沖到云喬面前一把將抱住:“你終于回來了!”
天知道這幾天多麼害怕,白天夜里提心吊膽寢食難安,起初以為云喬是因跟自己約會出門發生意外,自責不已。后來得知云業夫妻倆使壞,更擔心失去記憶的朋友在聞景修那兒遭傷害。
千盼萬盼終于等到朋友平安回歸,起起伏伏的心跳得到安,慢慢恢復。
不知抱了多久,姜思沅突然覺什麼東西在在肩膀點了兩下。扭頭去,只見沈湛皮笑不笑的盯著,滿臉寫著“正牌男友”四個大字。
“抱好了嗎?”
“……”
“哭夠了嗎?”
“……”
“訴完衷了嗎?”
“……”
多酸吶。
姜思沅咧朝他迅速做鬼臉,回頭看云喬又是滿臉春風:“喬喬,這兩天肯定很累吧,我請你吃飯,去你以前最喜歡的飯店,好菜都給你點上。”
“行了啊。”沈湛出聲打住,把人奪回自己邊:“等休息好了,我們請你吃飯,今天就請姜大小姐先回家歇一歇。”
著重強調的“我們”跟生疏的“姜大小姐”形鮮明對比,姜思沅咂舌:多小氣啊,連這點醋都吃。
云喬推推沈湛,兩人孩坐在一起說了些己話:“思沅,對不起呀,現在還有很多事沒理好,過兩天挑個好地方我請你吃飯。”
“了解。”姜思沅舉手比出“OK”姿勢。
剛才那些話是故意說給沈湛聽的,就沒真的打算今晚請云喬吃飯,來機場本意只為親眼看云喬平安回歸。
云喬上發生這麼多事,坐下吃喝玩樂談笑風生才是真正為難。
警方效率極高,被利益的催眠師以及別墅幫兇等人盡數被抓獲。
證、人證接連出現,聞景修被判獄,有關他做過的齷齪事陸續被曝。
金融犯罪四個字一旦刻上,瞬間風云轉變,聞景修從大眾眼中的理想型變得過街喊打。
這時候梁景玉滿臉憔悴的視頻被“路人”發到網上,幾經轉載,大家開始剖析兩人曾經經歷。
一年時足以讓大家淡忘“電梯事件”,哪怕有人提出,風向也逐漸轉變為團隊沒有擔當,把責任全部推倒梁景玉一個人上,才是真正的苦主。
娛樂圈風云瞬息萬變,云喬麻木的關掉瀏覽頁面,手機放進包里。
下一秒,包廂的門被扣響。
云喬扭頭去,穿著低調的人踩著高跟邁進,帽子一掀,出梁景玉那張嫵的臉。
今天約的人是梁景玉。
從門口到方桌,梁景玉也一直在打量。
一年不見,跟印象中的小孩差別極大。
梁景玉不客氣在對面落座,開口就是一句:“你還真是狠得下心。”
云喬不明所以。
見這般反應,梁景玉出幾分嘲諷:“他連躲藏都要帶走你,你卻毫不留把他送進監獄。”
“梁小姐,但凡你腦想想就知道我沒本事把人送進監獄。”那是警察的權利,而不過是作為害者,在警方做筆錄時講述出事實。
梁景玉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云喬鉆語言,也看清的薄寡義:“要說我對他沒有怨恨是假的,不過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像你這樣對前任不留余地,畢竟他把僅剩的那麼點真心都用在你上。”
云喬平靜出聲:“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就沒有一點愧疚憐憫?”過于平淡的反應打梁景玉全部思路。
“梁景玉,你是覺得自己心地善良很有優越嗎?”云喬不客氣回懟:“你今天邀我來就是想說這些?以什麼份?前友?”
“我來見你并不是想跟你惺惺相惜訴苦或者聽你指責。”手指輕敲桌面,云喬不急不慌開始反攻,“他做錯事犯了法,不是我對不起他。”
梁景玉冷哼:“那你又為什麼而來?”
“如果我今天不來,你心里大概永遠有刺,除去聞景修的事,我跟你之前其實并沒有太多糾葛。你喜歡誰心疼誰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你也不要總是對我惦念不忘。”
“不知道聞景修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初我跟他不止是名義上的婚約,而是真正關系。”云喬舉起手機,清晰展示出某個畫面截圖:“再有下次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當初跟聞景修的事公布出去。”
梁景玉瞳孔張大:“你什麼意思?”
“我有語音有截圖,只要我發出去,你隨時都會敗名裂。”不是虛假婚約,是真實,梁景玉就了三。
梁景玉臉突變。
也算公眾人,稍微掀起風浪,恐怕遭萬人唾棄。
搭在膝蓋的手逐漸攏,梁景玉出聲試探:“你連聞景修都不在意了?既然你有證據,為什麼當初不拿出來!”
云喬只道:“不合適。”
當時的況曝出消息,除了讓兩人出丑之外,于而言沒有半點好。云家搖搖墜,支撐不住,但也不想為推到云家最后一把手。
梁景玉駭然。
眾人眼中弱好欺的云喬在傷心之余不忘收集證據留后手,原以為是個弱不風的小孩,竟有這般心機。
“真懷疑你有沒有心。”才隔一年,竟對往事毫無留。
云喬輕咬,角微張:“理智一點不好嗎?”
誰對好,就對誰好,對方欺騙傷害,難道還要以德報怨?
心知談不攏,話題到底基本可以結束,云喬站起。
“哈,哈哈。”梁景玉突然不顧形象放聲笑,“真替聞景修到可悲,你這種人,恐怕他倒在你面前,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腳步頓了兩秒,云喬繼續邁出步伐,任由梁景玉腦補去。
相識多年,若說心里毫無波是假的,但那早已不是他們認為的。
不太明白梁景玉對聞景修的執著,是真嗎?亦或者學生時期的憾與不甘心?
云喬不懂,也不想懂。
沒有那麼寬闊的襟對一場騙局抱著難忘與不舍的態度,如果聞景修沒有瞞,而是坦白告訴更喜歡事業,那會選擇和平分手,見面還能當做老朋友打聲招呼。
可現實沒有如果。
真憾啊,當年會微笑的大哥哥滿謊言,注定形同陌路。
下午茶云喬一點沒,離開包廂徑直下樓,停車場還有一個人在等。云喬打開車門,懶散靠在駕駛座椅的男人反坐起,目落在臉上。
“聊完了?”
“聊完了。”
“十五分鐘。”
“不怪我,是來得太晚。”
事實上兩人見面時間加起來不過五分鐘。
“行唄,反正是順路。”沈湛傾替系上安全帶,“走了走了,要是遲到,被念叨的還是我。”
“雷教練脾氣超好的。”云喬辯駁。
“那是對你而已。”沈湛嘖聲。
當初他們所在的跆拳道館男多,好不容易遇到個像云喬這樣吃苦還不喊疼的孩,雷教練自然對喜歡得不得了。
十分鐘后,他們到達目的地。
幾年過去,跆拳道館依舊,學員換了一批又一批新面孔。曾經跟著雷教練學習的一名師哥留在道館任教,乍一看,差點沒認錯來。
“云喬,沈湛。”師哥猛地想起,盯著兩人握的手撓撓頭嗎,“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啊。”
兩人跟著進休息室,道館從里到外都重新裝修過,跟上時代流。
“坐。”
師哥端來兩杯白開水,“只有這個,你們將就喝。”
沈湛順口嘆:“教練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就像當初打比賽非要帶他們回自己家蹭住兩晚一樣。
沈湛端起一杯水,手指壁試溫再遞給云喬。察覺兩人自然互,師哥頗為意外:“你倆真在一起了?啥時候的事?”
“去年。”他不假思索答。
師哥點點頭:“那還好,不然還以為你早就對小師妹圖謀不軌。”
沈湛眉心一跳:“我是那種人嗎?”
師哥齒假笑:看起來真像。
師哥在對面坐下,八卦的眼神在兩人上打轉:“我說呢,當初小師妹就對你好特別好,要不是看喬喬年齡太小不敢開玩笑,還不知道多人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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