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應該是跟在兵后面,回來找沈放和姜涼蟬的。
看到姜涼蟬他們出來,小年的眼睛亮了亮,狼狽的小臉上出了一點笑意。
雖然臉上滿是灰塵和污,但約能看出來,是個清秀的小年。
姜涼蟬剛才還念叨他們呢,這會見到兩個人過來,立刻跑到他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關切的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怎麼樣,傷了嗎?”
年努力地微笑,努力地扯角,先是回答了的話:“我沒事。”
他看到沈放也過來了,迅速掃了一圈,發現姜涼蟬和沈放似乎都行自如,應該沒有什麼傷,才松了一口氣,后退一步,筆直筆直的站著,然后對著二人行了一個姜涼蟬沒有見過的大禮。
“謝謝哥哥姐姐,救命之恩,在下一定會好好報答。”
他的話似乎有一些生,用詞也有點怪怪的,不像是本地人。
姜涼蟬退了一步,沒有他這個大禮。
指指沈放:“你要謝就謝他吧,是他救了你。”
沈放原本已經退回到姜涼蟬后,站在一個隨從應有的位置上。聞言看了姜涼蟬一眼,似乎沒想到會這麼說。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有再他的大禮,姜涼蟬救他們不過是出于道義,也沒指要讓他回報什麼,連忙把年拉起來,道:“這個以后再說,你家在京城嗎?你們兩個了這麼多傷,別在這里說話了,趕把你們送回去是正事。”
不過,聽年剛才的口音,有一個小擔憂。
果然,年又慢慢搖了搖頭,道:“我家不在這里。”
姜涼蟬仔細問明了才知道,原來這一對主仆,竟然還是從外地來的,想來京城找舅舅,來了之后才知道,舅舅早就過世了,府也早就易主了。
主仆兩個打算回去,結果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被這群混混盯上了,差點被擄走,幸好遇上了姜涼蟬他們。
姜涼蟬想了想,這兩個孩子這麼小,京城里也沒有個投奔之,還著傷,也不知道他們家里人為什麼心這麼大,就放任兩個小孩子獨自出遠門。
不過也沒意識到,這兩個年看起來十三歲的模樣,今年十四歲,人家也就比小那麼一歲。
姜涼蟬干脆道:“那你們去我家吧,先養好傷。到時候你告訴我你家在哪里,我讓人通知一聲,讓你家派人來接你回去。”雖然也知道不能隨便往家里帶來歷不明的人,但是兩個落難年,應該沒有關系。
這本是個好主意,然而小年不知道是家教森嚴還是怎麼樣,堅決不肯住到別人家里去:“謝謝姐姐,姐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能再去府里叨擾姐姐了。”
沈放看了一眼,倒是懂事。
小年態度堅決,姜涼蟬卻也不可能放這樣兩個人傷不管,愁的小臉都皺起來了。
姜涼蟬終于想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那不如這樣,我給你們找一個城中最好的客棧,找幾個大夫來給你們醫治,你們住著養傷,等好的差不多了,我派人通知你們家人來接。”
這次年沒有拒絕,只是言明住客棧和治病的錢要由他自己來花。
姜涼蟬沒辦法,看他十分堅持的樣子,只好嘆了口氣,答應了:“你這孩子,這麼這麼倔呢。”
年虛弱的笑笑。
姜涼蟬自然是不懂客棧之類的,但是好在有沈放。在沈放的安排下,客棧很快就找好了,又請了大夫來看。
大夫仔細把脈看診之后,說兩個人看起來傷的重,因為姜涼蟬二人去的及時,基本都是皮外傷,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姜涼蟬松了一口氣,跟著一探頭,發現剛才小年一臉污,看不太清模樣,現在洗干凈了,底下出的一張小臉,竟然很是清秀好看。
原來是個小英俊。
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沈放,下意識的把兩個人比較了下。
沈放現在17歲,眉目雖然冷漠,但是實在長得太好,像造者飽蘸濃墨仔細畫出來的一副上乘之作,多一分冗余,一分寡淡;而年單看清秀好看,這麼擺在一起,還是欠點意思。
果然還是全話本中唯一一個能當男主的人。
姜涼蟬邊想著,邊搖了搖腦袋,送大夫出門。
等回來的時候,后跟了幾個府兵。
姜涼蟬看年已經喝了藥,上的傷口也已經敷了藥,還是有點不忍心,又問了一遍:“你們真不跟我回府嗎?”
年還是著那口不太標準的話:“不能再叨擾您……”
“行了行了,”姜涼蟬揮了揮手,不再強迫他們,“既然你們不去,我把這兩個府兵留在這里,照看你們安全。”
再留下也沒有什麼用了,姜涼蟬留下府兵,帶著沈放出了客棧。
出了客棧,乍然從不甚明亮的客棧走到正午的天底下,興許是差別有點大,或者空氣有點凌冽,姜涼蟬莫名的嘆了口氣。
沈放看一眼,忽然嗤笑一聲:“你就那麼憾?”
姜涼蟬莫名其妙的瞪他。
沈放對上瞪過來的眼神,挑了挑眉:“怎麼,不是嗎?你就這麼喜歡往府里撿男人?”
不是,你這樣說話就很難聽你知道嗎?
姜涼蟬氣不打一來:“你怎麼說話呢?我什麼時候撿過男人了?”
沈放看著氣急敗壞的樣子,像在看笑話,角弧度似笑非笑:“我不就是你這樣撿來的?”
姜涼蟬:“????”
等等,讓我回憶一下劇!
劇是這樣的嗎?
沈放不是姜父領回來的遠房表弟嗎?
劇我都知道,你這是唬你爸爸呢!
沈放觀察表,知道是不打算認了,索道:“既然你忘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下,我是怎麼來的姜府?”
姜涼蟬茶壺狀叉腰:“我且聽聽你怎麼編排!”
沈放微微笑了笑,也不爭辯,目視前方,神平靜,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前年有一個夏日,我正好也是走投無路,準備先找點營生謀生,就在大街上,忽然被人迎頭套了一個麻袋,被人暴打了一頓。”
那個時候,他的功夫還沒有現在這樣好。
“結果那些打人的剛跑,你就騎著一匹馬,到了我面前,說要解救我,非要把我帶去姜府,我不同意,你眼看著圍觀的人都說你強行搶人,就在大街上高調宣稱,我是你遠房表弟,用這個份,你理直氣壯的強行把我拖回了府。”
臥槽。
姜涼蟬不敢說話。
這要是實的話,原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
等下,那之前自以為自己對沈放釋放善意的時候,還特意了他一聲“表弟”?
姜涼蟬瘋狂回憶劇,發現好像這個劇確實有些模糊,話本里面好像并沒有明確的說明是怎麼回事,只是偶然姜涼蟬過幾次沈放表弟。
再仔細想想,今年十四歲,沈放十七歲,這是哪門子的表弟啊。
沈放說的是實話?
媽呀。
涼涼預定。
不過,姜涼蟬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爭辯道:“我那也是看你傷了,想要幫你,一時急之下才想到了這麼一個理由。”
沈放角翹起一個莫名的弧度:“不巧,到了姜府沒多久,我就遇到打我的那幫人,正是姜府的小廝。雖然當時我沒看見他們,但是他們的聲音我可是記得清楚得很。”
姜涼蟬:“……”
他繼續道:“何況,我府當夜,你非要給我灌□□,躺在我床上死活不走。”
他忍無可忍,找了個繩子把捆起來了,從此以后姜涼蟬看他就不爽,又因為他長得好看不舍得放人。不過也不鬧著要他當面首了,換了個折磨法,和那弟弟天天以凌他為樂。
姜涼蟬前后串了一下,明白了。
可真行,看中人家年,從自己府里派人,把人打了一頓,然后趁虛而,假裝救人家把人強行帶府中。人家不早晚得知道真相?
這到底是蠢笨不堪,還是太過囂張,本不在乎被發現?
可以不在乎,姜涼蟬在乎啊。
姜涼蟬沉痛的想,這劇真的還能拯救得了嗎?
沈放角噙著姜涼蟬看不懂的笑,淡淡問道:“剛才我看你比較我們兩個,怎麼,是打算看看誰更合胃口?”
姜涼蟬打了個寒噤。
媽呀,沈放的思路為什麼這麼奔放不羈。
本來打架的時候,單方面跟豹哥稍微有了一點革命誼,在他面前暫時沒有那麼小心翼翼了,如今知道了表弟真相之后,姜涼蟬更加小心了。
小心的解釋道:“我今天就是路見不平,主持正義,沒有別的意思,人家小孩子小著呢。”
沈放:“哦?也不過比你小一兩歲而已,看樣貌,也是你喜歡的樣子,還是外地人,養在府里都沒人來找。”
姜涼蟬:“……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養面首什麼的,哪有繡花讀書快活。”
沈放:……
姜涼蟬繡出來的活計丑得能辟邪,至于讀書……
呵呵。
姜涼蟬想了又想,覺得還是這樣最保險:“要不然,我放你走?你在府里住得若是不開心,我不會再拘著你,我給你補償,銀兩自然不用說,我再給你一點地契,姜府的商鋪也可以給你一個,算作給你的補償,你出府重新生活也方便,你看怎麼樣?”
姜涼蟬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讓他出了府,一來隔斷和男主之間的關系,離主劇線遠一點,他們反而更安全。弟弟不會再凌他了;知道他在姜府,對府里的各種事了如指掌,父親的很多私下作,也沒有瞞過他,沈放不在府里了,父親那邊也安全很多。
沈放也能好好生活,后面很多對他們的怨恨也不用培植了。
這麼一想,簡直完。
姜涼蟬沒控制住自己的眼神,眼的盯著沈放的眼神里,充滿了瞎子都能看懂的希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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