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發現之旅并非發現新景觀，而是有新的目。”小說家馬塞爾·普魯斯特曾這樣說過。

就讀戲劇學院的關系，湯貝幾乎天天混在帥哥堆里，見過的帥哥沒有一個師，也有一個團了，導致對一般帥哥都產生了免疫。

不過眼前這個——不是一般的帥哥。

兩三米是最佳目視距離，病床到病房門口剛好是兩三米的距離。黑人護士小姐把帥哥醫生帶到便離開了。病床上湯貝不要臉地撐坐起子，方便端視這位為提供中文服務的白大褂帥哥。

眼神，帶著兩分的熱忱。

“嗨。”招了下手，主表達友好。

白大褂帥哥朝走了過來，看的目也帶著份掃視，將從頭到傷的腳大致地看了看，再將視線落回的面龐。

“你是中國人？”湯貝已經找了句開場白。

“嗯，我是。”毋庸置疑的回答，說話聲音很沉，普通話發音很準。一雙長來到了的病床前。

“中國哪里人啊？”又問，雙眼繼續冒著。

白大褂帥哥低了低頭，著說：“S市。”

噢，S市啊！湯貝一臉喜上眉梢，自我介紹說：“我也是從S市過來的……不過我不是S市人，你知道周莊嗎？我是周莊人。”

白大褂帥哥：“……”

“我知道。”頓了一下，他回答，“很的水鄉。”

“去過？”

“去過。”

湯貝抿輕笑，整個人恍恍惚惚變得愜意無比，原本剛剛由于語言通不順令有些小沮喪，現在別提沮喪，簡直是妙至極，如同上帝為關了一扇窗卻又給開了一整道后門。

白大褂帥哥也沒有問什麼事，只是看起了在病床上方的住院信息卡，湯貝也仰頭看他，從這個仰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漂亮的下顎線條，和剃得青的下。

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連這種角度都耐得住細看。湯貝在心里嘆道。

突然，這雙窺的眼睛被逮了一個正著，白大褂帥哥揪住了的打量，微微蹙了下眉頭。

恬不知恥，湯貝沖他齒一笑。

“……”

“你的就是因為這樣才摔折了吧。”一句肯定的推測飄過頭頂上方。

然后，白大褂帥哥拿著病床的英文病例翻看起來，眼眸垂著，不經意掃兩眼，目直白地似乎將整個人罩住了般。

湯貝反應了一下：……他話里的意思是，是看男人才摔斷了麼？

“不是啊。”湯貝搖搖頭說，“我摔倒的時候正在看兩位大妞。”

白大褂帥哥不再說話，恢復了過來時正正經經的模樣。湯貝由于心理活集，偏了下頭。

機會難得，要不要……上啊！

不，不是上，就是聊一聊……一……

咳，他看起來年輕，而且做著翻譯事，應該是這家醫院的實習醫生，妥妥的鮮級別帥哥。這樣的好機會，又是異國他鄉，貝爺你要珍惜啊！

可是，不上怎麼辦？沒事，不上又不虧，重在過程不是嗎？

說不準……萬一就功了呢？

等，等會……還是要打探一下，帥哥有沒有朋友。

“帥哥醫生……”

“你剛剛——”

兩人一時開口，湯貝乖巧地停下來，讓白大褂帥哥先說。

“你剛剛找護士到底問什麼事。”白大褂帥哥將話問完。

喔，當前差點都忘了正事，湯貝轉而正經說起來：“不是國這邊急診看病很貴麼，所以我想提前咨詢一下大概費用。”如果真的很嚇人，就快點卷鋪蓋回去，如果還是可以承，那就多住兩天，權當驗不同的醫療制度。

白大褂帥哥：“……”

“這個等會我會替你查詢。”頓了下，他補了一句，“國這邊醫療服務沒有明碼標價，費用要服務賬單下來才知道。”

噢……好坑。

“所以你剛剛要問什麼？”白大褂帥哥接著問。

額……問你有沒有朋友。

其實，湯貝平時真不是一個見便起意的人，只是異國他鄉孤立無援的況下突然看到了一個氣質款中國帥哥，心思就格外熱絡了一些，當然最重要是以未來導演的眼來看，這個男人真的很吸引人。

“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多大了？”湯貝問。由于一時心虛，聲音細細弱弱得有些含糊。

白大褂帥哥：“什麼？”

打探打探年齡應該沒什麼吧。湯貝索抬起頭，干脆利索地聊起來：“帥哥，我看你那麼年輕，一定也是90后吧？”

“……”

“不會是95吧！”

“……”

“我的年齡麼？”白大褂帥哥沉默半晌終于出聲，稍微轉了轉頭，然后面容沉靜地看著說，“我跟你哥同歲……對了，我沈時，是你哥托我過來看看你。”

什麼？哥？沈、沈哥哥……

瞬間，到湯貝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大腦轟地一聲，炸了！

1、2、3……足足五秒時間里，面部僵，耳朵赤紅，覺自己就像子到一半又急急提了回去。

自然，已經完全沒了非分之想。

唯一到慶幸的是，沒有直接問他有沒有朋友。

“……他姓沈，你小時候也是見過的，到時見面你就像小時候一樣他沈哥哥。”哥的話再次從耳邊涼涼響起。

可是，眼前這個人小時候真的見過麼？剛剛是瞎了麼！

還有，真的要……沈哥哥？

消化良久，湯貝努力出笑臉，將面部的尷尬變禮貌的微笑，了滿腔復雜的緒，終于調整好了狀態，“開心”又“激”開口道：“原來你就是沈時哥哥……沈哥啊！”

沈時：“……”

“失敬失敬。”配合著稱呼，湯貝還探過，雙手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莊重地握了握——你丫是超人麼，出現得那麼快！

此時此刻近距離，才仔細注意到男人白大褂上掛著的牌，以及上面的簡介。

UCLA Medical Center，Los Angeles

S.Shen M.D.

Surgery

0414—0206

……

可能，真的是視力出現問題才摔斷了吧。

湯貝在杉磯的醫療中心2312病房住了兩天，大靜那邊已經結束了好萊塢和圣地亞哥的行程，準備出發拉斯維加斯。臨走前，們回杉磯醫院看了，得知哥已經按排了友人照顧，對方還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更加放心地同告別。后面，們就直接從拉斯維加斯飛紐約中轉回國，機票酒店什麼出發的時候都全部訂好。

原本這趟行程都是做的計劃和攻略，結果只有了躺著不的那個人。

不過這兩天的行程，們給發了不照片，除了景點照，還有們的個人照和合影照。比較尷尬是，同樣的合影照收到的版本卻不太一樣。

照片是用剛手的5D4拍攝，因為拍出來的效果還不如們自己的手機，們把5D4還給了；同時，將落在酒店的旅行箱和行李包都帶到了醫院。

然后，們就真的要走了。

病床上湯貝掩藏著失落同們揮手告別：“你們玩得開心點！”

“嗯，貝貝你也是。”

湯貝：“……”

好了，真的一個人留在了杉磯這家醫院了。半個小時后，湯貝看了看病床旁躺著的行李箱，趁著同房病友國阿姨也出去曬太了，了眼眶不經意冒出來的眼淚，哭了。

怎麼就那麼倒霉啊！

好不容易寫了一個大劇出國瀟灑一下，結果變一條咸魚淪落在異國醫院任人宰割，也不知道這次要花多錢，沒準要燒掉好幾個變焦鏡頭的錢了。

加起來可能都可以買一臺哈蘇黑紀念版了。

這樣一想，吧嗒吧嗒，眼淚更加一顆顆地往下砸落。難過的時候哭一哭，是湯貝釋放不良緒的一種方式，覺差不過可以了，了鼻子，拿出手機準備擼一把游戲。

只是眼眶，還蓄著沒有流完的淚水，配合著手機游戲里噼里啪啦的槍擊聲，一邊掉淚，一邊笑呵呵地完了三連殺，中途，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

這是……怎麼了？

沈時結束兩臺手從十樓下來，來到2312病房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湯貝貝又哭又笑地玩著手機，打了石膏的左放在病床護欄，囂張地翹著。

他想，他可能真的沒有盡到朋友所托，除了第一天過來看了看，就沒提供其他照顧。主要他覺得沒什麼大問題，那天便只對病房護士代兩句；此外，離開的時候留了電話號碼，有什麼需要聯系他。

然后兩天了，沒有聯系他，他也忙得忘了下來看看。

“嗨，沈哥……你來了！”玩著游戲的湯貝發現門口站著的人，放下手機，抬頭打了熱的招呼，面上已經沒了哭過的樣子。出的笑容，也很是開心。

“在玩什麼游戲？”沈時上前開口問。淡淡的發問，不是真的好奇病床上的人在玩什麼游戲，只是剛好切一個話題。

湯貝啊了聲，回答說：“吃。”

沈時：“……”

湯貝說出了大名：“荒野行。”見這位沈醫生還是沒有明白，反應了一下，又說了這款游戲服名字：“knives out.”

沈時：“嗯。”

湯貝又解釋了一下：“……就是一款百人開局的擊游戲。”

沈時：“我知道。”

“……哦。”原來知道啊，還以為他不知道呢。湯貝微微仰著面，笑問：“沈哥，你找我有事？”

沈時抿了下，開口問：“剛剛你的主治醫生跟我說，你想提前出院？”

“嗯。”湯貝點頭。

“為什麼？”

“因為……”湯貝扯了扯，說出緣由，“我覺得我不需要住院啊，每天呆著這里也是浪費醫療資源，雖然這里是國，但是我覺得浪費總歸是不對的……”

沈時默。

編不下去了，湯貝直接說了：“你們醫院急診住院是不是貴的？”

“確實，不便宜。”沈時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要提早出院答案應該很明白了吧？

“如果你是因為費用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你這次治療費用你哥會替你承擔。等你回國我會直接將費用賬單發給他，由他來支付。”

“……呃。”不行的！

湯貝不知道怎麼跟哥這位國朋友解釋和哥的關系，季柏文是親哥沒錯，卻是同母異父的親哥；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能，也不太合適花季柏文的錢。

不過，也不想外人認為和自己哥生分。

“沈時哥，我跟你說個。”湯貝忽然轉了轉烏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眼前人，然后不管對方有沒有興趣聽，已經靠近了兩分，著聲音開口說，“我其實……很有錢。”

不過，一般人都不知道。

“……”

一般況，沈時都會尊重別人決定。所以不管是湯貝提出的出院要求，還是由自己支付這次治療的一切費用，他都沒有反對什麼，也沒必要反對。

確實，這樣的況沒必要住院一周。

半個小時后，湯貝開始辦理出院手續，同時拿到了這次治療的費用賬單。整整幾十頁啊，坑爹的資本主義啊！假裝淡定地翻了翻，反正除了最后寫著多錢，其他基本是看不懂的，回去好好翻譯核對吧，只是突然看到了off50%這個東東……

“這是還打對折了嗎？”湯貝坐在椅，不可思議地指著英文賬單上的off50%，轉過頭后還在填寫表格的人。

“嗯。”沈時回答，手上還在填寫著最后一張資料單，速度是行云流水般流暢，最后簽名，筆尖一頓，再次簽上了“湯貝貝”三個大字。

他替走完了流程，包括所有的簽名。

“原來國醫院還可以打折啊。”湯貝嘖嘖地慨，難道是醫院也覺得自己收費太坑了？所以給一個對折價？頭頂上方沈時又遞過來兩張復印份的資料單，湯貝連忙接；將它們一塊放進資料袋前，掃了眼最下面的簽名欄。

好一個瘦勁清峻的“湯貝貝”！

收費賬單打折問題湯貝糾結了一下就放下了，因為現在有更大的問題需要好好琢磨——出了醫院要怎麼辦？

當然，也可以賴在椅上裝傻，任由沈醫生推著往前走，他總不會將推到大街上隨便丟了吧……

“沈哥……”

“你先在這里等我。”后的人同時開口，長一邁，將椅停靠在大堂的護士臺旁邊，白大褂一邊稍稍帶過的膝蓋。

額，不會真要丟下吧。

湯貝轉頭看著沈時，眼眸澄清且安靜。像是一條求收養的流浪狗。

沈時：“……我去把你的行李拿來。”

作者有話要說：

湯貝；本想泡個帥哥，結果……

沈時；……

湯貝：作者，你這種讓我子又穿回去的節真的好麼？

額，誰讓你自己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