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瑩瑩雙手連揮,“沒有沒有,嬸嬸做的飯菜可好吃了,我就是去蹭吃蹭喝的,對了,還住了姐你的房間。”
“以后還可以來住。”
“哎?姐你不是退伍了嗎?不住家里?”
“另一間房收拾好了。”
夏瑩瑩收起一貫的嘻皮笑臉吶吶的應了聲好,因為崇拜堂姐,頭懸梁錐刺的拼命考上烏大,還想著畢業后就在烏市找工作,以后堂姐回來了可以多見幾面,可沒想到兩年都沒能見到人,卻被嬸嬸的廚藝收服了,頭一次知道一個人,一個丈夫和兒都不在邊的人可以過得那麼優雅,就連琴聲里都聽不出幽怨,從一個小地方出去的假小子到現在開朗大方朋友無數,沒人知道嬸嬸對的影響有多大。
“那個夏樂姐,我想問一下,部隊考軍校難嗎?”
夏樂循聲看去,是遠親家的一個小子,記得夏小軍。
夏小軍咧笑了笑,“那個,我響應國家號召伍了。”
“應屆畢業?”
“對,高考沒考好。”這并不是夏小軍唯一的出路,卻是他非常愿意走的一條路,不止他,整個家族愿意走這條路的有很多,夏濤就是他們的榜樣,可家里人的支持到八年前就嘎然而止了,誰都沒想到夏濤會死,那時候他們也才知道就算現在是和平年代,當兵一樣是會死人的,這八年里,夏家只出了夏樂這一個當兵的,原來還在部隊的也因為家里人的強烈要求轉業回家。
夏樂不多問,只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名額有限,部隊會先有選拔,能和專業合格才有資格,文化考和高考差不多。”
很好,簡得讓人一聽就懂,但也讓夏小軍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下去,之前明明有很多想問的……
吃飯時一桌人再一次會到了什麼差距,夏樂吃完三碗時其他人一碗都沒有吃完,他們不知道,這已經是夏樂放慢后的速度了。
夏瑩瑩怕堂姐不自在,和一樣把碗里的飯干凈后就放下了筷子,拉著人起道:“我去給堂姐收拾房間,你們慢慢吃。”
鄉下沒那麼多規矩,吃完就走也常見,夏樂不拂了堂妹的好意,沖其他人點點頭就跟著上了樓。
雖然夏濤一家一年也難得來一趟,可家里常年有一間屋子是給他們留的,夏瑩瑩拉開柜子去拿涼席,那東西重,正要堂姐來幫忙,旁邊就多出一雙手來輕輕松松把抱都抱不起來的涼席搬走了。
夏瑩瑩咬住下,突然就難過得不得了,其實小的時候很討厭這個堂姐,明明才是家里最小的,可每次只要堂姐來了所有人就都只說好,千好萬好,好得不得了,沒有一個人記得。
可更羨慕堂姐,那麼好看,頭發那麼長,發夾那麼好看,穿的小子只在電視里見過,不像,剪著男仔頭,曬得烏一樣黑,嬸嬸送再好看的發夾戴到頭上也像是戴錯人了。
后來,后來那個笑起來出一口大白牙,會把舉得高高的叔叔不見了,生死不知,的堂姐剪了羨慕的長發,收起了所有小子,不再彈鋼琴,和叔叔一樣穿上了軍裝,所有的羨慕嫉妒在那一刻都化了崇拜,崇拜到想跟著一起去當兵的地步,可惜扁平足,只這一關就過不去,更不用說還有爺婆父母那四座大山要翻。
于是考去了烏大,離著嬸嬸近了知道的事也就比家里人多一些,知道叔叔是出任務時消失的,隊伍其他人都死了,知道堂姐經過層層選拔進了叔叔所在的部隊,還知道堂姐也在出危險任務,因為有幾次明明說好了要回來探親,嬸嬸滿心歡喜卻沒有等到人。
知道得越多越佩服,也就越想知道堂姐為什麼退伍,以為堂姐會一輩子都穿那軍裝。
可沒有問,做為軍人親屬,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保原則。
“瑩瑩,夏小軍為什麼伍?”
“恩?”夏瑩瑩反應過來一看,床已經被堂姐鋪好了,被子也疊了豆腐塊,哪哪都著整齊勁。
好奇的了被子角,夏瑩瑩道:“小軍他爸媽離婚了,人都見不到,哪里還會管他是不是去當兵,他以前績好的,我們都以為他能考上重本呢,沒想到臨到高考了家里鬧了場大的,他還了傷,高考就考砸了,阿公和阿婆都勸他復讀一年,錢親戚一起湊,小軍不愿意,說去部隊磨幾年好的。”
可不就是好的,進了部隊就不用找家里要一分錢了,想到那對夫妻夏瑩瑩就覺得惡心,夏家就沒出過那樣不要臉的爹媽,兒子馬上要高考了還能玩一出捉在床的戲碼,日里不得安寧,要不是小軍天生子好,又一直有親戚規勸著,早就走上報復社會的路了。
“姐,你在部隊呆那麼多年,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給小軍提個醒唄。”
“好。”
夏瑩瑩笑瞇了眼,撲到被子上左右滾了滾把那豆腐塊塌了,特別的心滿意足,哎呀,真的太壞了。
夏樂角上揚,心里所有霾好似都推開了些。
“姐,你工作安置在哪啊?政府部門嗎?是回了烏市吧。”
“沒讓安置。”
夏瑩瑩騰的坐起來瞪大了眼睛,“不讓安置?為什麼呀?”
夏樂是真喜歡這個小堂妹,也不瞞,打開手機翻了個網頁給看。
“原創音樂大賽……”夏瑩瑩眼睛瞪得更大了,“姐你別告訴我你參加了這個!我會暈過去的!”
“對。”
說要暈過去的夏瑩瑩堅強的撐住了沒暈,低頭繼續去翻手機新聞,這節目做得大,宣傳非常跟得上,雖然還只是過了大選,但是這檔節目和別的音樂節目區別就在于第一的海選是不用見人的,只聽DEMO,這一就篩下了一大部分,剩下的誰優誰劣誰有價值也已經能看出來一點了,節目現在推送出來的選手就是他們比較看好的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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