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吃飯的作都停了一下,特別是安無疾,他疚的,自己只是隨口提一句,本沒想到老媽會這麼生氣。
“好了,不要在吃飯的時候罵孩子。”老爸安城說:“無恙不想吃飯就去洗澡吧,晚上早點睡覺,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兼職嗎?”
面對這個孩子,他也無奈的,生活太忙碌,有時候不是不想盡心教導,而是管不過來。
“嗯。”順著老爸的解圍,安無恙放下筷子,垂眸說:“你們慢慢吃,我先去洗澡。”
每次被老媽數落的時候,他心里倔的,可是想想,自己就是那麼廢柴,別人指責得也沒有錯。
不管是有時間還是沒時間,腦子里能夠想到的東西就是那樣淺,關于人生關于未來,想不到更深刻的東西。
安無恙在洗手間里面,用花灑洗頭的時候,悶悶地哭了一場。
回到房間之后臉皮熱辣辣,覺得自己真他媽脆弱。
“無恙。”老爸敲門進來,趁著老婆在廚房刷碗的時候,小聲安安自家老二:“哎,別往心里去,你媽最近呢,心不好,工作力特別大,你諒一下。”
新崗位的工作不好做,孩子媽又是個好強的人,對自己要求特別高。
安無恙坐在弟弟的床上,慶幸自己洗完澡過后眼睛發紅是常態:“沒事兒,我知道啊,說的話也對。”
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反駁,花錢這塊兒自己真沒有。
“總之別往心里去,”安城嘆了口氣,緩緩說:“追究底,父母都是為了你好,怕你以后吃苦,而不是責怪你。”
要是自己家財萬貫,可能就不用把孩子得那麼辛苦吧。
可是社會就是這樣,英式社會,有競爭能力才有生存空間。
說到底,還是錢給鬧的。
“嗯,爸,我知道了,沒事兒。”安無恙朝老爸看看,一雙黑黝黝的杏仁眼兒,長得跟姐姐像。
安城記得老二小時候,白白凈凈乖乖巧巧地,偶爾調皮那麼一下,被說了就不會再有下次。
這孩子就是太中規中矩,不怎麼靈活。
安城輕嘆了一聲,點頭:“那老爸出去看電視了,你早點睡覺,太熱就開空調,別熱出個好歹,你難我們也難。”
“嗯。”安無恙應了聲。
該進來拿服洗澡的安無疾,在門口眼地等著,等安城出去,他進來說:“哥,對不起。”
安無恙頂著噠噠的頭發,瞅著弟弟說:“說對不起,我也不會給你吃的。”
然后拿起巾,在自己頭上專心致志地。
“……”弟弟抿了抿,轉去柜子里拿服洗澡。
取服的時候特意瞄了幾眼,放在柜子角落里那堆今天才有的陌生品,看外表就覺得很好吃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弟弟出門之后,手機在小書桌上嗚嗚震。
安無恙用腳趾頭猜了猜,肯定是那位霍先生的電話。
他放下巾接起來:“喂?”
“……”霍昀川開啟的是視頻通話,卻只看到一片黑暗:“你的手機沒有雙攝像頭?”
外放的聲音把安無恙嚇一跳,趕狐疑地拿到面前一看,就看到屏幕上有一張人癡迷男人嫉妒的帥臉:“霍先生?”
原來是視頻通話……
安無恙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糟糕,頭發七八糟地,哭過的眼睛紅紅地,手機還拿得有點近,可以說是在直播自己的鼻孔。
“……”恕霍昀川直言,他沒有見過這麼糟糕的形象。
可是關注點一點兒也沒歪,立刻質問道:“洗完澡為什麼不把頭發吹干?”
對方不知道頭發潤的況下吹空調很容易著涼嗎?
“我不習慣用吹風機。”安無恙聞言,一手拿手機,一手拿巾意思意思繼續一下。
當看到安無恙背后的二架床,霍昀川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和誰睡在一個房間?”
安無恙說:“我弟弟。”
霍昀川沉著聲說:“誰睡在上面?”
安無恙頭發的手一頓,支支吾吾地回答:“誰都可以啊,我流睡唄,我不舒服就睡下面。”
“……”霍昀川費了好大的勁兒,努力忍住自己想過去提人的沖,惱火道:“我之前就不應該答應你讓你回家。”
看看這住的都是什麼地方?
房間那麼小,轉得開腳嗎?
“你小聲點。”安無恙慌張地調小聲音,警惕自己的弟弟隨時會進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答應過的事總說后悔。”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說這話了。
霍昀川簡直狂躁,在攝像頭里瞪著對方:“那你現在告訴我,你以后睡上面還是睡下面?”
安無恙怕他這種兇的樣子,吶吶說:“我睡下面啊。”
睡上面萬一半夜起來上洗手間,摔跤了就慘了。
屏幕上的男人臉稍緩,但僅是一點而已:“你家的居住環境這麼差,我一點都不放心,你必須盡快搬出來。”
“我弟弟洗澡回來了,我不能跟你說了。”安無恙聽見靜,急急忙忙通知對方。
“喂……”
不準掛三個字還沒說出來,眼前的屏幕咻一聲恢復原始界面,氣得霍昀川原地打轉,又踢了一腳自家無辜的床頭柜。
—霍先生,短信聯系吧,你想說什麼?
不久之后收到年的短信,霍昀川的心也沒有被挽救多。
短信聯系的覺能跟視頻通話比較嗎?
不著就算了,還聽不著見不著。
連給孩子一間獨立的房間都沒有,霍昀川蠻不講理地遷怒了安無恙的父母。
—搬出來。
—……
—你知道什麼才是對你最好的,就算不為你自己,也為你肚子里的寶寶著想,別那麼稚任。
一天之連續被數落兩次,自己的親媽就算了,可是對方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安無恙倒在床上,把手機塞進弟弟的枕頭下面。
假裝在書桌面前準備學習的安無疾,小聲問:“你怎麼了,還在生氣啊?”
安無恙搖搖頭,側向著弟弟:“以后我睡下面,你睡上面。”
說完立刻爬起來,從柜子里把好吃的拿出來,和弟弟一起分著吃:“要是你答應我,以后每天給你買好吃的。”
香噴噴人的餞、堅果仁、糖果,每一樣試過都很好吃。
安無疾本來就不在乎睡哪里,有吃的就答應了:“你從哪兒買的這些……看起來都很貴。”吃起來更貴。
“別人送的。”安無恙說道,他害怕獎的謊言次數多了會被拆穿。
“誰送的?”安無疾好奇說,小吃貨左右開弓,吧唧個不停。
“一個同學,喜歡我,”安無恙編道:“吃吧,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那你答應人家了嗎?”安無疾問。
“目前還沒。”安無恙說。
弟弟的張O型,鑒定道:“你這個渣男。”
埋在枕頭下的手機叮叮當當響起,哥哥拍拍手上的食碎屑,叮囑弟弟說:“他打電話來了,你吃你的,我接個電話。”以及,嚴肅地看著弟弟:“不許告狀。”
安無疾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
“喂?”安無恙躺在弟弟的床上,吹著來自腳下的電風扇,開始接電話。
在那邊等回信等到發瘋的男人,努力著脾氣,低聲問道:“為什麼突然不回信息?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你?”
“……我在吃你買的東西。”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安無恙長手,捻了一塊核桃仁扔里,咬一口嘎嘣脆。
年吃東西的聲音順著聽筒,毫無阻礙流竄進著手機的耳蝸。
霍昀川在這一刻深深地會到,什麼是年齡差,什麼是代,以及老練面對稚的那份鬧心。
但是還能怎麼樣,當然是順著他。
“好吃嗎?”霍昀川問。
“嗯。”安無恙說:“香香脆脆地,吃多了可能會上火。”
“那你就吃點。”霍昀川充滿耐心地說道,然后撿起剛才就想問的問題:“眼睛怎麼紅紅地,哭了?”
安無恙看了眼弟弟,回答:“剛洗完頭,進了泡泡。”
“以后小心點。”電話那頭的男人叮囑道。
“好。”安無恙有點狐疑,他覺這位霍先生在電話里面比較溫。
不像現實中見面的時候那樣,渾的威,一瞪眼就讓自己害怕。
“那就這樣吧。”霍昀川停止踱步,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叮囑說:“早點睡覺,明天我去接你。”
安無恙:“好,再見。”
那邊頓了頓,說道:“晚安。”
安無恙也說了句:“晚安。”
過了好幾秒鐘,通話仍未切斷,他就出手指,謹慎地把電話掛了。
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霍先生在電話里面,比現實中好相一百倍。
懷著這種真不可思議的想法,安無恙打了個呵欠,臉龐向著背的地方,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遠在三十公里外的霍先生,沉浸在年那聲乖巧糯的‘晚安’里面,腦循環N次。
更令他煩躁的是,一個月前刻意忘記的親畫面,也全都涌上心頭,揮之不去。
在那間魚龍混雜的破酒吧里邊,喝過酒的年曾甜甜地說:“哥哥,幫個忙唄?”
“……”掐斷那場水姻緣的回憶,霍昀川去上,踏進浴室,沖冷水澡。
作者有話要說:
無恙寶寶家的家庭就是很多真實家庭的寫照,是常態來著,站在每個人的立場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