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話,阮芷音帶著一肚子氣,徑直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自覺被他瞞和戲弄,想,總得讓程越霖知道些輕重,再搬回主臥。
舒了口氣,阮芷音拿出睡正要去洗澡,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卻傳來了一連串的震。
葉妍初:[姐妹們!我今天被表白了!]
顧琳瑯:[所以呢?]
葉妍初雖然沒談過,但長得乖巧可,子也好,以往沒被人表白過,所以顧琳瑯并不驚訝。
因為那些表白的人,都無一例外地被拒絕了。
葉妍初:[我好像想答應。]
顧琳瑯:[?]
顧琳瑯:[??]
顧琳瑯:[???]
顧琳瑯:[好家伙,盤古終于顯靈,去你心里開天辟地了?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有這種本事?]
顧琳瑯:[@阮芷音,人呢?不會是在進行生命大和諧吧?]
兩人都知道,一周前,阮芷音步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看到這,阮芷音下心底還沒消去的那陣怒氣,臉頰微微泛了紅,打字回復:[……我搬回次臥了。]
顧琳瑯:[又生程越霖的氣了?]
阮芷音:[算是吧。]
嚴格來說,阮芷音是氣自己傻傻被他騙了的覺。先前是真的以為,隔音不好的事是自己錯怪了他,還替他找理由。
現在……雖然不會多做什麼,但氣沒散,就也想讓程越霖吃些教訓。
顧琳瑯:[你們倆這桃花真是一個接一個地開啊,熱烈慶賀葉妍初士終于擺單。]
葉妍初:[冒頭.jpg 我只是在考慮,還沒決定……]
顧琳瑯:[都已經想答應了,還考慮什麼?]
葉妍初:[我覺自己很喜歡他,可是每次和他在一起,又總會想起別的人。]
群里一陣沉默。
顧琳瑯:[姐妹,你該不會是……一腳踏兩船吧?]
葉妍初:[不是。]
顧琳瑯:[松口氣.jpg 那就好。]
葉妍初:[……可能是三船。]
阮芷音:[!!!]
顧琳瑯:[!!!]
看到葉妍初的話,阮芷音不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沉浸在和程越霖的關系中,對好友關心太?
向來單純可的葉妍初,怎麼就在短短的時間里突飛猛進,了海王?
葉妍初:[另外兩個是網友,已經被我拉黑幾個月了。但我總會在這個人上到相似之,我是不是把人當替了?]
阮芷音:[你是說,你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想起別的男人?]
葉妍初:[算是吧,總覺得他上有別人的影子,自己可能把他當了替。]
阮芷音:[這……還真有可能。]
葉妍初的這番描述,怎麼看都像是移作用,移的還是兩個人的。
葉妍初:[我想清楚了,拒絕他!]
葉妍初:[既然忘不了別人,總不能耽誤人家。]
葉妍初:[唉,好憾啊。一點點傷心.jpg]
能讓第一次考慮和人談,想必也是足夠喜歡了。可還是要抱著不欺騙他人的態度,克制拒絕。
阮芷音:[要不你開誠布公和人談談?拒絕時別太傷人。]
葉妍初:[嗯,知道了。]
放下手機,阮芷音換了睡洗澡,然后便躺上了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在主臥睡習慣了,獨自躺在床上時,反倒有些別扭,覺得缺了些什麼。
意識漸沉,迷迷糊糊之際,背后靠上了溫暖的源頭,阮芷音轉過蹭了蹭,彎了彎,總算安心睡去。
翌日清晨。
照進臥室。
阮芷音瞇著眼醒來,下意識往男人懷中拱了拱,攬在腰間的有力臂膀也隨著的作收。
數秒后,猛地睜開眼。
拉開些距離,抬眸對上程越霖的視線:“誰讓你進來的?”
他閑散揚眉,輕描淡寫地回:“你只說自己回次臥,又沒說我不能進來。”
“再說了,阮嚶嚶,昨晚你還——”男人饒有興致地看,理直氣壯地輕哼道,“主蹭了我。”
知道氣還沒消,怕把人弄醒后被趕出去,程越霖生生憋了大半夜,最后只能抱著自己紓解。
早上火又拱了出來。
聽完男人的控訴,手被他握著向下,阮芷音臉忍不住一紅。
“可我現在還在生氣,是你說,我可以生氣的。”抿了抿,“而且你還讓我以為,是我自己錯怪了你。”
像個傻子一樣。
怎麼能不生氣。
程越霖低眼看:“所以,你覺得氣兩天比較開心?”
阮芷音輕輕點頭。
男人嘆了口氣,慵懶的聲音拖著長調:“行,那氣吧。”
——
因為還‘生著氣’,保持著沉默吃完了早飯,十點鐘,阮芷音自己開了車出門。
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了CBD的一家高檔茶餐廳。
阮芷音約了許舒影在這談事。
這家茶餐廳有獨立的包廂,阮芷音進去時,許舒影已經等在里面了。
“讓師姐久等了。”
說話間,阮芷音在許舒影對面坐下。
許舒影搖頭淡笑:“我也剛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
這是不想打多余的馬虎眼了。
阮芷音抬眸向對方:“師姐,聽說Nevers被中村了原料供應?”
中村生是國際出名的醫護品原料供應商,與多家一線護品品牌都有合作,例如背靠大型集團鼎鼎有名的CF,和這兩年異軍突起的Nevers。
下一季度,中村生會部分合作商的原料供應,其實是想要仗著過的技門檻漲價。
中村生給予CF等品牌的價格照舊,卻想在Nevers等新品牌上捋羊。
這種舉,著實有些霸道。
“消息靈通。”
許舒影笑了笑,索承認。
“不敢,我想,您應該猜到我的來意了。”
許舒影靠在沙發椅背,點了下頭:“張淳過去是中村生的研發經理,后來又去了T&D。你挖走張淳的整個團隊,肯定不是想小打小鬧。”
以張淳的本事,自然不該只是一個小小的研發經理,他當初是被走的。換言之,研發中心的那些人,也怕被張淳搶了位置。
言及此,許舒影勾了勾,繼而道:“你想拿下Nevers的合作?或者……瞄得更高?”
“師姐的消息也很靈通。”
阮芷音笑著放下手中咖啡。
知道,許舒影應當已經簡單調查過南茵布局在X省,即將投生產的基地了。
許舒影略頓一瞬,眼神定定看向:“我需要知道,南茵什麼時候可以供貨。”
“資質已經批過,我保證在三個月以,并且南茵在微生發酵的技優勢上,不會輸給中村生。”
這也是張淳和他的團隊職時,給阮芷音的保證。
“,準備合同吧。”許舒影直截了當,見阮芷音明顯愣了愣,又笑道,“怎麼,很驚訝?”
阮芷音點頭:“是有些驚訝,或者說,沒想到會這麼快。”
盡管認為自己有八的把握說服許舒影,拿下Nevers的合作,但許舒影卻超乎預期的爽快。
“你就當我也有私心,提前答應,是賣你個人。”
阮芷音秀眉微揚:“那麼,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合作的決定許舒影并不會隨意做下,可提前答應,總該有些其他原因。
“大概是,前些年忙著打拼,現在也想談談了。”許舒影含笑,“現在你一聲師妹,但我也想……當嬸嬸。”
阮芷音目驚訝:“您和小叔?”
許舒影微微點頭。
阮芷音啞然了片刻,搖頭失笑。
沒想到,一直未婚的季奕鈞居然和許舒影有段糾纏。
“不過,也不止是因為這個。”許舒影輕甩利落的短發,而后道,“別人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想讓對方痛快。”
“你應該知道,Nevers下半年開了彩妝線。”
阮芷音輕嗯了聲,靜待下文。
許舒影語含諷刺:“彩妝撞款沒法蓋抄襲,可明晃晃打著平價替代的名頭,總歸讓人不痛快。”
略略聽完,阮芷音思索幾瞬,明白了許舒影的意思。
說的,是Nevers被林菁菲自創的彩妝品牌Artei撞款撞的事。
Artei新出的產品和Nevers最暢銷的幾款高度重合,但采取的卻是低價策略,比Nevers的定價便宜一半。
林菁菲許是想要快速回籠利潤,證明自己的能力,可太過急切了。
這麼做,不僅得罪了許舒影,也為Artei定下了低檔仿制的基調,于長久發展不利。
賣了份后,林菁菲手中有足以讓品牌過前期的資金,和那些因缺資金故而以模仿起家的山寨品牌不同。
不管林菁菲是迫切想要得到方蔚蘭的認可支持嫁進秦家,還是像過去一樣試圖贏過自己,阮芷音都覺得,已經走了最壞的開局棋。
緩了口氣,阮芷音大方朝許舒影出手:“師姐,相信我,南茵和Nevers的合作,會是雙贏。”
許舒影答應得爽快,或許有季奕鈞的原因,或許帶了點讓林菁菲不舒坦的意氣。但本質上,還是對方相信南茵,相信。
許舒影握上的手,點頭道:“好的,合作愉快。”
——
合作敲定,Nevers那邊地作很快,當天下午便提供了初步的合作細則,列了己方提供的合同要求。
下班回到家后,康雨發來消息說,已經將整理好的文件發到了阮芷音的郵箱。
阮芷音坐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
正準備調出文檔瀏覽,卻發現電腦似乎連不上wifi,嘗試著上網線后,也依舊沒網。
明天就要出差,顯然,這些事需要在今天理完,康雨才可以給Nevers進一步回復。
不得已,只好抱著筆記本,走去了書房。
書房門沒關,打眼去,程越霖西裝革履地坐在電腦前,神嚴肅,似乎正在和人開著視頻會議。
瞟見站在門口的阮芷音,男人放下托在直鼻間的手掌,清聲道:“休息半小時,等會兒繼續。”
接著,關掉視頻。
“怎麼了?”他挑了挑眉,是在問。
阮芷音撇下:“筆記本壞了。”
早上還揚言生程越霖的氣,現在卻不得不主找上他。
阮芷音有些尷尬,覺得自己的生氣很沒有毅力。
“嗯,我看看。”男人接過手中的筆記本,擺弄了一會兒后,凝眉道,“網卡壞了,你著急的話,先用這臺吧。”
程越霖遞給阮芷音另一臺輕薄些的筆記本,是他平常在家私用的。
阮芷音瞧他一眼,想著自己還要給康雨回復,沒有拒絕,輕嗯了聲,手接過。
但表卻表明,工作歸工作,還沒有這麼簡單消氣的意思。
抱著電腦回了房間,一小時后,阮芷音終于理完手頭的工作。
沒來得及吃完飯,從屜里取了些零食墊肚子。
想到明天要出差,又打開了瀏覽,準備查查嘉洪那邊的天氣。
鼠標剛剛點上搜索框,下面蹦出來了幾條歷史搜索記錄。
【好老公的十個標準】
【20天好老公速記】
【優秀男人必備的修理技能】
阮芷音:“?”
停了會兒,于心的反復糾結中,阮芷音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點進了鏈接。
——
程越霖結束和海外分公司的電話會議,走下樓時,阮芷音正要走進廚房做飯。
瞥見男人后,笑著問了句:“阿霖,你想吃什麼?”
程越霖驚訝揚眉:“?”
他不明白,剛剛還故意板著臉要生氣的人,怎麼就又變得溫起來了。
遲疑間,程越霖緩緩道了句:“唔,有點想吃炸醬面。”
“好。”
……
半小時后,兩人坐上了餐桌。
桌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面。
“吃吧。”
阮芷音把筷子遞給他。
程越霖接過,斂眸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抬眸看他,而后道,“就是覺得,今天的你好像更可了些。”
發現他居然在背地里搜著怎麼修水管,怎麼安燈泡,甚至瀏覽洗潔的牌子,再想到他每次一本正經的傲慢,心底那點氣莫名就散了。
誰能想到,程越霖表面上跟驕傲炫耀,背地里卻在進業務?
阮芷音就這麼欣賞著男人不太自然地吃完了炸醬面,又去了廚房刷碗。
站在門口等他。
程越霖從廚房出來后。
阮芷音笑了笑,問了句:“一開始,為什麼讓我住次臥?”
等他說話哄人是等不到了,收拾了客廳有什麼用,他也不怕自己發現不了。
程越霖瞧見恢復了正常,輕笑著反問:“程太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近水樓臺先得月。”
“消氣了?”他拍拍的頭。
“嗯。”阮芷音應聲。
歪著頭看他,眸流,笑著說了句:“程先生,其實我也想,摘月亮。”
摘他這個下揚上天的月亮。
“是麼?”男人扯了下領口,攬上的腰,湊到耳邊,醇厚的聲線像是喃喃的低吻,“那我來教教你,該怎麼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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