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徽把手從門板上拿開,站直子,轉過來看著步霄,冷冷地笑了。
“四叔,這是我最后一次你四叔,你說我打你有什麼意思?你能不能別把我當二百五……從今往后,你跟干嘛干嘛,惹不起我總躲得起,看見你們倆同時出現,我不舒服,你們也沒必要在乎我接不接,當初你倆在一起之前,本也沒想過通知我。”步徽說到最后,心得像塊石頭。
他不想再站在這兒多一秒,每多一秒他都難,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四叔站在這樣的位置,有一次這樣的對白,他看見步霄的表一點點從冷峻變了恍惚,步徽知道他得逞了,到了他的痛,但他真沒想手,他連跟他說話都不想張。
冷靜到了現在,他就想離這兩個人越遠越好。
步徽看都沒看魚薇一眼,腳步有些虛浮地從門邊離開,直接下樓,跟步霄肩而過時,他聽見四叔嘆了口氣,問自己道:“你現在去哪兒?自己能不能回家?”
步徽很輕蔑地笑了笑,和著自己剛才的話,四叔本不當回事,他咬咬牙,轉瞪著步霄。
“你還沒聽懂嗎?我沒覺得被你背叛了,也理解你們倆的關系了,但你沒必要我接,還祝福你倆吧?喊你四叔,喊四嬸兒這事,我真的做不到。以后,要麼你躲著我,要麼我躲著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步徽神涼涼地撂下這話,邁下了樓。
走出門時,他才覺得雙發,一陣陣地寒冷襲來,把他吞沒,他站在暗里雙臂起了一層小疙瘩,明明門外是七八點鐘的煦暖,卻一丁點兒也照不到自己上。
步徽沿著墻的影走,越走越難,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他什麼也沒吃,一口水也沒喝,在樓下坐了一夜,這會兒他才覺到自己可能是發燒了,他走出小區,揮手了輛車,還沒上車就扶著車門吐了。
他什麼也沒吃,所以只吐了兩口胃出來,司機見狀不想載他,揚長而去。
步徽不知道該去哪里,他坐在路邊掏出摔碎的手機看,看見四叔的號碼,直接按了刪除,接著他翻遍了電話簿,沒有人可以聯系,他看了一眼姚素娟的手機號,卻飛快地劃了過去,最終按了步靜生的電話。
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家。
電話一下子就通了,步靜生語氣急得著火,步徽還從來沒聽過自己父親這麼著急的聲音,幾乎有種崩潰的緒,他覺得從小到大,他就沒管過自己來著。
“爸。”步徽開口啞啞地喊了一聲:“我發燒了,你來接我一下。”
步徽消失在樓下后,魚薇有點擔憂地看著步霄,他低著頭在原地站著,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去追侄子。
接著他還是作罷,抬起眼嘆了口氣,拽著進了屋里,把門帶上了。
步霄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點了煙,看見茶幾上放著一杯都沒的熱水,還是有點在意地問:“小徽沒對你干什麼吧?”
魚薇走去浴室給他放洗澡水時搖搖頭:“沒有,他只是砸了一下門板。”
步霄沒有再開口,把煙塞進里,只是心里更難了,剛才還不如讓他大發脾氣,打自己一頓,用最臟、最惡毒的話罵自己一通,因為步徽那一番話實在更傷人。
其實也沒錯,他怎麼能強求小徽接呢?換作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這事無聲無息給咽了,小徽那臭脾氣也是自己一手慣出來的,從小到大慣著他、寵溺他的人就是自己,但這事兒自己絕對不會后悔的,再重來一遍,他照樣還是會對他的所有要求百依百順。
步霄緩緩地吐了個煙圈,明白剛才步徽那一番話代表叔侄關系破裂,他要跟自己斷絕關系……
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步霄挑挑眉,心煩地撣了下煙灰,覺得最近幾天他愁得白頭發都要出來了。
“你去洗澡吧。”魚薇給他準備好了換洗的,浴缸里也放好了洗澡水,走過來喊步霄去泡澡。
步霄著一步步走過來,走到自己畔,這幾天他一直在煩心著家里的事,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地看,于是出手,一把拽住的手腕,把拉進了自己懷里。
他的兩是咧開的,很自然地就落在他的大上坐好,步霄用手摟住魚薇的小細腰時,覺得這兩天一直熄著的火又著了。
了,他邊有淤青的地方還是有點酸痛,步霄笑著凝著,卻沒有吻上去,他臉上掛著彩,跑了一夜,一臭汗,又在車里捂了這麼久,渾煙味,臭死了,不想玷污。
魚薇看見步霄想親自己又沒親,盯著干咽口水的樣子,想了一下說道:“等會兒你洗完澡,咱們出去吧,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晚上不回來了。”
“嗯?”步霄蹙蹙眉,笑道:“寶貝兒這麼快就想跟我私奔了?”
“周邊的話應該可以吧。”魚薇其實沒想去很遠的地方,只是想跟著他出去散散心,步霄最近心低落,又累又煩,都能看出來,要是能去一個遠離G市,遠離步家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好放松一下就好了,魚薇想起之前聽調酒師姐姐說的一個營地不錯,問道:“去爬山怎麼樣?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魚薇看見步霄聽到自己的話時,忽然神有點怔住,接著蹙眉搖搖頭,語氣更累了:“我不喜歡爬山。”
聽他這麼說,魚薇仔細一想,爬山確實更累,于是改了主意:“那就去湖邊釣魚?”
步霄蹙眉看著,頓時忍俊不,笑得酒窩都出來了:“你真的假的?真是個老干部,你是退休了還是怎麼著,好怎麼跟咱家老頭兒一樣?”
魚薇被他一說,還真發現了,不是養花就是做飯,確實跟退休干部似的,只能讓他拿主意:“那你隨便帶我去個地方吧,咱們去散散心。”
步霄說沒問題,他知道很多好玩兒的地方,接著他就去浴室洗澡了,正好今天的玫瑰花送到了家,魚薇開門簽收,把花放進裝滿清水的花瓶里,接著無所事事了一會兒,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門邊,考慮了一會兒,推門進去了。
熱水蒸汽里,步霄正泡得暈乎乎的,捧一把熱水洗了臉,一晚上沒睡,他正犯困的時候,忽然門被魚薇拉開了,他有些驚訝地坐直子,看見闖進門的樣子,哭笑不得起來,懶洋洋地問道:“你進來想干什麼?”
“給你按。”魚薇想著,今天讓他放松的話,干脆來個“全套服務”好了,隨即擼上袖子,就朝著浴缸走。
步霄要被笑死,還按,等會兒不知道誰按誰呢,他可不是那麼純潔的小狗小貓小兔子,于是友提示道:“我沒穿服,你想清楚。”
“嗯,我知道你沒穿。”魚薇淡定自若地走過來,蹲在浴缸邊上,手想給他肩,結果手脖子被步霄攥住了。
他坐在浴缸里,眼神熾熱地凝了一會兒,慢慢將拉近,用沾滿水的手掌按住的后腦勺,淋淋地吻上去,只親了一會兒,他就起了反應,又覺得姿勢難,抱住的腰把抱進浴缸里了。
小子水就了,浮在水面上,他把漉漉的子上去,看見的白小底黏在上,他很顯然不了這種視覺刺激,欣賞了一會兒,就一把扯掉,抱住,在耳邊低聲挑逗道:“你這是想給我來個大保健?”
“做吧,做完了好睡覺。”魚薇很平靜地說完,轉過臉去吻他。
“大保健”這事魚薇確實是故意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讓步霄徹底放松一下,讓他知道自己會永遠站在他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麼,跟他的關系都不可能改變。
從昨天開始,他就被罵、被打,被各種冷漠對待,還找人找了一夜,其實有些不理解,為什麼家里所有人都對他這個態度?
人都是自私的,魚薇也有自己的自私,看不下去步霄一直愧疚,還不被人理解,于是覺得很有必要跟他一起出去兜兜風,散散心。
步霄跟在浴室里做了一次,接著睡到了中午,起來時已經做好了飯,吃完飯,他就開著車帶出門了,想擺一切,徹底放松一天。
車開在公路上,兩側的車窗全部打開,風吹著魚薇的頭發飛,恍惚間,突然回憶起那天,第一次去步家吃晚飯,步霄晚上送回周家時,也是坐在副駕駛座,大開著車窗,吹著烈風,心跟此時差不多。
暫時拋開一切,只跟自己喜歡的人呆在一起,不管回頭車到了目的地,要面對什麼,這一刻,有一種能把靈魂深都照亮的愉悅和快活。
那晚車前燈照著和他彎彎曲曲的前路,但如今還是跟步霄走到了一起,的短發也留了長發,從一個需要他保護、需要他照顧的小屁孩兒,變了一個跟他并肩而立,現在可以去照顧他的人,還是他的朋友。
魚薇想到這,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是之前的自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從夢里都能笑醒過來。
步霄開著車,正好開上了江面上的江大橋,兩側波瀾壯闊的景瞬間迫進人的視野,將雄偉、瑰麗的風景鋪展開,臨近國慶節的好得不像話,江面波粼粼,在吊橋兩側宛如金閃的巨大鏡面,步霄見魚薇看風景看得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他不由得減慢車速,笑著問:“你該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魚薇在頭發飛揚中,點了點頭:“我沒什麼機會出門。”
步霄忽然想起,高中時期,有次他去給步徽開家長會,后黑板上著班級前十名的理想志愿,魚薇當然也在其中,周圍著的全是雄心壯志的偉大理想,只有一個人,頂著全校第一的分數,還特別小清新地寫了句:“能有一份工資高的工作,偶爾可以跟喜歡的人去旅游”。
王哥當時跟他聊過一兩句,說魚薇這孩子沒什麼遠大志向、心思單純,而且極其耐得住子,這輩子一定會功。
想到這里,步霄轉眸,目寵溺地看著,而在專注地看著窗外,今天心格外好,從上了車,角就一直翹著,步霄把視線收回來時默默決定,今后一定要帶到走走,把名山大川都帶看一遍,一輩子太長,留著跟一起環游世界都很充裕。
車又開了一段距離,魚薇實在忍不住沖步霄問道:“我們到底去哪兒啊?”
步霄沒開導航,輕車路地一直前進,路段早就出了魚薇的識路范圍,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他要帶自己去哪里,只知道是一路向東。
步霄笑笑沒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帶你看看我四條兒的老朋友。”
魚薇沒猜出來是什麼地方,直到下了車謎底才揭曉,步霄竟然帶著來到了一家馬場,說要帶騎馬。
“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喝最烈的酒,騎最野的馬,睡我最的妞兒……”步霄替拉開了車門,對著挑挑眉道:“今天一天我要全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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