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飛的一番談,讓寧哲覺自己仿佛接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卻又沒有開竅的覺,或許是因為以他有限的見識,很難憑借蘇飛的幾句話,就對這個世界有什麽全新的認知。
一路快步行進至家中,寧哲剛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腥味,點燃馬燈後,房間襲擊者的還在,但是林巡和黎胖子卻不見了蹤跡。
看見這一幕,寧哲眼角狂跳。
在遭遇襲擊之前,他就料到黑旗的人會對他進行報複,所以才安排了值夜,在他出去追人的時候,林巡和黎胖子也是二對二在進行搏鬥,以林巡的手,寧哲並未想過兩人會有什麽損失,可是兩人的失蹤,卻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
難道在他走後,黑旗的人又殺回來了?
想到這裏,寧哲轉就走,林巡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絕對不能讓林巡出現問題。
“踏踏!”
剛一出門,寧哲就聽見邊傳來了腳步聲,瞬間將刀握在了手裏:“誰?”
“是我!”趙怡從黑暗中走出:“林巡和黎胖子在我那裏。”
“呼!”
聽見趙怡的回應,寧哲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
趙怡的房間,要比寧哲他們住的地方好了不,牆壁上著報紙,屋裏的炭盆也是銅的,木桌上還擺著一碟鹹菜和兩個雜麵窩頭。
此刻,林巡的傷口已經進行了包紮,黎胖子也躺在炕上,鮮染紅了下的被褥,在他邊,一個中年已經合了他小腹的刀傷,正在包裹紗布。
“阿哲,這位是周大夫,他是水廠的廠醫。”趙怡見寧哲目警惕的看向中年,開口介紹了一下對方的份。
“我朋友的況怎麽樣了?”寧哲聽說對方是個醫生,態度和藹了一些,在流民區,醫生和教師這種罕見的職業,的確人尊敬。
“對方捅在他上的是斷刀,加上他比較胖,所以刺進去的傷口並不深,隻是皮傷而已,我已經理過了,至於人能不能活下來,我也說不好,看他會不會染吧。”周醫生看了寧哲一眼:“你也知道,這地方弄藥太難了,我能提供的,隻有給合工消毒的醫用酒,這還是我攢的,我在工廠上班,開藥是會到嚴格管控的。”
寧哲看著臉蠟黃,奄奄一息的黎胖子,有些不安的問道:“既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麽他會變這樣?”
“嚇的!這胖子見以後就暈了!”周醫生無語的回了一句:“行了,現在我已經把活幹完了,這裏沒我的事了。”
“醫藥費多錢?我給你!”寧哲之前因為幫卓明遠的忙,也賺了幾百塊錢,這錢原本是準備買米的。
“不用,這次的醫藥費,趙姑娘已經跟我結過了,咱們之間沒賬。”周醫生說話間,斜了一眼趙怡漂亮的臉蛋,繼續道:“想讓你這兩個朋友活命,最好還是給他們弄些消炎藥,這樣能保險一點!”
“趙怡,謝謝你。”寧哲等周醫生走後,向趙怡投去了一道激的目,他知道趙怡手裏沒有多錢,更知道周醫生所說的“醫藥費”代表的是什麽。
“這麽多年,你幫我的也不,大家都是鄰居,幫忙也是應該的……你們了吧,我把吃的給你們熱一下。”趙怡似乎很反寧哲對他說出謝謝兩個字,拿起炭盆準備生火。
“別忙了!我得想辦法給黎胖子和小巡弄點消炎藥,小巡,你守好這裏!”寧哲留下一句話,隨後準備離開。
“哥,這麽晚了,你要去哪?”林巡有些不放心。
“北市!”寧哲語罷,人已經走出了門外。
“嘿!嘿!”
寧哲剛到巷口,就聽見有人他,側目去,在前方的一窗口,一雙手臂探出了柵欄窗外,同時也有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正在盯著寧哲看,見他投去目,人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踏踏!”
看見這一幕,寧哲主向邊緣移了一些,繞過人離去。
這個人金枝,本是個普普通通的流民,但是在一個月前忽然發瘋。
按照慣例,流民區的人家出現瘋子或者重病患,都是會被棄的,但金枝的父母卻一直養著,因為都需要去工作,隻能把關了起來。
在流民區想要養活一個人並不容易,因為勞工們的食都是配額的,一個人想吃飽都難,所以這一個月來,金枝的父母也是眼可見的消瘦下去,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家庭早晚會被金枝拖垮。
……
寧哲說的北市,並不是在北邊,這隻是一個黑市的名字,就位於城牆的一片開闊地上,每到深夜,總有些人在這裏出售一些千奇百怪的地方,因為北市是拐子幫的地盤,所以很有人敢來這邊鬧事。
寧哲趕到北市的時候,能夠看見那片空地上豎著不用木支起來的馬燈,馬燈相對應的就是一個個的攤位,附近還有不人巡邏,這些巡邏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殘疾。
在廢土上,工廠是不會招收殘疾流民的,如果有工人因為工廠事故出現殘疾,直接就會被趕出去,同時領到象征的五十塊補助金,在以前的時候,因為事故或者械鬥而致殘的流民,隻有被死這一條路。
直到後來,一個老拐的人組織了拐子幫,這些人才有活路,雖然拐子幫都是一群殘疾,但這群沒有退路的人,為了活命也更敢拚命,所以在集鎮也闖出了名聲,北市這個集鎮最大的黑市,就是他們的產業。
“好久不見啊,阿哲!”寧哲剛一靠近,一個缺了胳膊的漢子就發現了他,看見他是空手來的,笑道:“看起來,你最近狩獵並不順利啊!”
“是啊,要塞附近大旱,們都往遠遷徙了。”寧哲點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攤位:“今晚這邊有賣藥的嗎?”
“沒有!你不是也說了嘛,咱們這邊太旱了,荒原上的土匪們為了搶地盤,彼此間也是廝殺不斷,導致黑市上藥品奇缺,原本五十塊一顆的阿莫西林,已經被炒到了八百塊,就這個價還不容易買到呢!”漢子撇了撇:“裏麵倒是有賣草藥的,要麽你去看看?”
“好,謝謝啊!”寧哲聽完漢子的回應,犯愁的嘬了一下牙花子,之前他倒是在土匪手裏搶來了幾片抗生素,但是自己早都吃完了,而集鎮上的醫館,用的都是常見的草藥,治療跑肚拉稀還行,至於其他的,完全就是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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