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巡的疑問,寧哲一時間也不知道答案,微微搖頭:“我不清楚這家夥的目的,不過謀殺城市人,可是會遭到終追捕的!咱們跟他在一起,得保持警惕,在他沒有表現出惡意之前,先把該賺的錢賺了!”
這頓午餐很盛,每人兩個摻雜了碎骨的豆餅,一碗水,還有半酸黃瓜。
按照慣例,寧哲與林巡吃的都是上一頓剩的食,而這次的食則放在上儲備了起來,上有食,對於流民而言,就是最大的底氣。
正當三人吃飯的時候,卓明遠的目向門外一掃,表忽然變得不太自然,有些張的對著寧哲開口道:“寧兄弟,我看見昨天盯著我的那夥人了!他們就在門外!”
“沒事,安心吃你的東西。”寧哲依舊吃著東西,連頭都沒抬。
在進門的時候,寧哲就注意到他們被幾個人給盯上了,但是那些人卻始終沒有進餐館裏麵來,說明他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能在集鎮開店的人,也都有些倚仗。
“按照你的說法,你已經在廢土上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還能被這些人知道你有錢呢?財不富這種基本的生存法則你都不懂嗎?”林巡用餘掃了一下門外的四五個壯漢,皺眉向卓明遠問道。
“昨天我在城裏找人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要飯的小孩,我看著的模樣,忽然想起了我妹妹,所以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了十塊錢,但是沒多久就被這些人給盯住了。”卓明遠有些懊惱:“現在想來,那個小孩分明就是跟他們一夥的!我對那麽好!但是卻要害我!”
林巡聽見這話,忽然想起了前一天寧哲阻攔他不給那個小乞丐食的事,暗中慨世風日下。
昨天的時候,他還不太理解寧哲的做法,覺他過分謹慎,林巡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但是他不傻,所以在這片土地上,除了寧哲之外,他其實誰都信不過。
在廢土上,壞人沒有固定形象,男人、人、老人、孩子……誰都可能為了生存出獠牙。
“卓先生,我冒昧的問一句,如果在這裏找不到你妹妹,你接下來想怎麽辦?”寧哲穩穩的端著水碗,盡量不讓任何一滴水撒出去,開口試探了他一句。
“找不到?”卓明遠楞了一下,明顯是對這個問題有些茫然,半晌後才搖了搖頭,目堅定:“找不到,那我就一直找。”
寧哲看著卓明遠的表,發現他不似在編造故事,側目道:“你在這邊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可以打探消息嗎?”
“哪有什麽親戚啊!”卓明遠苦笑一聲:“十年前,我得了重冒,又傳染給了我父母,工廠裏為了防止他們把病傳給其他工人,便停了他們的工作,後來我媽病死了,我和爸爸、妹妹也都沒有東西吃,得實在沒辦法了,我爸就帶著我妹妹出門,用換了一些藥品和半扇羊回來,我的病被治好以後,我爸就主帶我去了苦寒之地的礦區工作,而且讓我這輩子都別回來,直到兩個月前,他病死了,我才一個人回到了87號要塞,想把妹妹找回來!”
“哥,羊是什麽東西?”林巡瞪著無知的眼睛向寧哲問道。
“是一種,不過自保能力很弱,導致野生的已經很見了,聽說要塞裏麵有人工養的!”寧哲順口答了一句,然後看向了卓明遠:“你剛剛說,你爸用你妹妹換了羊,那該不是被賣到要塞裏麵去了吧?不然流民區誰能有羊啊?”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卓明遠聽完寧哲的話,頓時眼前一亮,高興的連拍大:“沒錯!我妹妹一定是進了城裏!我說怎麽在外麵找不到呢!你說得對,一定是進城了!等吃完飯,我就得想辦法進城去找!不管花多錢,我都得進去!”
林巡看見卓明遠的模樣,懵懵的看著寧哲:“哥,你這一句話,好像把咱們倆的工作給整沒了!”
寧哲楞了一下,尷尬的回答道:“咱們幹的就是這份工作,做人得厚道,不能賺黑心錢,如果沒有底線的話,咱們跟那些地流氓有什麽區別?”
“兩位,你們可知道什麽進城的渠道嗎?哪怕多花點錢也可以!我不在乎錢!”卓明遠並未聽清兩人的對話,臉上充滿了希冀。
“等一下去問問黎胖子吧,他在要塞裏麵工作過,或許會知道些什麽。”寧哲微微搖頭,他從小學習狩獵,從來沒去要塞裏麵的工廠打過工,對於卓明遠提出的問題,了解的很有限。
“哥,門外的幾尾怎麽辦?”林巡解下腰間用野豬膀胱做的水囊,把沒舍得喝完的半碗水灌了進去。
“隻要他們不手,就不用理他們。”寧哲保護卓明遠,隻是為了賺點能夠暫時維生的錢,如果那些人懂得收斂,他也不想主去尋釁,從而給自己惹來麻煩。
飯後,三人離開餐館,在集鎮上的一街邊見到了黎胖子,他今天的收獲並不多,地上新挖的炭坑上隻有一隻老鼠,還有幾比中指略長,不知名的甲蟲。
“哲哥!這是我用存款給你和巡哥買的被褥,都是舊的,希你們別嫌棄!”黎胖子看見幾人,手拍了拍旁邊的一個包裹,然後熱心腸的詢問起了況:“你們找到人了嗎?”
“還沒,這是給你帶的豆餅。”寧哲把手裏用布包裹好的餅子遞了過去,繼續問道:“胖子,你知不知道流民區這邊,有什麽能夠進城的渠道?”
“打工唄!流民想進城門,除了打工沒有其他辦法。”黎胖子把豆餅卷長條,大口的咀嚼著,這樣能夠填滿,讓人特別有滿足。
“我說的不是外城,是城!”寧哲抬手,指著第一道壁壘後方那道更高的牆:“進城市裏麵!”
“哲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在外城的時候,都隻是個最底層掏糞工而已!至於進城的辦法,我哪能知道啊!再說了,流民怎麽可能有進城的資格?聽說城市裏的人都認為流民是被什麽菌給汙染過的,嫌咱們髒!”黎胖子憨憨一笑,看見卓明遠臉上失落的神,思考了一下:“要麽你們去問問那個蘇飛吧!在流民的群當中,也就是他們這些保長,還能跟要塞裏麵的人接的多一些。”
“嗯,是個辦法。”寧哲想起了他們那條街新上任的保長。
黎胖子吃完豆餅,又嘬了一下手指:“不過這件事你們也別抱太大的希,畢竟這麽多年以來,我見過無數人破了頭想進城,但是卻從未見過真的有人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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