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將軍的府邸四平八穩,濃重而肅穆,夜之中自有一種雄偉豪邁之,門前的一對石獅子更是憑空增添了幾猙獰。
兩名警衛目不斜視,荷槍實彈,但是陸漸紅知道,他們都是英,這樣的姿態只能證明,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
在林中健的引領下,陸漸紅穿過一道古木長廊,便看到門大開著,裡燈明亮,林老將軍一戎裝,肅然而坐。
陸漸紅不由一怔,他倒是沒想到老將軍這麼一打扮,但是隨即一敬意便油然而生,那前的一枚枚獎章都代表著老將軍戎馬一生的赫赫戰功,立即起了膛,昂首走了進去,萬分尊敬地道:“林老將軍,讓您久等了。”
林老將軍道:“你比以前穩重多了,也自信多了。”
林中健是跟著陸漸紅一起進來的,他倒是沒想到老父親會以如此的口吻與陸漸紅說話,他記的很清楚,在提到當前年輕一輩的政治人時,林老大多都是一副不屑之,這其中也包括陸漸紅,不過對陸漸紅的評價還算中肯,這小子不窮酸。可是現在看他的樣子,似乎兩人有些稔一般。
陸漸紅腰板得筆直,道:“林老將軍德高重,當年匆匆一見,算起來也有十來年了,您老仍然是老當益壯,雄風不減當年。”
林老將軍呵呵一笑,道:“坐下來說話吧。”
陸漸紅坐在一張木椅上,有警衛員端了茶水送上,林老將軍揚了揚手道:“喝茶。”
面對這麼一位長者,陸漸紅實在不明白他的意圖,當年一見,還是任老爺子八十高壽的時候有匆匆的一面之緣,陸漸紅的記很好,但是當時並沒有說話,而且當時的一號二號都來賀壽,陸漸紅也年輕,誠惶誠恐,用現在的目來看,表現勉強合格,談不上出彩。
“中健,你先出去吧,我要跟小陸同志聊一聊。”林老將軍居然毫不客氣地對兒子下了驅逐令。
林中偉呆了一下,忽然他覺得今天的老爺子跟往常有點不同了。
偌大的房間裡散發出一淡淡的檀香,林老將軍不開口,陸漸紅也保持著沉默,對於眼前的這位老人,陸漸紅保持著極大的尊重,對於他的過往略知一二,戰爭時代的戰功自不必說,文革期間也是到了不小的迫害,什麼非人的待遇也都經歷過,能夠過來確實非常不容易。對於這麼一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陸漸紅打心眼裡充滿了崇敬,正是因爲他們那一代人不怕流不怕犧牲才創立了新國家,他們的貢獻已經完全超出了偉大這兩個字。
半晌,林老將軍終於開了口,道:“你最近風頭正勁,還陪首長跑了步。”
陸漸紅有些不明白林老將軍的意思,笑了笑道:“風頭我不知道,陪首長跑步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林老將軍看了陸漸紅一眼,忽然道:“你覺得我們國家現在於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陸漸紅與太多的高層大佬有過接,在流這些方面的會時,有著很多經驗,但是與軍界要員流還是頭一次,直覺上判斷,陸漸紅不認爲林老將軍問的是什麼經濟發展啊社會現象啊之類的,更多的是關係到整個國家的生死存亡。在這個問題上,陸漸紅涉獵的並不多,但是對於國家在國際的現狀,作爲政治箭頭人,不僅僅是關注,也有著自己的理解。
“我認爲,我們的國家需要更加強……”陸漸紅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爲,必要的局部戰爭還是需要的,現在周邊的很多鄰國都對我國虎視眈眈,形一個合圍之勢,從國上來講,戰爭意味著經濟的倒退,這是與目前的發展形勢相背道而馳的,但是正如陸漸紅所說,一個國家富而不強,軍事力量不夠,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一塊。就目前我國戰力而言,空軍和海軍都是薄弱環節,本不備在別國領土作戰的能力,連把戰爭扼殺在海上的能力也是不逮,在這種局面下,也只有韜養晦。
林老將軍的觀點與陸漸紅有著很大的差異,他認爲,一個國家是否會讓人而生畏,不敢欺辱,就是看這個國家是否有打仗的決心,我國自建國後,能夠安定幾十年,靠的就是抗援朝和越南自衛反擊戰這兩場戰役。和平不是靠說出來的,只有擁有了強大的軍事力量,讓其他人閉,唯有這樣,才能讓人不敢心生邪念,正所謂和平是靠暴力打出來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對於軍力的強弱,林老將軍並沒有盲目自信,所以他說,要打就全打,不給漁翁得利的機會。
陸漸紅聽得暗自心驚,這老傢伙夠暴力的啊,不過他也知道,林老將軍老了,雖然在軍事方面的見解不乏遠見,但真正發生戰爭的可能將是微乎其微的,作爲已經崛起的東方超級大國,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核威懾力,任何一個國家包括那些霸權主義國家,也只能通過一些卑劣的行徑去使壞。
林老將軍談的是國事,但是目卻是如明炬一般盯在陸漸紅的臉上,陸漸紅忽然有一種撥開雲霧之,他現在的境與自己的國家何其相似?林老將軍是在提醒自己嗎?
林老將軍並沒有給他現場思考的時間,站起了,道:“小陸,陪我去看看老首長吧。”
陸漸紅並不知道林老將軍口中的老將軍是誰,當他站在任老爺子的墓前時,他的眼眶不由溼潤了。
“老首長,我來看你了,是跟當年你經常提到的那個小傢伙一起來的,你在下面還好吧……”林老將軍的聲音裡帶著一抑的哭泣,在這剎那間,陸漸紅不淚如雨下,他也更加證明了一點,外界的傳言都是空來風,作不得數,什麼林家打任家,都是一派胡言,因爲林老將軍哭的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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