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否傻子

壽頭仰起頭，道：“但是，我還沒吃飽。”

“減！”龍尹樂道，這里人多，他們都歧視的出，一個寒門小嫁豪門，談出，是最能傷人心的。這件事要被他們說的話，起碼要說上幾個時辰，可不想聽到任何尖酸刻薄的語言。尤其，瞧見老爺子的臉有些不妥，若真質問起來，依照的脾氣，大概是要甩臉子了。眾目睽睽之下，可不想如此出風頭。

壽頭只得丟下碗筷，站起來道：“那大家慢慢吃，我們吃飽了。”他依依不舍地瞧了飯桌一眼，都是他最喜歡吃的菜。

“站住！”老爺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吹胡子瞪眼，瞧見龍尹樂那無辜的臉，又忽地心，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沖發火，遂憤憤地道，“曄兒，明兒帶你媳婦去你岳父家，帶些禮去，多謝人家把你媳婦養這麼大。”

壽頭諾諾地應了兩句，這下，換他要急著拉龍尹樂走了，他最怕爺爺發火，爺爺一發火，他的心就砰砰砰地跳。

兩人出了門，壽頭小聲地問：“姐姐，我岳父是誰啊？”

龍尹樂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壽頭愁眉苦臉地道：“我怎麼會知道？況且，我又沒要他養我媳婦。”他陡然想起來，看著龍尹樂道：“我的媳婦，不就是你嗎？誰養你的？”

龍尹樂了他腦袋瓜子一下，嘆息道：“你壽頭，你還真不枉壽頭這個稱號。”跟他科普了一下親戚關系，岳父這個名詞對他來說是陌生的，畢竟那龍老頭本來也不是把兒嫁進來，而是賣進來的，本就打算不走這門親戚了，人家是全國首富，而他們，只是開面檔的小商販，想來人家也不屑跟他們來往。收取了厚的聘禮，那龍家兒本不愿，曾經尋死，所以龍尹樂的出現，可謂是解救了。

壽頭似懂非懂地道：“原來，我的岳父就是你爹，姐姐，你爹兇不兇啊？”

龍尹樂懶洋洋地走著，“為什麼這麼問？”

“我爹和二娘很兇，壽頭最怕他們兩個了。”壽頭一臉苦兮兮地道，每逢初一十五去敬茶請安，總要莫名被刁難一番，爹爹在他心底，是毒蛇猛的代名詞。

龍尹樂多多也聽過一些，雖然不明白人家父子相的方式，但是也不會多事地去管，除非那劉并當著的臉欺負壽頭，否則，只當聽不見便是了。

看著壽頭有些憂愁的臉，手去了一下，道：“走吧，明天帶你出去逛。”

壽頭便陡然笑了起來，小孩子多好啊，不管前一刻是多麼的憂傷，只要有吃有玩，就能把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后。

壽頭剛睡下，管家便來了，龍尹樂已經換了寢，一頭長發披在肩膀上，卻依舊麗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什麼事？”問道。

管家道：“老爺吩咐準備一些禮給孫帶回娘家，不知道孫可記得令尊喜歡些什麼？”

龍尹樂道：“但凡是名貴的，他都喜歡，珠寶首飾，金銀財寶。”

管家有些尷尬，本來是奉老爺子的命令過來刺探孫的，話沒套出來，卻先虧了些名貴的禮。明知道明天是不會有什麼回娘家的，因為龍家已經全家搬離了京城，只是這禮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卻沒有理由不備下的。

龍尹樂帶著這些禮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去了聚賢客棧吃飯。沿途，老爺子都有派人跟蹤。其實，他要是私下問，會告訴自己的家人已經搬走了，可當著那一大家子人來質問，那些人七八舌的，都等著看笑話，才不想做免費的戲子，這輩子已經做了一個很大的傻瓜，做勞什子執法者，沒有工資沒有福利沒有醫療保險，所以，發誓，以后無論誰要去做些什麼事，都要等價換。不能再這樣吃虧下去了。

“姐姐，咱們不是去找我岳父嗎？”壽頭兩顆龍眼核純潔無比地看著龍尹樂，手里卻拿著一只溏心包子往里塞。

“壽頭，你岳父跟你爹一樣的，你要去見他還是要在這里吃包子？”龍尹樂問道。

壽頭粲然一笑，“那我還是吃包子的。”

龍尹樂看著他，眉目間不出一溫，對一個如此天真無邪的人，即便是再心腸的人，總還是無法算計他的。

正吃著飯，有一個男子急急地走上來，對著壽頭就是一拜，“這位，就是劉曄孫爺吧？在下有禮了！”

壽頭疑地看著眼前這個人，他穿一青袍子，額頭有汗，可見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聽口音，應當是襄平那邊的口音，龍尹樂心中有數了，纖手往耳墜上了，便有一道淡淡的綠煙落地。

壽頭正想問他是誰，但是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子的聲音，“壽頭，你不必管他，也不必說話，臉上也不必有任何表。”

壽頭詫異地看著龍尹樂，他還道是龍尹樂跟他說話，龍尹樂對著他微微點頭，他便奉若圣旨，不搭理這位青袍子的中年人。

那正是陳家茶園的二掌柜，日前京先給老爺子送上拜帖和歉意，因一句話得罪了老爺子，如今正求救無門，因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讓老爺子會當場如此震怒。所以這兩日在京城四下打聽，多數人聽聞劉曄這個名字，都暗暗笑，卻不愿意道破真相，幸好，他所居住的客棧老板告訴他，這個劉曄孫爺，竟是個傻子。

他是真的震驚了，因為，正正是這位劉曄孫爺去信給老板，老板才會如此慎重對待，一個傻子，怎麼可能讓老板如此驚慌失措？那封信的容他雖然沒有見到，但是，老板看信的時候他在現場，他親眼看到老板的臉從最初的不屑到慢慢地嚴謹到最后，竟有一抹恐懼和驚慌，甚至站立不穩，還是他上前扶了一把，也因為扶著一把，他瞧見落款就是京城隆興茶莊的劉曄。

而有才能的人，都是大智若愚的。他確信這一點，所以今日來，主要是賠禮道歉，也順便驗證一下外面那些人對他的評價到底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