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玙一怔,但是沒言語,只等待對方解釋。果然,江小齋喝了口茶,笑道:“我還想訂兩盒醒神香,而且你上次拿來的我太喜歡,不表示點什麼,我心里不安份。”
見他要推,姑娘又制止道:“哎,我不是給你,我是敬那盤銀霜。”
五道河的雨夜里,線香燃盡,似雪落,似寒霜,覆滿了整個梅花銅盤……倆人你知我知,可意會而非言傳。
顧玙一聽,沒法拒絕,只好收下。隨即,他又拉開背包,捧出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瓷罐,道:“這是香餅,現在火候沒到,你兩天后再打開,煮湯的時候就扔里一塊。”
他本想遞過去,但估了一下瓷罐重量和對方的裝備,忽地收回來,道:“呃,還是我先背著吧。”
“噗哧!”
泮盼在旁邊看的直樂,忍不住道:“哎呀哎呀,你倆忒酸了,我牙都倒了!”
“……”
顧玙有點不好意思,可江小齋什麼等級,就不知臉紅為何,笑道:“盼盼,你張。”
“干嘛?”
妹子不明所以,稍稍張開雙,結果下一秒,就覺得一細長的手指粘著茶葉末,在自己舌尖輕輕一抹。
頓時,一微苦在舌間涌出,又連連的滲味蕾。
“呸呸!呸!”
妹子拿過煙灰缸就開始吐,惱道:“你找死啊?”
“牙倒了就要嚼茶葉,好點了沒?”小齋笑問。
“哼!”
妹子完全不是對手,抱著胳膊往后一,特自覺的閉不言。
此時已經中午,賭料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接近尾聲。這一百來人的消費力很強,竟然開了五的原料,出的良品很多,就是沒有奇珍。
比較意外的是,那塊70萬的老水料沒讓賀天兜底,而是被一個頭佬買了去。當場切開,里面滿滿的油,另有虎紋嵌綴。這麼大一塊料,起碼能出二十串珠子,按如今的市價,頭佬算爽了一把。
到此刻,除了一些收尾工作,多數人已經散去。兩個二代加曾月薇,他們自然沒走,轉往茶室這邊。
曾月薇抬眼就瞧見了顧玙,剛要出聲,忽念景尷尬,生生忍住。賀天卻眼尖,道:“薇薇,你跟他們認識啊?那過去聊聊!”
不由分說,拽著就直奔那桌。李洋見了,也神莫名的扶了扶眼鏡,跟在后面。
“李總!賀總!”
小齋反應最快,立馬起。泮盼愣愣的隨大流,顧玙不認識,便點頭示意。
“薇薇,介紹一下啊,這位是……”
賀天又發出那種很膩很怪的聲音。曾月薇咬了咬,無奈道:“這是顧玙,我朋友。這是賀天賀總,這是李洋李總。”
“二位好,初次見面。”
顧玙出手,不卑不。賀天沒理,李洋稍微回握了一下,問:“江小姐,這也是你朋友?”
“對,是我朋友。”
“哈,真巧了!這位老弟的朋友倒是不,還都是大。”
賀天的語氣很不舒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這人著雖土,相貌卻很好,往哪一,自有沉靜味道。
不得不說,富二代最特麼煩這種氣質的,簡直死敵!無解!世界規則!他當下便有計較,道:“你們繼續,我們去里面。”
“……”
李洋并未多言,但眼睛一掃,見黃花梨竟然在那個男人手里,幾乎一瞬間,眼中就多了些晦。
待三人進了包廂,顧玙才莫名其妙的問:“他們干嘛的?”
“他們是能小極品的npc。”小齋拄著下,慢悠悠道。
“哈?”
他扭過頭,一只眼睛寫著“大姐你是認真的麼?”,另一只眼睛寫著“大姐你看我像傻麼?”
正要吐槽,泮盼搶先道:“哎,不早了,咱們吃飯去麼?”
小齋沒應,反問他:“你這個要切開麼?”
“拿回去再切吧,在這也費時間……”
他頓了頓,略微尷尬道:“呃,我先上個廁所。”
“那我們下樓等你。”
小齋特自然的接過黃花梨,瞧那架勢,就跟朋友去洗手間,男朋友隨手接過包一樣一樣的。
泮盼卻皺了皺眉,只覺這人gay里gay氣的,完全配不上們家姑娘。
……
卻說倆人下了樓,顧玙自己跑去洗手間,過后出來,也巧,正到曾月薇要進去。
一見,就把他扯到墻角,問:“你怎麼在這?”
“我約了朋友啊。”
“你先別約了,現在聽我的,趕去客運站,買張票回白城。”很著急的樣子。
“我……”
他簡直懵,又見對方指了指不遠的包廂,瞬間明白,神奇道:“我惹到他們了麼?”
“嘖,他們想收拾一個人還要理由麼?我太了解那幫家伙了,今天正好氣不順,你是撞槍口了。反正你快點回去,上車就沒事兒了。”
曾月薇是真心實意的提醒,可越真切,顧玙就愈發恍惚,因為包廂里的對話聲清清楚楚的傳到他耳朵里:
“放心,我已經告訴老狗了,他是行家,沒出過一回差錯。”
“馬勒戈壁的從早上就不痛快,那人上車就給我使臉,把老子弄急了,我管是誰!”
“呵,你不是說要慢慢來麼?”
“那也是有限度的!們家老太太有點能量,可我也不在乎,真要杠起來頂多費點手腳。哎你說,指不定怎麼想的,明知我吊著,還往前湊,這算不算半推半就?”
“我覺得是拒還迎。”
“反正都一樣,明知道我想上,愣是不躲,還得聽著我的。這特麼就是犯賤!”
“……”
顧玙默然。
曾月薇愈發急了,道:“你愣著干嘛?別害怕,他們最多找些打手出出氣,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對話聲仍在繼續:
“你這回栽了吧,那的也不是善茬。我看是故意挑個爛的,就是不想給你臉。”
“也不一定,或許真不懂呢。”
“告訴你的?拜托,你第一天出來混啊?人的話聽一半留一半,照我說,直接上了得了,最煩你這種調調。”
“我這培養。”
“艸!培養個蛋蛋!”
“……”
顧玙默不作聲的聽著,忽然覺得很奇妙。
一個是格強勢,追求利益,心機深沉的人,但并不壞。那兩個是外表鮮,事業功,有相當社會地位的男人,但他們并不好。
此刻,這個搖搖墜的人正真心的幫助自己。兩個男人卻習慣的,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在決定自己今天的命運。
顧玙21歲,人生不長,經歷不多,所謂的世事人,他還遠遠看不。但這一瞬,他突然有了覺,說悟談不上,就是多了些理解。
……
包廂里,倆人的話題已經改變,在他們看來,這都是小事,用不著費時間。
而說著說著,賀天忽覺胳膊一涼,似有細風拂過,那涼意順著往下,隨即消散。他了胳膊,有些奇怪。
“怎麼……”
李洋問出半句,竟也覺得脖子一涼。他反應不同,先瞧向門口,見門開著一條,卻是曾月薇出去時沒有關嚴。
他起關好門,又了一下,這才抹回座,笑道:
“沒事兒,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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