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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世界都善意》 第4章

雨串子落得很急,打在地上便斷了線,珠子碎的稀里嘩啦。

單易換下了白大褂,去了急診。

急診的熱鬧跟ICU的冷清總能形鮮明的對比。人流往來,匆忙繁復,哪怕是這樣惡劣的夜晚也恍如白日一般。

畢竟天氣它管不著疾病。

如果說ICU是跟死神搶人的最后一條防線,那麼急診一定是第一道關卡。

“單醫生下班了?”分診臺的花癡小護士笑嘻嘻的打招呼。

“嗯,聞醫生呢?”單易問道。

“在一號搶救室。”小護士手朝后方指了指。

“謝了。”

聞燃剛從搶救室出來就看見朝他走來的單易,跟頂著個行走的聚燈似的,一道道目都聚集在他上。這最簡單的T恤休閑都能走出名模的氣質,反正你再帥擱他跟前一站,只能黯然失

“找我?”聞燃笑問。

單易不置可否:“你今天好像不值夜吧?”

“我去,你連我排班表都記得一清二楚,還說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聞燃扯了扯角往后退一步,故作警告,“吶,我們是不可能的。”

“吃宵夜?”單易懶得看戲發瘋。

“有事兒?”聞燃笑問。

“沒事兒,吃不吃?”單易這人干脆,直接要走,“不想吃我就回了。”

“吃。”聞燃攔住單易,“難得單醫生你主,不吃白不吃。”

單易覷了聞燃一眼:“行了,你先班。”

聞燃點頭,準備轉卻又回來。半信半疑的擋在單易跟前,狐疑道:“你這親自下凡來找我吃宵夜,真不是黃鼠狼給拜年?”

單易聽聞燃這麼一說,皮笑不笑了一下:“改主意了,我先走了。”

“別啊!”聞燃討好的一笑,認慫,“是我小人,那就停車場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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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易沒答話,轉離開。正巧擱一邊經過順便聽了幾耳朵的護士長朝他揮手笑笑:“單醫生常來啊!”

“我常來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單易彎笑言,繼而離去。

“聞醫生,我其實真的可以磕一下你倆。”聞燃走了兩步,聽跟在邊的護士長突如其來的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

“云姐,我可是純爺們兒。再磕下去,我要找不著媳婦兒就賴上你家閨。”聞燃開始威脅了。

護士長云姐橫眉豎眼一瞪:“我兒才上小學。”

……

雨一直下。

單易和聞燃去了他們常去的那家燒烤店照顧生意。老板是單易的患者,總是說單醫生不僅救了他的命,還拯救了他的家庭,久而久之就了朋友。

老板跟他倆聊了一會家常便忙著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聞燃是真的了,這一天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出來的。這會兒吃了個小飽才心滿意足的擱筷子喝飲料,看著對面有條不紊剝著花生吃的人。敢這還吃出了點兒米其林餐廳的意思?

“遇到棘手病例了?”

“沒。”

“也是。”聞燃暗自一喟嘆,“又有什麼能難住你這個刁鉆醫學博士呢?”

“……”

聞燃見單易不語,瞅著他,說:“你一定有事兒,私事兒,家里?”

單易剝著花生,聽見聞燃這麼一句。沉默片刻,才稍稍前傾,抬眼說:“我朋友,你還有印象麼?”

聞燃幾乎秒懂。認識多年,私事兒,涉及到朋友的,不多,就這麼一個:“啊!差點一夜/那個?”

單易順手一花生殼砸過去:“不會說話?”

聞燃笑呵呵舉手投降:“繼續繼續。”

“他呢,今天跟那姑娘重新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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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這幾年好像再沒見過?”

單易點頭:“嗯。”

聞燃:“然后呢?”

……

“然后我就回來了。”宋知羽一笑置之,仰頭又是一大口酒。

葛妍從沙發上下來,跟宋知羽并排而坐。歪頭瞧:“再見他,什麼覺?”

“你想我什麼覺?”宋知羽扯輕笑。須臾間,卻真在思考,“了,也更帥了。”

“得了,帥氣的你還遇的了?”葛妍總結發言,“你啊就是心病。”

“還好你沒說我心臟病。”宋知羽依然笑著,腦海里浮現出他的模樣。沒頭沒尾道,“不久前那句‘人間理想’不上了熱搜。”

葛妍挑眉:“那是你,宋知羽。”

宋知羽似慨:“他才是。”

“我還真想見識一下。”葛妍頓了一下,“瞧瞧這位贏了全世界的人間理想到底啥樣。”

“哎。”宋知羽嘆了口氣,“年時真不能遇見驚艷時的人,否則單一輩子。”

葛妍哼笑道:“跟我這兒文藝,還年。不就睡了一覺麼,至于這麼沒出息?活很好?好到讓你再見就發/。”

宋知羽扶額:“你能閉不?”

葛妍:“那再好,人品差,睡了就跑可還行?反正這人在我這兒,他再天仙再本事,也是渣男。”

也不怪葛妍激,當初饒是病的稀里糊涂說,葛妍就在邊。否則,刀架脖子上也不會說。

畢竟,打從四年前回到錦南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心忘了他。后來,知道他有了朋友,便認清現實徹底擱下。

而后這幾年忙的昏天暗地,確實也沒空再想起他,甚至于連他的容貌都漸漸模糊。

萬萬沒想到會再見,更沒想過再見他,那顆早已如止水般的心還是會掀起波瀾。算是明白這些年也不是真給忘了,而是選擇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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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羽拍了拍葛妍的肩膀,輕聲一笑:“差不多得了,瞧給你火冒三丈的。”

葛妍歪頭看著宋知羽,見笑容敞亮也隨之笑了起來。

手搭著宋知羽的肩,舉起酒杯跟。似有而發的嘆了口氣:“知羽,快到頭了,咱不能行差踏錯,不然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至于你的意難平,那會兒不說有對象了嗎?可能人家都結婚了。你現在能跟我這麼平心靜氣的提他,說明你已經放下了。既然放下了就別再拿起來,不值當。”

“沒結婚。”宋知羽不由得來了這麼一句。

葛妍對宋知羽總抓不住重點這事兒嗤之以鼻:“你又怎麼知道?問了?”

宋知羽搖搖頭:“他沒戴戒指。”

葛妍“嘁”的一聲:“不說他是醫生嘛,上班時間不戴呢!”

“我看的很清楚。”宋知羽看向葛妍,篤定,“每一手指都沒有戴戒指的痕跡。”

“所以?你想怎樣?”葛妍敲宋知羽腦袋,“你這腦袋瓜子怎麼遇到他就不靈了。就算是沒結婚,不還是有對象的。提醒一句,于公于私你都不可以。”

“我知道。”宋知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似比剛才苦些。

葛妍酒杯見底,八卦結束。照常理來說,該醉倒了。說時遲那時快,眼神逐漸迷離,整個人趴在茶幾上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宋知羽瞧著葛妍的模樣,眼眸里總算是染了幾醉意。畔釀著幾分笑,直接抱著瓶子吹。

良久,大腦一片混沌的宋知羽盯著葛妍的背脊像是與說,又更像是自語一般。輕飄飄的嘆:“可是葛妍啊,我不后悔。”

曾經那麼的喜歡過這樣一個人,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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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易回到家先進浴室洗澡。氤氳的霧氣纏繞在他勁瘦的腰肢四周,水花順著塊塊壑汩汩流淌而下。他立在花灑下陷了沉思,腦子里回想起之前跟聞燃的對話。

“然后呢?”

“幫了,不告而別。”

“我尋思吧,暫不提當年那檔子事兒。就說現在吧,但凡那姑娘還對你,你朋友有那麼點兒意思。是不是應該借此機會請吃飯謝,不然問一有對象沒也合理,怎麼能不明不白的走了?”

“……”

“咳咳……其實也有可能這麼多年過去了,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也許人家姑娘有男朋友或者都結婚了,那就真沒必要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了是吧?”

如果單呢?”

“單啊!”聞燃默了片刻,卻又笑了,“那萬一人家覺著你,你朋友已經有主了呢!”

“總之,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姑娘啊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九十以上已經不喜歡你那位朋友了。”

……

蓬頭的水簌簌墜落,單易撐著墻任由水花兜頭澆下,浴室里的水聲怎麼都蓋不住聞燃在腦海里縈繞的聲音。

半響,他在水簾下無奈一笑。想起了他那句多年經驗?自己有沒有經驗,心里沒數?

他今夜怕也是腦子了所致。

一想到這兒,他笑意更甚了些,手關掉花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穿好,便走出了浴室。

出了房間,他習慣去廚房接了杯水,邊喝邊走到客廳,順手撈起遙控板打開電視。就這麼趕巧了,宋知羽那張漂亮的,超高辨識度的小臉蛋從屏幕里直直撞進了他的眼眸里。

看著這張臉就又騰地在想起聞燃的話,他略顯用力的關掉電視,將遙控丟進沙發。

遙控:“我招誰惹誰了?”

的一剎那,手機鈴聲徒然劃破了這一室岑寂。

單易擱下水杯,拾起手機接通。還未開口,電話那頭略顯耳又帶著含糊不清的聲音闖他的耳中。

“混蛋,你混蛋,我都不記得你了。”那邊打了個輕嗝,嗚咽著。又帶著些許的語焉不詳嘟囔,“你干嘛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然后居然唱起歌來:“一想到你我就嗚……嘔……”

“宋知羽?”單易把手機舉在眼前,仔細辨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來電沒錯。

委屈過后是囂張的語氣從電話那頭渡了過來,不需要放在耳邊都能聽清楚。

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我怎麼了?”

單易將手機重新擱回到耳邊。略顯暗啞卻噙著哭笑不得的嗓音,和著窗外的雷雨聲同時響起。

“宋知羽?你……喝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葛妍:老子特麼這個知心姐姐白當了,還賠了個宿醉。

聞燃:老子特麼裝不知道你朋友是你,裝的甚是辛苦。

:這章隨機紅包掉落~~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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